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問到酒保消息后,想都沒想就上來這二樓的包廂里。
是因為他清楚對方是一名玩家。
當初他在颶風(fēng)城要找走私商隊出城時,特意找到地下勢力的凱撒,第一點就是先向?qū)Ψ秸故舅氖┓ㄕ呱矸荨?br />
因為他知道自己除非使用那三道手段,否則雙拳難敵四手。
所以施法者身份是他的屏障。
而上樓來,玩家身份,就是他的屏障。
只是他沒想到,亞瑟都已經(jīng)開服一個半月快兩個月了。
沃蘭這種成功打通進入亞瑟地方城鎮(zhèn)勢力,不依靠等級而是依靠個人經(jīng)營手段玩得開的玩家。
居然見面二話不說,就是強買強賣甚至搶裝備的節(jié)奏?
諸神可尚未死去,邪惡行為也還沒有到能夠光天化日之下施行的地步。
忽然間,趙旭明白過來。
或許他自己這身法袍讓人看輕了。
哪怕他背著一把幽冥巨鐮,但是這種沒有著甲的行為,直接表明他不是戰(zhàn)士。
亞瑟當前,法師群體里,只有一位4級法師和4位2級法師,被論壇玩家戲稱為一神四皇。
聽著很是霸氣,卻也暗示著其他大多術(shù)法師,其實都是1級小菜雞而已。
而大多數(shù)基礎(chǔ)職業(yè),2級梯隊已經(jīng)慢慢豐富起來。
只是趙旭也很無奈。
他是來這里尋求情報支援的,而不是殺人的。
這群玩家或許有這么一兩件魔法武器,但這也意味著只有那位擁有魔法武器的人才能威脅到趙旭。
對方也自然成為趙旭的重點打擊目標。
其他人拿著普通武器試圖攻擊趙旭,那只會被他的斗篷所摧毀。
只是趙旭這么想時,一開始負責看守門口的幾位亞瑟土著護衛(wèi)都開始包圍起趙旭來。
連帶著一開始坐在沙發(fā)上的年輕男子,都直接掏出一把手弩,跋扈瞄準著趙旭。
亞瑟的自由度賦予了玩家太多可能。
也讓部分玩家僅僅因為“npc”的好感度而驟然登上高位,同時也帶來了德不配位的撕裂。
“你們確定要和我動手?”趙旭保持著微笑的神色,望著前方的諸人。
他在評估著,如果自己動手,應(yīng)該控制在什么范圍。
“傻逼。給你個機會,把那兩件裝備丟下來,否則等會我們就在神殿外面堵你,把你殺光五次,到時你的號可就沒這個天賦點了哦!蹦俏荒弥皱蟮哪行郧嗄暾f道。
他心里已經(jīng)篤定對方會丟下裝備投降。
亞瑟的死亡懲罰重得每個人都難以承受,自然也成為他們威脅的有效助力。
最初他們這個團體,能夠順利擠進墜星湖礦坑聯(lián)合協(xié)會,還不是靠著搶劫玩家和亞瑟居民積累出的第一筆資本。
原本他們已經(jīng)沒有這么赤裸裸做這種搶劫買賣。
只是這個菜鳥玩家身上居然莫名有兩件魔法裝備,直接引起了他們的貪婪。
或者說,在這名玩家摘下裝備,作出了第一步讓步之后。
他們才好進行第二步裝備來源的逼問。
那上千枚金幣的交換籌碼,沃蘭不止一次放上過桌面,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輕易拿走。
只要對方肯退出第一步,那就是任由他們擺布的開始。
這種行為他們一伙人基本做得輕車熟路,所以一開始在沃蘭露出那種狩獵的神色時,他們就開始進入各自的角色。
而此時的趙旭則是估計評估著自己的怒火值。
他得決定,自己什么時候忍不了,直接把在場所有人給清場掉。
同時在此之前,他得先問問,省得這些人死得不明不白。
“你們就是這么對待僅僅上來問個情報的人?”趙旭笑著問道。
“還挺鎮(zhèn)定的呢,比上次不管不顧直接下線的好多了!弊谧钸吘壍呐有χf道。
她身上穿著的還是見習(xí)牧師的法袍,法袍上紋刻的是暴怒之神的神紋。
聽著對方的說法,趙旭也只能對上一任無辜著表示哀默,強行下線只會導(dǎo)致身軀如同睡死過去停留在亞瑟里。
自然游蕩者的“手上功夫”就可以發(fā)揮作用偷取了玩家的裝備。
“算了,我們也算功成名就了,你把裝備丟地上后,拿了那袋錢滾吧!
沃蘭繼續(xù)用冰冷的語氣說道,但是另一邊她也在繼續(xù)拆解著趙旭的心理防線。
一開始把價碼壓低到極限,然后再稍稍往上抬一點,都很容易讓對方感覺這是一種恩惠。
然而,他們遇到的是看待他們?nèi)缤创底右粯拥内w旭。
這種和往常戛然相反的感覺,讓在場諸人感覺到,這一次好像遇到的是不一樣的人選。
并沒有料想中的那般容易。
忽然,那舉著手弩的年輕人直接扣動扳機,猛地一支“箭”就這么朝著趙旭飛射過去。
而那位年輕青年也露出殘忍的笑意。
當有人試圖拖延時,自然他們得主動加快節(jié)奏。
所以一開始他們就制定了詳細的步驟,只要對方不肯低頭,那就得用狠招先把對方打疼了再說。
虛弱狀態(tài)更容易瓦解意志。
那位青年平素極為有信心,基本上十有八九都能夠命中的弩箭,就這么對準著趙旭飛去,甚至趙旭在四位護衛(wèi)的武器押解下根本無法進行閃避。
然而,就在那只弩箭正要刺入趙旭的體內(nèi),在剛剛觸及斗篷外層的布料時,忽然漫天星光傾灑而下。
那原本無堅不摧,特意定制過的箭支直接被星光所炸裂摧毀。
乃至在這種強度的星光下,漫天箭雨鋪面而至,依舊沒有任何用處。
就在大家都還沒反應(yīng)過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時。
“閃光塵!”
眾人最后唯一的印象,就是這一道法術(shù)名字。
那遠比剛剛星光還要距離,直接就是刺目地金色微粒煙云當場爆開,朝著整間包廂擴散而去。
“啊!”
“我的眼睛!怎么看不到?”
“別激動!”
“是目盲,別慌亂!
“閃光塵”是二環(huán)法術(shù)里一道強力的致盲法術(shù)。
它是強行創(chuàng)造出刺眼的金色顆粒漂浮于空中,基本上被罩到的生物,都會金光閃閃無法躲藏,甚至隱形生物也會現(xiàn)形。
所以法術(shù)抗力對它也沒有效果,只有意志豁免還能夠決定是否會陷入目盲狀態(tài)。
而等到大家眼睛都恢復(fù)過來時,整個包廂都是一片金光閃閃,大家身上都沾染了剛剛法術(shù)創(chuàng)造出來的顆粒物。
只是他們的目標趙旭,在丟完那個法術(shù)后,就消失不見了。
整個過程快得驚人,快得大家都無法反應(yīng)過來,也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先撤退吧。”這些玩家中的首領(lǐng)沃蘭終于帶著一絲緊張的神色說道,她已經(jīng)清楚他們這一次是踢到了石頭。
“怎么了?”五人中角落的女生說道。
雖然她也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卻還有一絲不忿。
從剛剛到現(xiàn)在,這個包廂的閘門,都沒有打開過。
但是在場卻找不到趙旭的蹤跡,而且在“閃光塵”這種如此特效的法術(shù)加持下更談不上什么藏躲。
唯一的原因,就是對方進行了“隱形”。
還是在閃光塵之后進行的隱形。
幾個清楚“閃光塵”以及“隱形術(shù)”的青年人也有著惴惴不安的感覺,如同他們曾經(jīng)的獵物那般。
他們這是被鐵板迎面撞過來了!
“趕緊跑!蔽迦酥凶顬槟觊L的那位中年男子咬著牙說道。
他們瞧不起一環(huán)法師,那是因為對方法術(shù)位有限。
但是現(xiàn)在,情況顯然逆轉(zhuǎn)了。
對方明顯是拿著帶著惡趣味的高環(huán)法師,在故意逗弄他們。
“對方應(yīng)該是土著法師,是我看走眼了!蔽痔m檢討自己說道,這時一伙人已經(jīng)開始簇擁到門口的位置。
大家都清楚,房間里,還藏著一位將要收割他們生命的死神,只是沒有人敢開口拆穿這事實。
就在那位護衛(wèi)哆嗦著手,把鑰匙插進去本來被反鎖的閘門,好不容易擰動時。
忽然,背后傳來一聲死亡的宣告——
“火球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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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酒吧”的吧臺這時已經(jīng)熱鬧了幾分,甚至幾個好事的賭徒已經(jīng)開始壓碼剛剛上樓去那背著巨大鐮刀的年輕人,下來時身上還能夠剩下什么。
但是大多數(shù)賭鬼都是壓那年輕人再也走不下來。
就在他們互相舉起酒杯,正要碰杯等待下一個賭注到來之時。
“嘭”地一聲巨響,伴隨而來是各種雜物倒地破碎的聲音。
同時爆炸的余波,讓在場諸人都感覺到從地面到酒杯,都像是受到了震動一般。
他們都目光呆滯得望向二樓的包間處,現(xiàn)在整個二樓也只有那么一伙人而已。
難不成二樓還堆放了神秘的爆炸物不成?
而幾個在樓下盯梢的護衛(wèi)看到情況不對,正要動身上往二樓去。
只是他們的路卻被堵住了。
一個罩著兜帽,背負這一把巨鐮的男性法師,就這么從二樓拐角處出現(xiàn),然后輕輕走下。
整個過程,他都步伐速度都并不快,只是并沒有人敢開口叫停他,仿佛對方就是死亡的化身一般。
而那位酒保從一開始看到男子的那一刻,就死死跪伏在吧臺之下,不敢動身,唯恐引起注意。
一直到這位法師正式走出酒館后,那幾位護衛(wèi)們才鼓起勇氣沖上二樓去。
緊接著,就傳來了護衛(wèi)們的驚呼聲——
“死了,完了,都死了!
一時間,整個酒館里,哪怕喝得再爛醉的酒鬼都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他們可是清楚樓上的戰(zhàn)力,直接橫掃他們一樓數(shù)十人都不成問題。
這時再聯(lián)想到空氣中傳來的淡淡硫磺味道,以及那一聲劇烈的轟鳴聲。
一位當過半載法師學(xué)徒的酒客帶著敬畏感,一臉羨慕的神色說道——
“火球術(shù)!
“那是三、三環(huán)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