周凡直接滴滴到了曾逸清給的地方。
一路上司機特別能說,從蜀都的風土人情聊到人文景觀,從哪家串串的肉滑嫩香聊到哪家老板娘更豐腴迷人…
開了漫長的一路,司機終于把周凡放了下來。
“這兒是哪!”
周凡愣愣地看著一片荒蕪的眼前。
一扭頭,司機早就開動馬達噴出一管尾氣溜了……
無奈之下,周凡只能在微信上問曾逸清。
沒多一會兒,遠處一輛拖拉機“突突突”地開了過來,還不停按著喇叭。
然后帶著草帽的曾逸清從上面下來,還跟著一個舒樓。
周凡:???
“大哥們,你們這是在鬧啥?”
曾逸清擦了把汗,“這可是一個好地方,一般人想來都來不了的,快上車!”
“……”
“拖拉機就兩個座位,你讓我坐哪?!”
舒樓抱歉笑了笑:“怪我怪我,我沒坐過這個,有點好奇……”
最終周凡還是上車了,就是稻草堆坐著有點硌屁股……
拖拉機突突突,在一座農(nóng)舍外停了下來。
曾逸清領(lǐng)著舒樓和周凡往里走去,輕車熟路。
“這里是一位大前輩隱居的地方!痹萸逑蛑芊步忉尩,“他喜歡安靜,退役后就一直在蜀都郊區(qū)住著,自己弄了個農(nóng)房。”
走進院子,先是大開的中堂,幾張竹椅,一方小桌,旁邊擺放著常青樹、四季竹等綠植,一縷淡淡的佛香在周凡鼻間縈繞。
“大前輩?這么有排面,不知道我認不認識……臥槽。俊
周凡這樣想著,偏廳走過來一個人。
一身麻布衣服,明明是八月天氣仍穿著長衫,皮膚經(jīng)年日曬稍顯黝黑。
從臉看上去約莫三十多歲,但長衫下露出的一雙手卻布滿猙獰的傷疤,一只大拇指微微外翻,不知道經(jīng)歷過什么。
但最讓周凡吃驚的不是這些,而是這個人,他認識!
古薌!
之前在他戰(zhàn)隊,被他悉心呵護指導(dǎo),直至一同站到世界巔峰的古薌!
他怎么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當初他被童惠暗演,被俱樂部誣陷的時候,古薌、李夢幻、顧盼可都默不作聲,與俱樂部沆瀣一氣。
他陷入癲狂,借酒澆愁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為他們。
被朝夕相處,視作家人的親密隊友接連背叛,縱然他是最接近獎杯的那一小撮人之一,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終究是有限的。
重生回來后,他也試著查過自己當初的俱樂部,曾經(jīng)的隊友的信息,卻也是毫無痕跡。
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古薌,雖然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可他還活著,他是親歷者,他肯定知道為什么幾年的時間會變成這樣!
周凡內(nèi)心頓時火熱起來,但臉上不露分毫,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
畢竟古薌當初也算是幫兇,小心為上。
只見曾逸清恭恭敬敬,拉過一張竹椅先讓古薌坐下,古薌亦是笑著示意讓眾人也坐。
接著,古薌開口,聲音雖與當年略有不同,更為溫潤成熟,但周凡還是一瞬間就辨認出來了。
真的是他!
“小曾,小舒,這位是?”
曾逸清介紹道:“這是昨天碰到的一個非常厲害的高手,實力和我不相上下。”
聽了這話,古薌倒是吃了一驚。
曾逸清的本事他自然是清楚的,當年受過葉神的指點,又有著這么多年的實戰(zhàn)磨煉,已然是站到了國內(nèi)選手的頂峰。
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能和他不相上下,著實讓人吃驚。
難不成,是哪個老怪物訓(xùn)練出來的小怪物嗎?
曾逸清接著說道:“說起來,周凡他前段時間才剛高考完,還是他們省的理科狀元。游戲又玩得好,學(xué)習也不差,我們這些人和他比起來就差遠了!
叫周凡嗎,好像沒聽說過這個人。
古薌心起波瀾,面上鎮(zhèn)靜笑道:“今天帶這個小伙子過來,不是只給我介紹這么簡單吧!”
曾逸清輕聲道:“昨天和周凡交手后,我覺得他的風格和那位有點像!
“那位,你是說……”
古薌頓時面色大驚,曾逸清點了點頭。
舒樓卻是滿腹狐疑:“前輩,曾神,你們在說誰?”
古薌端詳著周凡,淡淡道:“一個故人。”
三人的目光集中在周凡身上,似乎要將他扒光,看得透透徹徹的,讓他心里有些發(fā)毛。
尤其是想到古薌之前的某個癖好,更是緊了緊屁股。
“……各位大哥,你們都看著我干啥!”
古薌收回視線,對曾逸清說道:“小曾啊,你這回可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曾逸清亦是無比嚴肅:“但是涉及到他的事情,就算只有一絲希望,我也想試試!
見兩人說得云山霧繞的,舒樓撇了撇嘴,干脆開始泡茶喝。
周凡倒是察覺到兩人到底在說什么,但他只能瞪著眼睛作出一臉茫然的樣子。
早知道不來了……
不過,不來的話也不知道古薌尚在人世,而且居然還和電競?cè)τ兄恍〉穆?lián)系。
古薌和曾逸清眼神交匯,古薌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然后,曾逸清拿起舒樓剛沖泡的茶壺,給周凡倒了一杯。
“周凡同學(xué),昨晚你怎么走那么快呢?”
“等比賽打完我再去找你,座位上空空如也,旁邊的人說你早走了,你干嘛去了?”
這么直接的嗎?真把我當啥也不知道的人了?
“朋友生病了,所以只能先送她離開,我也挺遺憾的,據(jù)說最后那場bo3可精彩了!”
“尤其是曾神你在最后關(guān)頭,露娜連閃四次,直接秒掉淚痕的韓信,為團戰(zhàn)立下了大功!
“真的太厲害了,光是聽別人轉(zhuǎn)述都讓我熱血沸騰,恨不得在現(xiàn)場觀看啊!”
周凡奉承之詞不要錢似的拋了出來。
“呃……”看了一眼古薌,曾逸清臉有點紅,接著問道,“我想問問,你在s市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一個叫葉言的人?”
“當然他也可能不叫這個名字,甚至可能不是面對面接觸過你!
“我就想知道,你的技術(shù),到底是天賦,還是有人教的?”
“拜托你了,這對我們很重要!”
提到“葉言”這兩個字的時候,古薌眼中閃過一絲鋒芒。兩人緊緊盯著周凡,似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