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之手當然不是真的什么也沒撈到。
無論是大西洋艦隊的隕落,還是摩洛哥行省的失陷,對大夏而言,都是重大損失,元氣大傷。
雖然基點城還在,但是大夏在大西洋跟地中海的影響力,已經(jīng)被壓制到歷史最低點,根本走不出直布羅陀港。
從這一點講,白銀之手的戰(zhàn)略初衷,基本已經(jīng)實現(xiàn),而且通過這一戰(zhàn),白銀之手也證明了他們在全球范圍的強勢地位。
強如大夏,也無法跟他們剛正面。
就算如此,白銀之手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大夏王朝突然掀起的四場國戰(zhàn),很有可能改變?nèi)蚋窬。相比之下,摩洛哥之?zhàn)就不算什么了。
道森王朝,自由城。
一號的臉色有些尷尬,他之前還嘲笑歐陽朔太年輕,沉不住氣,哪里想到,大夏竟然虛晃一槍,上演了一場迷魂陣,將白銀之手給騙了。
“嘿,還真是不能小瞧年輕人!币惶栯m然尷尬,但并沒多少擔心。
大夏此番攻打的四國,非洲的埃塞既不屬于白銀之手陣營,也非湛藍徽章成員;柔佛國跟驃國全是湛藍徽章成員,只有爪哇國,才算是白銀之手成員。
看情況,大夏并沒有徹底攻滅爪哇的計劃。
也就是說,如果此番大夏得手,損失慘重的將是湛藍徽章,而非白銀之手。對此,一號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因此,在驃國向孔雀王朝求助時,一號并未強令孔雀王朝增援,出兵與否,全憑孔雀王迪拉瓦自行決斷。
“接下來,就安心看戲吧!”
對亞洲戰(zhàn)爭,無論是道森王朝,還是鋼鐸王朝,都鞭長莫及。
準備看戲的同時,一號又對二號的好運有些羨慕。
看情況,大夏將寶全壓在了海外戰(zhàn)場,內(nèi)陸必定防御空虛,只要大周王朝不犯糊涂,果斷出擊,必定能大有斬獲。
完成對大夏的逆襲,也并非不可能。
“嘿,真是便宜他了!”一號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
大周王朝,邯鄲城。
“老狐貍瘋了嗎?”
得知大夏同時開啟四場國戰(zhàn),帝塵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可又不得不信。
雄霸跟春申君已經(jīng)證實,大夏虎賁軍跟豹韜軍確實被調(diào)走,邊境防御空虛,這對帝塵而言,絕對是個天大誘惑。
是執(zhí)行之前的計劃,兵發(fā)北疆行省,還是揮師南下,直取大夏腹地?
“南下!”
帝塵沒有猶豫,此等良機,可一不可二。
三月二十五日,大周王朝丹陽軍、赤血軍以及霸王軍,奉命南下,直取大夏江川行省,主動引爆華夏區(qū)內(nèi)戰(zhàn)。
消息一出,華夏區(qū)玩家嘩然。
“大夏正在開疆拓土,大周卻在背后捅刀子,其心可誅!”
“叛徒,賣國賊!”
“無恥之徒,滾出華夏區(qū)!”
一時間,漫天唾罵向大周王朝襲來,群情激奮。
就連已經(jīng)選擇定居大周王朝的玩家,也是羞愧不已,他們既要服從行會的選擇,又無法忍受這等屈辱。
現(xiàn)實已經(jīng)很難熬了,哪曾想,在游戲世界他們還要備受煎熬。
“這憋屈的日子,我真是受夠了!”
有玩家不忿,悍然脫離行會,準備前往大夏定居。他們不信,憑大周王朝這種只敢在背后捅刀子的下作角色,能贏得了大夏王朝。
當然,更多人的血卻是冷的。
荒野奉行的是成王敗寇的叢林法則,在戰(zhàn)爭形勢沒有明朗之前,更多定居大周王朝的玩家選擇冷眼旁觀。
有人甚至在心中想著,“如果大周真的偷襲得手,我們也將跟著受益!
對玩家談什么忠義,無異于對牛彈琴。
邯鄲城,王宮。
面對外界鋪天蓋地的攻訐,帝塵面無表情,平靜如水,他早已決定承受這一切,“選擇什么路,就必須承載什么難。”
絕代風華眼神幽幽。
“走到這一步,眼前的男人或許也心有不甘吧!睕]有人天生陰暗,也沒有天生的壞蛋,能做大英雄的話,有誰會選擇當反派?!
世事如棋,每個人都是棋子。
…………
山海城,夏宮。
大周王朝宣戰(zhàn),并不出歐陽朔預料。
歐陽朔只是在揣摩,作為湛藍徽章埋在【炎黃盟】的暗棋,在兩大組織相繼曝光之后,戰(zhàn)狼此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
有家不能回。
戰(zhàn)狼身份一旦暴露,大周王朝必定生亂。
對歐陽朔而言,這是一張底牌,可在關鍵時刻給予大周王朝致命一擊。當初戰(zhàn)狼奉前聯(lián)邦總統(tǒng)之命,主動跟歐陽朔攤牌,怕是沒想到會有今天。
雖然是無心之舉,好歹也算是學院派給大夏最大的一次幫助了。
大周軍進擊江川行省,歐陽朔沒有急著使用【戰(zhàn)爭豁免卡牌】,好不容易有一個讓大周背鍋的機會,他又怎會放過。
至于江川行省的一些損失,相比之下就不算什么了。
當然,歐陽朔也沒久等。
二十六日,大周軍進擊江川行省的第二天,歐陽朔果斷使用卡牌。
只見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像領地升級一樣,在高空化作光圈,向大夏邊境擴散而去,很快就掃過江川行省。
正在行軍的大周軍,就像被定住一般,行進不得。
于此同時,邯鄲城的帝塵耳邊,傳來一陣系統(tǒng)提示音。
“系統(tǒng)提示:大夏使用了【戰(zhàn)爭豁免卡牌】,一個月之內(nèi),大夏周圍領地不得對大夏宣戰(zhàn),請立即撤軍,否則后果自負。”
“……”
帝塵驚訝的,嘴里都能塞進一個雞蛋。
“還有這種操作?!”
帝塵不是傻瓜,他立即意識到,再次上了老狐貍的當,大夏之所以敢調(diào)走虎賁軍跟豹韜軍,根本就是有恃無恐,同時給大周挖了一個大坑。
偏偏,帝塵就這么不猶豫地跳了進去。
現(xiàn)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沒把大夏怎么著呢,就碰了一鼻子灰,挨了玩家一大筐臭罵,卻什么也沒撈著,只能乖乖撤軍。
“至于說不理會蓋亞警示,繼續(xù)進軍?”
且不說帝塵有沒有這個膽量,敢去挑戰(zhàn)蓋亞權威,就是想這么干,大周軍也行進不得,只能乖乖撤離。
這便是游戲世界,跟現(xiàn)實不一樣之處了。
有時候一個不起眼的道具,往往就能改變一場戰(zhàn)爭的走向。
“真是好算計!”
帝塵咬牙切齒,指甲陷入肉中。
大周此番主動挑起華夏區(qū)內(nèi)戰(zhàn),最終卻一無所獲,失去這次“絕佳機會”,帝塵不知道,大周未來還能擋住大夏王朝的攻擊嗎?!
諾大的王朝,一時竟風雨飄搖起來。
…………
帝塵的擔憂,很快就被佐證。
眼見大周軍乘興而去,敗興而歸,首先坐不住的,就是定居大周王朝的冒險玩家,深感大周這艘大船不安穩(wěn)。
“再呆下去,怕是要沉船!”
首先撤的,就是沒什么羈絆的中小型行會,忙不迭向大夏逃去。
事情卻沒這么簡單。
玩家一旦定居領地,不是想撤就能撤的,開戰(zhàn)之前,零星玩家離開還好說,大周朝廷并不怎么計較。
可現(xiàn)在行會集體撤離,那就不行!
“定居大周就是大周子民,膽敢逃往大夏,就是叛國!”帝塵如是說。
帝塵這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要跟玩家攤牌了。
也不怪帝塵如此,如果任由玩家撤離,必將引發(fā)逃民浪潮,等到那時,怕是連【劍氣縱橫】、【燕云十八騎】以及【錦衣衛(wèi)】等巨頭行會,都壓制不住行會成員的情緒,或將被逼離開大周。
那樣一來,大周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沒有冒險玩家協(xié)助作戰(zhàn),僅是境內(nèi)怪獸巢穴,就能讓大周疲于應付。
帝塵一強硬,玩家就慫了。
面對領地大軍,冒險玩家是不占任何優(yōu)勢的,既然朝廷不放,他們也只能乖乖地窩在大周,只是心中的不滿,卻已經(jīng)暗暗埋下。
歐陽朔得到消息,也不禁為帝塵的果決叫好。
但是強壓,終究是壓不住的,歐陽朔立即指示山海衛(wèi),利用分布在大周的密探,悄悄跟這些行會接觸一下。
說不定未來就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當然了,歐陽朔也就這么一交待,并不抱有太大期望,這些玩家就是墻頭草,跟一開始就定居大夏的玩家是不一樣的。
真要來了,大夏收不收,還是兩說呢。
…………
因為【戰(zhàn)爭豁免卡牌】的存在,華夏區(qū)的這一場內(nèi)戰(zhàn),就這般虎頭蛇尾地草草收尾,讓人目瞪口呆。
穩(wěn)住國內(nèi)形勢,歐陽朔的目光再次轉向激戰(zhàn)正酣的海外戰(zhàn)場。
大夏一打四,到底能取得怎樣的戰(zhàn)果,其他勢力是否會插手進來,都還是一個未知之數(shù),必須小心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