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良點開了一首古典樂,他看向周絮,笑著道:“怎么,害羞嗎?”
周絮的臉紅透了,她道:“沒有,我只是怕跳不好!
嚴良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只是看一下你四肢的協(xié)調(diào)能力!
“嗯!敝苄趵_了羽絨服的拉鏈,將羽絨服脫下后,搭在了沙發(fā)背上。她穿一件v領(lǐng)的白紗裙,很仙很仙的那種紗裙,領(lǐng)口不大但也不小,剛好能引人遐想。
她胳膊抬起,寬寬的袖子就滑下來了,漏出如玉的肌膚,有淡淡的香氣隨著她的舞動飄散出來,像是奶香,又像是木香,很特別,很好聞。
王崎突然有些后悔菜盛出來了,麻辣香鍋的味道實在太霸道了,都妨礙到她聞美人的香氣了。
王崎被周絮的美驚艷得移不開眼,好美,怎么會有這么美的女子,這樣的美是真實存在的嗎?
“停下吧!眹罈澥滞回5囊宦暎驍嗔酥苄醯奈璧。
嚴良關(guān)了音樂,笑著道:“怎么樣?”
嚴棟冷著臉,道:“王崎,去廚房拿把小刀!
王崎很不解,可還是轉(zhuǎn)身去拿了。
嚴良問道:“怎么了?”
嚴棟的臉越發(fā)冷了,他盯著周絮看。
周絮恭敬站著,垂著眼眸,一副做錯事的表情。
嚴良也看向了周絮,擔憂道:“董事長是發(fā)現(xiàn)哪里不合適了嗎?”
王崎很快拿來了刀,遞給了嚴棟。嚴棟在桌上抽了兩頁紙巾后,拿著刀走向了周絮。周絮滿眼恐懼,可站在原地沒敢動。嚴棟握住了周絮手腕,抬起了她的胳膊,袖子滑落,嚴棟用刀刃在她白皙的胳膊上劃了一刀。
王崎被嚴棟的行為嚇到說不出話,她雙腿發(fā)軟。父親即便對她和母親再狠,也從沒有用刀傷過她們。
鮮血順著周絮白皙的胳膊流下,嚴棟用紙巾擦去,他仔細觀察過刀口,然后看向了嚴良,他寒聲道:“解釋!”
嚴良打了一個寒顫,他道:“仿生器官排異性太大,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用了活人的身體。董事長不用擔心,我用的是重癥患者的身體,和家屬簽了協(xié)議的,不會產(chǎn)生任何法律糾紛!
嚴棟握緊了手里的匕首,道:“你給了家屬多少錢?”
嚴良垂下了眼眸,道:“簽的是捐贈協(xié)議,補償款給了五十萬。”
嚴棟怒不可遏,他用帶血的匕首指著嚴良,道:“你用五十萬買了一個人的命!你這是在犯罪!”
嚴良抬起了臉,看著嚴棟,道:“她病了好幾年,家里的積蓄都被掏空了,她的父母早承擔不起了,她在醫(yī)院里也只是在等死!我沒有買她的命,更沒有犯罪!我這樣做,是給了她繼續(xù)活下去的機會,是我救了她的命!”
“可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人是周絮!是那個出車禍后,脖子以下都癱瘓的周絮!”
“對,這里站著的是周絮,所以,我不止救了那個等死的病人,我還救了周絮,給了她重新站起來的機會,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
嚴棟氣極了,他閉眼,長舒了一口氣后,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了下來,他道:“從明天起,我會暫停你在公司的一切職務(wù),你好好將你做的這件事想一想,想明白,你錯在哪里。”
嚴良梗著脖子道:“我沒有錯。”
嚴棟陳述道:“你錯了。”
“我沒有錯!
“錯了!
“我沒有錯!
嚴棟不想和他繼續(xù)爭下去,他道:“我要吃飯了,請離開!
“周絮,穿上外套,我們走!眹懒嫁D(zhuǎn)身往門外走了,他昂首闊步,完全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
周絮抱起外套,向嚴棟深深鞠躬,她道:“董事長,對不起。嚴經(jīng)理不是有意頂撞您的,您別生氣,我會好好勸他的。”
兩人都離開了,房門關(guān)上,王崎緩緩走上前,伸手取下了嚴棟手里帶血的刀,她道:“飯菜都涼了,我去熱一熱!
從他們的對話中,她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是支持嚴棟的,她覺得嚴良是錯的。因為她將自己代入了那個垂危的病人角色,因為她覺得如果是她的父母,即便她沒有病,他們也會為了五十萬,將她的身體賣了。自己的生命由別人做主,其實挺可怕的,即便那人是自己的父母。
王崎熱著飯菜,嚴棟靠在門上看她,他道:“剛才嚇到你了!
王崎實話實說,她道:“你拿著刀,確實挺嚇人的!
嚴棟調(diào)侃道:“你該不是以為我要殺人吧!
“沒,好端端的,你殺人做什么,再說了,殺人不得避著人嗎?哪有眾目睽睽之下殺人的!
“剛才刀是你遞的,要是我殺人,你可是從犯。”
“是我大意了,以后,你讓我做什么,我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看來,我不該提醒你!眹罈澬χ舆^了王崎手里的盤子,走向了飯桌。
兩人面對面坐著,嚴棟給兩人倒了酒,道:“嘗嘗,這個酒特別甜!
王崎端起了酒杯,道:“不是要放一放才能喝嗎?醒酒!
嚴棟端起酒杯和王崎的碰了一下,道:“嘗嘗吧。”
王崎嘴角忍不住上揚,她覺得她和嚴棟這樣碰杯,特別有情調(diào),她抿了一口,驚喜道:“確實好甜啊,和果汁一樣!彼趾攘艘淮罂。
麻辣香鍋味道重,王崎不知不覺就喝了好多,她完全將這酒當成飲料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醉的,她只是覺得對面的嚴棟越來越迷人。
他站起了身,端著碗筷往廚房走。她也站起了身,跟上了他。
嚴棟笑著道:“你坐著,不用幫忙!
王崎搖頭,她跟著他到了廚房,靠在了門框上。
嚴棟將碗筷放進了水池,問道:“王崎,你是不是醉了?”
“好像有點!蓖跗槿嗳嘧约喊l(fā)燙的臉。
嚴棟囑咐道:“去喝點熱水。”
王崎搖頭,她一搖頭,隨意用發(fā)夾抓在后頸的頭發(fā)又散落下來些許。她憨憨地撒嬌,她道:“我要看著你!
嚴棟洗碗的動作一頓,本就發(fā)燙的臉頰更燙了,他故作鎮(zhèn)靜,他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王崎嘿嘿地輕聲傻笑,她很誠實地回答:“因為你好看!
果真醉了,嚴棟接著道:“想不想做我女朋友?”他問得很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說出這句用了多大的勇氣。
“不想!蓖跗閾u搖頭。她垂下了頭,眼中塞滿了失落。
原來,這大半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嗎。嚴棟猶如被涼水澆頭,他身上的熱全部褪去了,將洗好的碗筷已經(jīng)整齊擺放在了瀝水架上,臉上掛上冷漠疏離的表情,他轉(zhuǎn)過了身。
他原本打算驕傲走掉的,可是轉(zhuǎn)過身,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
他看向她,不知道說什么好,分明是她拒絕了他,該難過的是他,該哭的也是他,怎么反倒是她先委屈上了。
王崎抬起臉看向他,她吸吸鼻子,道:“洗完了,該下樓去夜跑了。”她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了。嚴棟跟著她,王崎快到門口,嚴棟開口道:“今天不去了。”
王崎抬起的手又放下,她轉(zhuǎn)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邊走邊道:“那我去拿書!
嚴棟道:“今天休息,不看書。”她鼻子紅紅的,看得他很心疼?墒撬芙^他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再向她示好。
“那我去洗衣服。”
“明天洗!
“那我打掃房間!
“明天打掃!
“那我回房了。”她不想回去的,她還想和他一起待著,可是她沒有借口待在公共區(qū)域了。
她看起來很難過,他想陪著她,雖然她拒絕他了!巴跗椋灰措娨?”嚴棟坐進了沙發(fā)里,打開了電視。
“嗯!蓖跗殚_心的點頭,她坐了他左側(cè)的沙發(fā)上。
“想看什么?”嚴棟舉著遙控器選著節(jié)目。
“都行!蓖跗楦緵]有心思看電視,她只想看他。
“這會兒八點,要不,看個電影吧?有什么想看的電影嗎?”嚴棟隨意翻著,他也不知道看什么。
王崎認真挑選,能和他一起窩在沙發(fā)里看電影,是多浪漫的事啊,她一定要選一個全程無尿點的。
嚴棟道:“要坐過來嗎?你這樣扭著,很不舒服!
王崎坐到了嚴棟的身旁,接過了他手里的遙控器。他身上的淡香縈繞在她的鼻尖,她能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柔,她好想靠靠他。
王崎起了壞心思,她道:“要不,我們看鬼片吧?”
“還是看個喜劇片吧。”嚴棟又從王崎手里奪過了遙控器。
“你該不是害怕吧?”王崎壞笑著看向了嚴棟。她的眼睛一開始是落在他的眼睛上,可是慢慢的,她的目光就下移了,她盯上了他的唇。他的唇看起來很軟,像果凍似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嚴棟微微蹙眉,他感覺到王崎的目光很不善,而且,她靠他越來越近。
“你想……”做什么?后三個字被王崎湊上來的唇吞了。
王崎原本只是打算輕輕嘗一下的,可是一貼上他的唇,她就忍不住又舔了舔,咬了咬。她閉上了眼,她覺得她一定在做夢,在做那種見不得光的夢。
趁著夢沒醒,她要放縱自己的欲望。
嚴棟的呼吸亂了,心也亂了。他不明白她分明拒絕他了,又為什么要對他如此熱情?墒牵睦碇潜凰臒崆檠蜎]了,他慢慢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