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好奇心驅(qū)使著吳巖,尾隨在富萌萌的身后,跟她一起朝著富萍兒的房間走去,等富萌萌到了富萍兒的房間之后,她輕輕的敲了敲富萍兒的大門。
“誰呀!”富萍兒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了出來,在她打開房門的時候,見到是富萌萌端著一杯水,略帶疲憊的臉上閃現(xiàn)出了一絲驚喜之色:“是萌萌呀,趕快進來吧!
“不了,我就是來看看您,然后跟您道個歉,我對于我的不禮貌行為表示道歉”富萌萌非常誠懇的說道,又把手里的水遞給了富萍兒。
富萍兒卻展現(xiàn)了一個長輩應(yīng)有的風(fēng)范,與寬大的胸懷,她非常慈善而且非常激動的接過了水后說道:“傻孩子,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生分,我在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呀,一樣脾氣大,沒什么不好的,這樣才顯得人真實,有生氣,以后呀,可不要說這樣的話了,你沒有對不起我!
說著,富萍兒非常豪爽的喝下了這杯水,又連忙跑回了臥室,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誰都沒用看見,富萍兒的眼角亮起了一絲晶瑩的淚花。
那串被富萌萌摔得七零八落的紅寶石項鏈,這會兒已經(jīng)被富萍兒給重新修補了一下,雖然比起它完整的樣子,現(xiàn)在這條項鏈殘缺了不少,可是她卻依舊多多少少有點兒破鏡重圓的意思。
當(dāng)然,這與男女之間的愛情無關(guān),有關(guān)的是血脈里同氣連枝的深深骨肉之情。
“好孩子,這是我精心替你準(zhǔn)備的,雖然殘缺了,可是你得收著,下次我再給你一條完整的”富萍兒把它遞給富萌萌的時候,眼睛里飽含著深深的希望。
雖然她知道這個時候再次遞給富萌萌,等待她的結(jié)果和命運到底是什么,但是富萍兒不怕,因為她知道自己再做什么。
反觀富萌萌,她今天做出這樣的舉動,為的就是和吳巖之間的那個約定,既然輸了,那就要履行,雖然富萌萌有個時候行為很離譜,但是她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許她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出來。
所以,富萌萌這番前來,她可是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的,不管富萍兒怎么對她,她都受著,只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富萍兒竟然會不計前嫌,從骨子里透露出一種長輩的關(guān)愛,這種關(guān)愛之情,只有在他的爺爺富南方的身上所見到過。
不經(jīng)意間,富萌萌那顆跳動的心臟裂開了一條口子,那種溫暖的親情好像是一把尖刀一樣,刺得富萌萌渾身輕微顫抖,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這種溫暖之中一般。
“謝謝!”
最終,富萌萌說了一句之后,便飛快的轉(zhuǎn)身跑著離開了這里,她覺得自己如果在呆在這里的話,保不定會干出什么丟分的事情出來。
那富萍兒倒是望著富萌萌的背影說了一句:“傻孩子!”
當(dāng)然,這是幸福的嗔罵,也代表了富萍兒那原本有些陰郁的心,這會兒已經(jīng)好了不少。
她又一眼看見了正依靠在墻壁上,正在那兒傻笑的吳巖,嗔怒道:“小壞蛋,萌萌一下子變得這么乖,是你干的好事兒吧!
“嘿嘿,奶奶,你難道不喜歡嗎?”吳巖捂著嘴反問了一句。
“喜歡是喜歡,可是畢竟這隔閡在這兒,希望它是真的就好了”富萍兒幽幽的嘆了口氣后說道:“我累了,先回去睡會兒去!
“好”吳巖點了點頭,他扶著富萍兒回到了臥室,伺候著她睡下之后,這才慢慢的關(guān)上了燈輕輕的走了出來。
對于富萍兒的聰明,吳巖覺得自己無法說什么,她看得出來好壞,不過依照她的胸懷,只要富萌萌不是冷冰冰的一塊石頭,那么遲早都會被感化的,那么就算現(xiàn)在是假的,遲早都會變成真的了。
幾乎是一瞬間,吳巖覺得自己好像跟某衛(wèi)視播放的《真情天使》一樣了,不但專治疑難雜癥,而且還可以療心,可以提升到真情天使的地步了。
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可是存在就是合理,吳巖也不再多想什么,而是覺得也有些渴了,便朝著廚房走去。
香港的氣溫屬于亞熱帶季風(fēng)氣候,整個夏天不算炎熱,可是晚上長時間的吹空調(diào),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
所以,吳巖在倒了一杯水后,便打算去別墅的院落里去走一走。
在他到了后院,神了一個懶腰,仰望了一番星空之后,便在院子里走了起來,偶爾有著陣陣海風(fēng)吹拂過來,讓人感覺略微有些愜意與舒爽。
這種自然的風(fēng),讓吳巖覺得呆在這兒比院子里要舒服多了,又走了一圈之后,吳巖便走到了富家祠堂的前面的休息亭里,他坐在長凳上,剛準(zhǔn)備點上一支煙抽抽。
忽然。
從閃爍著黃光的富家祠堂里,傳遞出來了一陣輕輕的啜泣聲:“爺爺,萌萌好想你啊,自從你走了之后,我就覺得呆在家里沒有意思,他們一個個的全都鉆在錢眼里,只想著怎么撈錢,哪里像你,只想著如何讓富家更上一層樓!
“我一直記得你的遺愿,要讓富家達到往昔輝煌的時刻,所以我努力著,堅持著,并且認真著,甚至不惜偽裝自己,讓自己變成一只刺猬,為的就是讓富家騰飛,奈何我能力有限,一個人不足以撐起整個家族的命運,所以富家現(xiàn)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處境,只怕是要繼續(xù)延續(xù)了,嗚嗚嗚……”
幽幽的哭泣聲,不斷的傳遞出來,站在門口處的吳巖聽得清清楚楚,幾乎是在這一瞬間,吳巖對于富萌萌的印象大為改觀。
如果要說富家人其他的高傲全部都是裝出來的話,那么富萌萌身上的高傲,則是因為她對于富南方的遺愿進行的,堅決的執(zhí)行所散發(fā)出來的。
這種執(zhí)著,讓她孤傲,讓她暴躁,也讓她顯得可憐。
因為,在這樣的時代,依然堅持著那份執(zhí)著,而不變節(jié),尤其是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展現(xiàn),那么她都是值得敬佩的。
更何況,相比富家其他人的勢力,吳巖這個時候反倒覺得這才是最真實的富萌萌。
那么她所有的倔強與高傲,甚至無禮,全都是偽裝自己的武器,哪怕她曾經(jīng)傷害過別人,可未嘗又不是在傷害自己呢?
一想到這兒,吳巖輕輕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祠堂的進口處就有一個香盒,他抽出三支香點燃,非常恭敬的走到了富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三鞠躬后然后插在了香爐之中。
檀香裊裊,綿綿不絕。
吳巖像是一個入定的老僧一樣,望著富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一動不動,富萌萌則輕輕的擦拭掉了臉上的淚水,頹喪的說道:“又讓你看見了我的笑話了吧,你應(yīng)該感覺很爽才是!
“呵呵,我發(fā)覺你真是有幻想家的潛質(zhì)啊,難道我的臉上就寫著四個字:幸災(zāi)樂禍?”吳巖倒吸了一口涼氣,側(cè)過臉龐望了望富萌萌那張凄美的臉。
富萌萌也回望了吳巖一眼,道:“既然你不是來看我笑話的,那你來干什么?”
“哎,沒辦法啊,誰叫家里的小夜貓不回去好好睡覺,跑出來哀嚎了,不幸被我聽到,所以我就進來了嘍”吳巖搖頭晃腦的說道。
富萌萌一下子就急了:“還說你不是來幸災(zāi)樂禍的,你才是小野貓呢,真虛偽,你就笑吧,反正都讓你見到了,我也沒有什么不好承認的!
“呃,好吧,你就當(dāng)我虛偽好了”吳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
富萌萌卻嗔怒道:“你本來就虛偽好不,還什么就當(dāng),哼!”
“……”吳巖啞口無言。
“怎么樣,不敢說話了吧,哼,我走了,你也離開這兒吧,這是我們富家的祠堂,外人是不準(zhǔn)進來的”富萌萌翹著嘴巴說道,說著就要推著吳巖出去。
出了祠堂的大門之后,富萌萌這才松開吳巖說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說出去,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瞧著富萌萌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吳巖覺得有些好笑,你家的那點兒爛事,老子才沒興趣去說呢。
而富萌萌見到吳巖沒有表態(tài),便唬道:“喂,你聽見我的話了沒有了呢!
“我又不是聾子,你干嘛咄咄逼人,你以為就憑著你這番哭訴,就能夠改變富家的處境?”吳巖說道。
“要你管,咱們各取所需,我們提供你一個名額,能走到哪步,那是你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富萌萌這會兒又把自己武裝起來,露出了讓人無法接近的一面。
吳巖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我覺得吧,你要是把你的面具摘下來,可能更會讓人喜歡,一個人死扛啊,終究是難以改變不了什么的!”
說著,吳巖朝著富萌萌揮了揮手,爾后朝著別墅里走去,只留下富萌萌一個人呆在原地,怔怔發(fā)呆。
她望著吳巖的背影,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又悵然若失,直到吳巖消失了,卻依然沒有離去,只有那婉轉(zhuǎn)而來的海風(fēng),伴隨著她的悵然若失,一直還旋在富家的上空……(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