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一陣金光漫耀,一尊怒目明王從帕洛沙身后騰出。
身有十八臂膀,明王怒目,持著刀槍劍戟斧棍鞭錘,身有十八武器,與雙拳砸來的魔像碰撞在一起。
身為武道圣拳,帕洛沙天然也有派頭!
和江遵那尚未完全凝集的半身魔像差別,帕洛沙的怒目明王早在數(shù)十年前便已凝實,同他交戰(zhàn)世界!
砰!
魔像與明王激撞,金光漫天,黑氣向四方涌動散開。
哞!
江遵歪曲的面容一片通紅,他兇猛的深吸氣,滿身肌肉砰然脹大,從一米九的個頭剎時伸展到兩米五。
被帕洛沙架住的雙臂猶如青黑鋼柱普通,被江遵猖獗用力一夾,計劃索性截斷帕洛沙。
“吼!”
江遵猛一發(fā)力,帕洛沙的雙手頓時發(fā)出咔咔的骨折聲響,剎時被青黑巨臂蕩開,雙臂劃向老者的頭部。
嘩
雙掌直直拍向頭部,詭異的一幕發(fā)現(xiàn)了,江遵的雙手毫無攔阻劃過了帕洛沙的頭部,但他一點觸遇到的實感都沒有,手中惟有連忙劃過空氣產(chǎn)生的氣流。
江遵猛地轉(zhuǎn)身,帕洛沙居然就站在他身后五米的位置清靜看著他。
他以前劃過的只是殘影,帕洛沙以他無法覺察的速度在雙手被蕩開時就抽身退出。
“魔像功?”
看著江遵瞬息間爆發(fā)增大的體型,帕洛沙挑了調(diào)眉。
這種變更氣血控制肌肉骨骼膨大來增幅身膂氣力和防備的能力,在密武中有許多,但能做到讓人變成青黑偉人的,他只思想一門。
一門奇才如他也未有完全練成的可駭密武。
“沒想到果然是魔像功…不對,還不完全,以你的年紀(jì)能練到這種水平,也是凡間獨占。老夫從未見過有人可以把魔像功練到這個層次!
帕洛沙細(xì)細(xì)看著江遵,似在瀏覽一件藝術(shù)品,沒有半點戰(zhàn)意殺意地繞著江遵轉(zhuǎn)圈。
江遵看著帕洛沙不斷移步,雙眼微瞇,一呼一吸之間,滿身肌肉伸展壓縮,猶如遮天兇獸,有著巨大的吞吐量。
他的氣息低沉有力,不斷在左近空氣中回響,乃至蓋過瀑布的喧華聲音。
剛剛的一次交擊讓他略微看清了許多帕洛沙的氣力。
深不可能測
這個賊眉鼠眼的老頭給他這種感受,像是一口深淵深不見底。他的盡力爆發(fā)果然被擋住了一次,后續(xù)的猛擊雖然蕩開了帕洛沙的防備但他在什么時候退開自己果然一無所覺。
那不是速度,是速度以外的本領(lǐng),卻要比純真的速度更快。
江遵繃緊身子,盡力提防。
“江炁真是教出了一個好門生,如果不是流派關(guān)系,老夫真不想殺你!
帕洛沙停下身,似是真有惋惜之意地?fù)u頭,帶著遺憾嘆了口氣。
“要死的是你。
眉頭一跳,按捺不住的肝火讓江遵狂吼一聲,再度猛撲上,雙臂關(guān)節(jié)向后曲起,雙拳變大一倍。
他無論這老頭是不是圣拳,是不是師祖,他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宰了對方給老爹和弟弟妹妹報復(fù)!沒人能阻止他!
“奔流!”
兇獸般的軀體前撲,曲起的巨臂前端,雙拳驀地化作兩道黑光射出,像是炮管里轟出的炸彈。
轟!
巨拳合擊在地上砸出一個崩碎的裂坑,碎石向八方飛濺,打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
嘩啦一聲江遵從坑里躍出,巨大的身軀落在地上讓四周一震。他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似是沒有移動過一步的帕洛沙,心中一陣發(fā)毛。
又是一樣,在打中帕洛沙前那一刻,老者抽身離開只在原地留下一個江遵眼角膜中的殘影。
并不那麼疾速,江遵能感受到帕洛沙退開時擾動的氣流震動。但全部卻只在發(fā)生在剎時,短到江遵難以反饋。
“怎么了年輕人,這就不可能了?”
帕洛沙向前一步,怒目明王在身后擺蕩十八臂,二十多米高的明王耀著常人不可能見的漫天金光,完全壓過魔像散溢的黑氣。
魔像狂吼,卻蓋明王的森嚴(yán)。
從里頭看帕洛沙只是個尋常的小老頭,但跟著一步踏出,巨山般的重壓從這個白叟體內(nèi)噴涌出,帶動本色的氣流朝江遵壓去。
江遵面色一變,一股顫栗感襲向滿身,讓他不由自立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害怕了?由于派頭間的比力處于下風(fēng),本能想要逃跑了?”
帕洛沙一步步上前,浪潮般的壓力不斷朝江遵涌來。
怒目明王朝半身魔像擺蕩十八臂,二十多米對上十多米,像是在毆打小孩。
“看來你的心靈不足以操縱魔像功壯大的氣力,真是可悲……”
帕洛沙舉起手,一指伸出瞄準(zhǔn)江遵,頓時一股被尖刺刺入心口的窒息感讓江遵猛地向側(cè)邊移步。
砰!
江遵剛剛移開一步,當(dāng)前突然一花,數(shù)米外的帕洛沙模糊消失,身前的老者正一掌拍在他都胸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勁力透過這一掌涌進(jìn)體內(nèi)。
大半被震勁對消,小半似有性命般繞過反震,占據(jù)在胸口的肌肉血管以內(nèi),影響周邊氣血運轉(zhuǎn)給江遵帶來一陣氣悶感的同時,一股被各般利器鈍器從體內(nèi)轟擊的劇痛從胸口傳開。
嘭!
又是一掌不斷拍在同一個地方,氣血好像被梗塞在一處,漿化無法活動,滯的的氣悶和劇痛讓江遵反饋慢了一拍,雙拳遲遲朝帕洛沙砸下。
雙手抬起輕巧架住青黑雙臂,帕洛沙雙手分為五指在青黑的堅挺皮膚上不斷彈點,數(shù)十倒勁力打進(jìn)去,讓帶著可駭巨力揮下的拳頭一震,疲乏垂落。
嘭!
帕洛沙一腳踢在江遵腳上,又是那種詭異的勁力侵襲。大半被反震對消,小半繞開震勁入內(nèi),讓江遵身子一斜,隨即一記腿鞭印在他身上把他踢得倒飛出去。
“速度……不對,這是本領(lǐng)差異!”
倒飛中,江遵腦海中表現(xiàn)出數(shù)次帕洛沙倏地消失的情景,清晰了以前自己的顫栗源自哪里。
他現(xiàn)在的對手不是什么殺手組織或是革新軍的大魚小魚,他的仇敵是圣拳,無相圣拳!早在數(shù)十年前就被帝國和鄰近的異民族共尊為武道至尊的大量師!
他在和一個癡心武道一途平生的武癡戰(zhàn)斗!
對方是武道宗師,浸淫武道六十載的狂人!控制著數(shù)之不盡的技法,無論是尋常技擊密武,亦大約是異國的詭異秘術(shù)帕洛沙全部都有控制。
江遵的外道不弱于任何密武,是當(dāng)之無愧的最強(qiáng)。
但他此時被帕洛沙當(dāng)做小孩一樣毆打的原因在于技法上的絕對差異。他只是個還沒和好手比武幾次的菜鳥,而對方是真確宗師。
霹靂!
橫飛出二十多米,江遵撞進(jìn)湖邊的林木中,撞斷幾棵大樹才落到了地上,表情僵化的捂住被拍中的胸口。
帕洛沙的勁力詭異異常,不斷沒有散失,猶如活物膠葛在他的血肉中。
江遵在胸口連點數(shù)下,臨時截斷了中掌處的血液流輸,然后胸口一震,震勁終于震散了殘留勁力。
“腦子轉(zhuǎn)的挺快!迸谅迳车穆曇暨h(yuǎn)遠(yuǎn)傳來,又近在耳邊。
“老夫的無相勁訣要在于借助對方的氣力,以彼之力還施彼身,又或說是借力打力。魔像功修習(xí)者體內(nèi)氣血淳樸濃郁,對無相勁來說反而是個好浸染的前提,剛剛那幾掌的結(jié)果,大半是出在你身上!
“你……果然把訣要說出來?你就不怕我控制抗衡手段?”
睜大眼,江遵看著帕洛沙走近,心中涌出一股屈辱。
雖曉得對方是武道圣拳,并非現(xiàn)在的自己可敵,但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屈辱和憤懣是他無法控制的。
“大約吧,像你這種能把魔像功練到這種地步的天賦想來很快會控制借力的訣要,……”
帕洛沙搖搖頭,踏出一步,體態(tài)突然消失,江遵身子一緊,視野中猛地飄過老者灰白的頭發(fā)。
然后身子不受控制地趴倒在了地上,一股劇痛從背心傳開,能感受到一股炎熱的血流從自己的背心噴涌出去。
“啊啊啊!”
“你不會有時機(jī)了。如果你不是帝國一方,老夫很有樂趣看你可否接替老夫的位置走出武道的斬新高度,惋惜!
砰!
帕洛沙一腳踩在江遵腦殼上,深深墮入濕濘的地中,怒吼聲頓消。
“去死吧,江遵!
空中,怒眉明王擺蕩刀槍劍戟,半身魔像不甘地被劈開身軀,黑氣散溢,無法凝集成身。
吼
魔像怒吼著,同江遵普通的猙獰臉部,雙目血光大放。
它高舉雙臂,再一次沖向不敵的怒眉明王。
帕洛沙伸出食指,無相勁力布滿經(jīng)絡(luò),隱約有派頭金光附在上面。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