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分。
華夏國首都,紅墻大院之內,古色古香的建筑之中,透出星星點點的燈火。
四周的樹木花叢之中,看似平靜,卻透出一股股的殺氣,不知道有多少警衛(wèi)人員埋伏其中。自從修真者忽然在地球上出現(xiàn)之后,各大國最高保衛(wèi)部門便加強了對本國首腦的護衛(wèi)工作。
雖然大家都清楚,在那些強悍到變態(tài)的修真者面前,凡人的警戒手段實在有些可笑,基本上再強的警戒措施都形同虛設,但該做的工作還得做,至少可以讓領導人心理上感覺更安全一些。
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內,正在召開最高國務會議。
長條形紅色會議桌的一方,端坐著華夏國總統(tǒng)蕭天。
此時的蕭總統(tǒng)依舊顯得非常年輕,頭發(fā)烏青,一看就是本色,不是染黑的,腰板挺得筆直,無論何時,總是給人精力極其充沛的感覺。實際上蕭總統(tǒng)也是很年輕,只有五十歲出頭,前不久才出任最高領導人。
不過此時的蕭天,卻雙眉緊蹙,顯然心事重重。
不但是他,與會的華夏國最高國務會議成員,一個個神情凝重,會議室內的氣氛非常嚴肅。
今天討論的主要議題有兩個。
其一是在華夏國境內西部地區(qū)又發(fā)現(xiàn)了一處品相頗佳的靈石礦,礦脈延綿千余里,儲藏量非常豐富。玄吾界修真者的特派代表已經(jīng)發(fā)來通知,要求華夏國政府立即組織人手開采靈礦,三個月之后就要繳納第一批靈石,并且對靈石的品相和數(shù)量都做出了極其具體的要求。
其二,特派代表還要求靈石礦周邊數(shù)百里范圍之內的華夏國居民要盡快遷走,遷移的時間也是三個月。三個月之后。除了靈石礦的采掘人員之外,修真者將不保證此范圍內任何其他凡人的生命與財產安全。
這樣的事情,自從修真者出現(xiàn)后。并不是頭一回發(fā)生。
只不過這一次的任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緊,涉及到的范圍很廣。需要遷移的人員和財物眾多。尤其重要的是,要在三個月時間內安置這么多的移民,對政府的掌控能力和協(xié)調能力是一個極強的考驗。
因為修真者的出現(xiàn),各國政府的掌控能力本就被大幅度的削弱,不少地方都爆發(fā)出騷亂,一些野心家和無政府主義者,趁機鬧事,想要爭取自己的利益。和政府叫板。
蕭天正是在這種風雨飄搖的危局之中當選為總壇,一上任就要收拾爛攤子,四處滅火。
這還不是最令人無奈的,最令人郁悶的是心中那種憋屈,簡直無法言喻。
蕭天不得不一再告誡自己,以大局為重,才將心中那股無名邪火強行壓制了下去。
最高國務會議開得很長,足足到凌晨時分才告一段落,與會的首腦人物各自離去。蕭天離開會議室后,背著雙手。慢慢向不遠處的另一棟古色古香的建筑物走去。
那里就是他的臨時官邸。
平時他會在臨時官邸辦公,多數(shù)時候就在那里過夜。
國事維艱,蕭總統(tǒng)也不得不夙夜操勞。很難顧忌到自己的家庭和家人了。
四名安全警衛(wèi)人員前后護衛(wèi),在兩旁的樹叢之中,則至少還隱藏著六名以上的保鏢,更遠一點的地方,則有整整一個連的特種兵保衛(wèi),配備了重武器和防空導彈。
不過這些專門用來對付飛機的防空導彈,用來對付修真者是否有用,卻是個未知數(shù)。根據(jù)經(jīng)驗來看,基本是沒用的。因為重型防空導彈就曾有過實戰(zhàn)。某大國接連發(fā)射了上百枚防空導彈,結果并未擊中任何一名修真者。
對這些。蕭天的態(tài)度頗為豁達,不是很在意。
許多年前。大哥就跟他說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這句話,年輕時節(jié)的蕭天是不大相信的,如今當了總統(tǒng),反倒信了。
在當前這樣的環(huán)境下,身為總統(tǒng),他早就將個人安危置之度外,過多去考慮自己的安全,會讓他很難好好地履行自己的總統(tǒng)職責。
已經(jīng)是凌晨時分,蕭天就沒有再去辦公室,而是徑直走向自己的臥室。良好的睡眠質量和充足的睡眠時間,是他隨時隨地保持精力充沛的主要手段之一。
臥室之中,早已亮起了燈光。
也無人在意這個細節(jié)。
除了總統(tǒng)的貼身警衛(wèi),在臨時官邸也有大量的衛(wèi)士警戒。
直到貼身警衛(wèi)搶先一步為總統(tǒng)打開了臥室的房門,才驚覺有異。
“什么人?”
一聲低喝,數(shù)支黑洞洞的槍口同時指向屋內,臥室中央,站著一位身穿月白色唐裝的年輕人,正背著雙手,在欣賞著掛在墻上的一幀幀照片,那是蕭總統(tǒng)和他家人的照片,從童年時代到眼下,每個年齡段的照片都有。
在總統(tǒng)的臥室中,忽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來一個人,所有警衛(wèi)事先沒有任何察覺,對于警衛(wèi)人員而言,這簡直難以置信。
在這座古色古香的大院子里,至少有三四百名荷槍實彈的警衛(wèi)人員,每一個都經(jīng)驗豐富,身經(jīng)百戰(zhàn)。在這樣森嚴的戒備之下,不要說一個大活人,就算是一只鳥,也休想飛進總統(tǒng)的臥室。
然而事實卻是,這個人就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神態(tài)平靜,氣度雍容,對指向自己的槍口,視若無睹,柔和似水的目光,只是落在蕭天臉上,再也不肯移開。
所有警衛(wèi)人員的吃驚加在一起,都不如蕭總統(tǒng)之甚。
在見到唐裝男子的瞬間,蕭天如遭雷擊,定定站在那里,嘴巴微微張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哥?”
也不知過去多久,蕭天才回過神來,輕輕叫了一聲,帶著明顯的試探之意,似乎生怕自己看錯了,叫錯了。
聽到這聲“哥”。正準備上前擒拿此人的警衛(wèi)硬生生頓住了腳步,看了看蕭天,又看了看唐裝青年。實在無法將兩人之間的關系定格為兄弟。兩人的年齡,相差了至少二十歲。說此人是蕭總統(tǒng)的弟弟,還多少靠譜。
但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蕭總統(tǒng)是明明白白地叫了一聲“哥”!
蕭凡嘴角浮起一絲溫和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刻,蕭天再無懷疑,猛地邁開大步,向蕭凡走去,因為太過激動的原因。甚至身子都在微微發(fā)抖。
“總統(tǒng)……”
“小心……”
警衛(wèi)人員大驚失色,紛紛阻攔。
“都出去!”
蕭天停住腳步,扭過頭來,厲聲喝斥了一句,神色無比嚴肅。
幾名貼身警衛(wèi)都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沒聽見我的命令嗎?都出去!”
蕭天又是一聲厲喝,不過隨之又加上一句解釋。
“都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警衛(wèi)們將信將疑,眼見總統(tǒng)十分鎮(zhèn)定。而那位唐裝青年,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惡意和戾氣,彼此對視一眼之后。終于慢慢退了出去,在外邊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哥,真的是你嗎?”
警衛(wèi)人員退出去之后,蕭天反倒站住了,沒有急著上前,只是仔細打量著蕭凡,輕聲問道。
足見他的心中的疑惑,終于還是沒有盡行消除。
蕭凡輕輕嘆了口氣,微微頷首。說道:“蕭天,不用懷疑。就是我。我回來了!
“那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你……還是原來的你嗎?”
蕭凡想了想。說道:“也是,也不是。嚴格來說,我現(xiàn)在是你最不愿意見到的那種人!
“修仙者?”
蕭天試探著問道。
蕭凡又點了點頭,說道:“對。”
蕭天長長舒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如果說地球上還有自己的修仙者,那就應該是你了。我從來都是這么認為的……”
蕭凡笑了笑,沒有吭聲。
“哥,你能告訴我,這些修仙者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們以后會離開嗎?還是說會永遠留在這里?他們的政策,以后會不會改變?會不會對我們這些普通人大開殺戒?”
稍頃,蕭天如同連珠炮般爆出了無數(shù)的問題,滿臉焦慮又氣憤的神色。
蕭凡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沉吟片刻,才緩緩說道:“蕭天,恐怕你們大家都要有這樣的思想準備,空間通道既然打開了,修仙者就不會再離開地球。至于會不會對普通人大開殺戒,一般來說是不會的。你放心,我會盡力將其他異界的修仙者都趕出去,不讓他們待在地球上。不過想要做到這一點,單憑我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我還要聯(lián)系更多的朋友一起來幫忙。”
“把那些異界的修仙者趕出去之后,我會努力督促其他的修仙者,在地球上建立起良好的秩序,盡量不騷擾普通凡人,彼此之間,和平共處。你也不要太擔心,修仙者并非蠻不講理的殺人狂魔!
蕭天便連連點頭,神態(tài)較之先前,輕松了許多。
蕭凡又打量了弟弟幾眼,微笑著說道:“你不錯,我傳授給你的強身健體的法門,你一直都堅持在練習的吧?”
蕭天一彎脖子,從脖頸處將蕭凡當年留給他的那個黑玉葫蘆扯了出來,低聲說道:“這個我也一直都戴著的,從來都不曾取下來過。”
蕭凡就笑,手腕一翻,一個新的黑玉葫蘆浮現(xiàn)而出。
“你把這個葫蘆戴上吧,這是我專門為你煉制的。關鍵時刻,它能保護你。葫蘆里還有三顆丹藥,到你年老之時,每十年服一顆,可以再添三十年陽壽!
蕭凡低聲說道,關愛之情,溢于言表。(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