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起碼你還是能夠正常的行走,以及做各種事情的,除了過重的體力活之外”何醫(yī)生瞧見吳巖醒來之后,仔細的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
可是在吳巖的耳里聽來,這何醫(yī)生其實是在間接的告訴自己,自己和一個所謂意義上的廢人,其實沒有太多的區(qū)別。
不由得,吳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他悄悄的拿起杯子蒙住了自己的臉。
其實,在剛剛何醫(yī)生和富萍兒說話的時候,吳巖就已經(jīng)醒了過來,他聽到了自己體內的病因之后,便暗地里運起六合掌在自己的體內游走了一遍。
這可真是不看不要緊,一看要人命。
吳巖只感覺自己體內的那些經(jīng)脈倒是沒有問題,可是體內的肌理軟組織已經(jīng)受到了致命的創(chuàng)傷,已經(jīng)讓吳巖處于半廢狀態(tài)了。
也就是說,打個不恰當?shù)谋确,如果說人體是一個建筑物體的話,那么經(jīng)脈則是建筑物鋼筋混凝土里的鋼筋,而軟組織則是水泥混合物。
兩者結合在一起,通過鋼筋連接進行力量拉扯平衡,而水泥混合物則進行加固作用。
現(xiàn)在,軟組織受損,那么經(jīng)脈的平衡作用大為受損。
最為直白的結果,就如同何醫(yī)生所說的那樣,一旦吳巖采取過激行為的話,那些軟組織便會成為一把把致命的軟刀,對吳巖的生理結構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害,這是處于一種極其危險的狀態(tài)。
所以,在明明知道了這個結果,真當何醫(yī)生的嘴里把它給說出來的話,吳巖的心底還是很不好受的。
因為,蘭大爺體內的那股死氣,對于自己的傷害程度也太大了一些,一時間,這種結果,讓吳巖有些難以接受。
那富萍兒見到吳巖這個樣子之后,她輕輕的拉開了被子,一眼就看見了吳巖失落的表情,不免心生難過之情。
作為一個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三十年病痛折磨的病人來講,此時此刻,富萍兒非常理解吳巖的心情。
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富萍兒這么大的年紀了,都渴望身體健康,那樣才能夠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更何況,吳巖一個年輕人?
相信,任誰都渴望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吧。
不由得,富萍兒兩眼一紅,眼眶里淚花在打轉:“可憐的孩子,別灰心,奶奶會想辦法把你給治好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同時也要對我有信心才行!
“奶奶,我……”吳巖被富萍兒的真情所溫暖,兩眼一紅,險些就要落淚出來。
他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因為說什么都感覺是徒勞,他也想過要治,可是這治療的辦法,除了養(yǎng)著以外,根本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因為這種病,他不同于其他的病,大多都是經(jīng)脈受阻,只要打通便可。
所以,越想越苦悶,吳巖又一次拉過了被子,想要蒙住腦袋好好的靜一靜。
雖然自己搞成這樣,是因為救蘭大爺?shù)木壒,只是吳巖從來就沒有后悔過,只能說,這就是命,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吧。
反觀富萍兒,吳巖的這個舉動,可是深深的刺激到了富萍兒,她一下子情緒就有些激動起來,因為吳巖的這個無心之舉,等于是在間接的否定富萍兒對她的安慰與鼓勵。
也是在否定富萍兒的這份心意。
這讓富萍兒心底有些難過,但是她理解,任誰攤上這樣的事情,好端端的一個人,一下子就變成一個廢人,那心情也可想而知了。
可即便是這樣,富萍兒依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那淚光奪眶而出,手更是使勁的拉扯蒙住吳巖腦袋上的被子,想要給予他一種肯定與鼓勵之情。
“阿巖,你松開被子,別逃避,任何困難都要面對,我相信總會過去的”富萍兒哽咽著說。
可是吳巖卻拼了命的拽住了被子,富萍兒根本就無法扯動。
倒是華少見著富萍兒這個樣子,他怕再弄下去,待會兒只怕會是兩個人一起倒,便連忙跑到富萍兒跟前,連忙安慰富萍兒道:“奶奶,您大病初愈,可別激動啊,我看還是讓阿巖好好的靜一靜吧,咱們再和何醫(yī)生談談,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好的辦法可以幫阿巖治病!
“哎……,好吧。”富萍兒見到自己,始終無法再扯開吳巖的被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阿巖,你好好的休息,想通了記得跟奶奶說說話啊,還是那句話,人生沒有過不去的檻,只有過不去的人啊。”
說著,富萍兒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眶,然后在華少的攙扶下,走出了吳巖的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門。
此時此刻,何醫(yī)生正在門口等候,富萍兒見了何醫(yī)生后,問道:“何醫(yī)生,情況你也見到了,我就想問你一句,這病還有沒有治呢?”
“有的”何醫(y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后,說道。
這話一出,可算是給予了富萍兒一種新的希望一般,她什么都不管了,立刻拽住何醫(yī)生的手,死死的捏住,直到把手指甲掐到肉里去了,這才說道:“該怎么治療?”
“這個……,很困難啊,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何醫(yī)生的臉上流露出了幾絲無奈之色。
富萍兒的心底當時就咯噔了一下,可她還是倔強的問道:“我想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吧,你還是和我說說,到底怎么樣才能夠治?”
“好吧,那我跟你說說”何醫(yī)生也知道富萍兒的個性,便也不隱瞞,說:“我曾聽聞我家里的祖輩說過,說像這種病,一般都要重鑄肌理,那么就必須要用到南海的百年野生海馬,以及長白山里的千年老參入藥,方可治愈!
“這樣啊……”
聽到這個結果,富萍兒頓時有一種難于登天的感覺。
因為但凡有些常識的人都比較清楚,這千年老參本就曠世難求,可到底還是有存世之物,只要花時間就可以找到。
但是這百年海馬,那可真是稀釋難求啊,因為但凡對海馬有過了解的人都清楚,海馬的壽命最多不超過五年便會死亡。
能夠存活下來,超過五年,并且達到百年之久的,那得是什么品種,什么奇跡才能夠做到?
這事兒,富萍兒根本就無法想象,難怪這何醫(yī)生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原來,這幾乎可以是說,弄到這味藥材的難度,不亞于發(fā)現(xiàn)世界第九大奇跡一般。
如此殘酷的現(xiàn)實,幾乎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富萍兒幾乎都有些心緒不寧了,往前走吧,不一定會有結果,可是就這樣放棄的話,那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富萍兒不是一個隨便認輸?shù)娜,她又問了一句:“何醫(yī)生,這百年海馬你有沒有聽說過什么傳聞,它有出現(xiàn)過嗎?”
“這個……,我曾見過藥書記載,說在清朝末年有在南海一帶出現(xiàn)過,后被人所捕獲,至于這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除此之外,再無出處”何醫(yī)生說出了自己的見聞。
富萍兒一聽,立刻就沒有了繼續(xù)追問的動力,都相差一百多年了,而且還是一段傳聞,可靠度太低了,難不成真的就要讓阿巖變成這樣?
富萍兒的心底是有些不甘心的,可是再追問何醫(yī)生,那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由得,富萍兒有些悶悶不樂的打發(fā)掉何醫(yī)生,爾后在華少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這會兒,華天雄正在看報紙,他瞧見富萍兒坐在床頭悶悶不樂的樣子,不免臉上閃現(xiàn)一絲焦急之色:“萍兒,是不是那小子沒救了?”
“有救,可是卻比沒救更加的讓人難受”富萍兒哽咽著說。
華天雄聽得糊里糊涂的,忙問:“具體什么情況,給我說說!
“哎,好吧”富萍兒理了理思緒給華天雄說了大概的情況。
聽完富萍兒的話后,華天雄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古怪之色,說實話,對于吳巖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心底是非常高興的,因為這個惹事精,終于能夠消停下來,給自己減少許多的麻煩了。
可是他除了高興之外,又有些難過,因為怕富萍兒出事,同時也替吳巖有些擔憂,不管怎么說,這家伙雖然喜歡胡來,可多多少少,所行之事都是出于正義之情,這一點,就算華天雄嘴上不說,心底還是必須得承認的。
當然,綜合這些,華天雄其實最寶貝的,就是怕自己這媳婦兒再出什么問題,于是,他出了一個主意說:“萍兒,你怎么忘了你那侄子呢?我想他應該能夠有辦法的吧。”
“哎呀,對啊,我怎么把他給忘記了?”富萍兒聽華天雄這么一說,立馬就高興了起來,正準備拿起電話就打。
但是華天雄又說了:“萍兒,這電話你先別急著打,我還想問問,要是萬一他有辦法的話,你覺得富家的其他人會讓你暢行無阻嗎?”
“呃……,這個”富萍兒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腦袋里似乎在回想著什似的,好半天才開口說道:“不管這些了,難道這么多年了,這事就要成為咱們整個富家都過不去的檻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