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別墅密室之中的老年男子,長相有幾分奇特。.
首先,是他那滿頭卷發(fā),黑色的,自然卷。臉有點瘦削,眼窩深陷,眸子略帶淡藍色,鷹鉤鼻子,嘴唇比較厚,嘴型也比較大,胡須濃密,和他的頭發(fā)一樣,也是黑色的,自然卷曲。乍一看去,給人一種極度壓迫的感覺,好像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猛獸。額頭皺紋很深,看不出真實年齡,說他六十歲有人信,說他八十歲,也不會有太多的懷疑,甚至說他一百歲,也有可能。
老年男子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有點像是西域風(fēng)格。
很顯然,他察覺到了那種劇烈的天地異象。只要是懂得風(fēng)水術(shù)法之人,造詣高深者,都能察覺得到。更何況他里吳碩昌所在的四合院,直線距離不到二十公里。
他所居的這間密室,看上去很是簡陋,四壁徒然,地板用黑白黃紅四種顏色的石板拼湊而成,可以看得出來,是某種獸類的圖案,卻認不出是什么樣的獸類,呲牙咧嘴,是一種猛獸。白袍老人打坐的地點,正在猛獸張開的血盆大口處,盤坐在猛獸的四顆獠牙之間。
白袍老人推開密室的門,走了出去。
“師父……”
剛一出門,門口就有兩位男子在等候,見到白袍老人,忙不迭地右手撫胸,鞠躬行禮,恭恭敬敬地叫道。
這兩位守候在密室門口的男子,左首那位,長相和白袍老人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也是黑色卷發(fā),深眼窩后嘴唇,應(yīng)該是同一個種族之人。皮膚黝黑,年紀大約在四十幾歲到五十歲之間。當(dāng)然,要說他四十歲不到或者已經(jīng)五十幾歲,也有人信。
右首那位,大約也是五十歲左右,卻是典型的漢人面相,顧盼之間,凜然有威,顯見得是一位手握重權(quán),經(jīng)常能拍板做決定的大人物。盡管在白袍老人面前畢恭畢敬,卻也掩蓋不了這股上位者的氣勢。
不過這兩位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皮膚緊繃,充盈而有光澤,和他們的年齡很不相稱。單看他們的皮膚,可能最多不超過三十歲。顯然兩人都修煉內(nèi)功有成,生機充沛,才會有這種情形出現(xiàn)。
“師父,有人在作法,溝通星宿,引動天機。”
皮膚黝黑的異族中年男子隨即說道。
吳碩昌擺出的紫薇十八飛星陣,聲勢浩大,天象反應(yīng)異常猛烈。
白袍老人陰沉沉地點了點頭,緩步來到別墅陽臺,仰首觀察著天上星宿的情形。
紫薇星恒加倍明亮,熠熠生輝。
“你們怎么看?”
稍頃,白袍老人低下頭來,隨口問道。
異族中年男子沉吟不語,有上位者氣勢的漢人男子說道:“師父,紫薇星恒這么明顯的異象,應(yīng)該是精通紫薇斗數(shù)的人在發(fā)動陣法。只是……這樣浩大的天象,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白袍老人緩緩說道:“引動這么浩大的天象,一般來說,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與人斗法;第二種,逆天改命!”
“不大像是斗法……只有他這一方在引動天象。”
異族中年男子搖搖頭,說道。
如果是斗法,那就應(yīng)該有對手。要和這種等級的術(shù)法高手抗衡,不引動天象是不大可能的。
“那就是……逆天改命?”漢人男子忍不住吃驚地說道,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引動那么浩大的天象,他想要幫助改命的人,可不簡單!
白袍老人問道:“蕭家那邊,情況怎么樣?”
漢人男子忙即答道:“還像以前那樣,老頭子躺在床上等死。精神越來越差了……按照師父的推演,他最多還有一個月的陽壽!
“不可以掉以輕心。薩比爾昨天剛從紅山村回來,蕭家祖墳的風(fēng)水殺陣,已經(jīng)被人破了。”
異族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師父,我親眼去看過,整個墓園都已經(jīng)重修過。我們布下的那個‘五圣鎖龍陣’被人破得干干凈凈,我嘗試想要查探一下,結(jié)果立即就遭到了反噬。有人重新在蕭家祖墳布下了防護陣,非常精妙,以我的修為,根本就破不了。甚至他布的是個什么樣的陣,我都查探不出來……那個人,絕對是個高手,至少比我厲害!”
“有這種事?”
漢人男子大吃一驚。
薩比爾師兄在術(shù)法上的造詣,他是熟知的,已經(jīng)深得師父真?zhèn)鳎B他都自愧弗如,F(xiàn)在薩比爾卻說,對方布陣的水準,更在自己之上。
“那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師兄查到了嗎?”
“聽說是一個叫做邢大師的中年男子!
“邢大師?沒聽說過。”
漢人男子蹙眉沉思了一下,便即連連搖頭。
本來就是蕭凡杜撰出來的名字,他要是聽說過才怪了。
白袍老人沉聲說道:“這么說來,至少是有人已經(jīng)察覺到我們要對蕭家不利。能夠把我親手創(chuàng)的‘五圣鎖龍陣’破除得那么徹底,這個人確實不簡單,薩比爾多半不如他!
“師父,那要不要緊?”
漢人男子急急問道,似乎對此特別關(guān)注。
白袍老人冷冷一笑,傲然說道:“就算他破了我的鎖龍陣,那也為時已晚。應(yīng)劫之人已經(jīng)遭了報應(yīng),天機已改,想要再強行改回去,可沒那么容易了!
“那,師父您覺得,現(xiàn)在這個施法的人,是不是就是那個邢大師?他既然幫蕭家祖墳改了風(fēng)水,說不定會人情做到底,再幫蕭家把扭轉(zhuǎn)的天機給改回來?”
白袍老人淡淡說道:“你對你們漢人的風(fēng)水相術(shù)流派比我了解得更清楚,你聽說過紫微斗數(shù)的傳人里,有一位邢大師么?”
漢人男子連連搖頭,說道:“師父,對紫微斗數(shù)最精通的,只有吳碩昌,號稱‘紫薇仙師’。真沒有聽說過有姓邢的……難道,那個邢大師就是吳碩昌改扮的!
薩比爾馬上說道:“應(yīng)該不是。我問過了,那個邢大師最多只有四十來歲,吳碩昌都已經(jīng)年過六旬。再說吳碩昌也沒必要改扮啊……嘿嘿,紫薇仙師,他倒是一點不謙虛,挺自負的!
言下對吳碩昌有些不大服氣。
白袍老人瞥他一眼,說道:“紫微斗數(shù)精研到極致,不弱于任何風(fēng)水相術(shù)傳承,F(xiàn)在看來,這吳碩昌也不是徒有其名。能夠催動紫薇十八飛星陣,直接溝通紫薇星恒,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薩比爾忙即點頭稱是,不敢反駁師父的話語。
漢人男子的關(guān)注點明顯不在這個上邊,憂心忡忡地說道:“師父,要是吳碩昌真的在為蕭可德逆天改命,那我們怎么辦?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白袍老人冷笑一聲,說道:“那當(dāng)然,焉能坐視不理。溝通天地星宿之力,強行續(xù)命,就算他的紫薇十八飛星大陣再厲害,也必須全力以赴。關(guān)鍵時刻,我們給他雷霆一擊,我看他怎么抵擋!薩比爾,馬上布陣。我倒想看看,這位紫薇仙師,到底厲害到何種程度!
“是,師父!”
薩比爾興奮地答應(yīng)一聲,精神大振。
似乎很想看到師父大戰(zhàn)“紫薇仙師”的好戲!
漢人男子便臉露感激之色。
白袍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蕭家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既然已經(jīng)出手,就絕不會半途而廢。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是敵明我暗,主動權(quán)在我們手里!
“是,多謝師父。”
漢人男子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
白袍老人擺了擺手,說道:“你去幫薩比爾一把。你的天賦在他之上,我一直都對你寄予厚望的……我再在這里觀察一下。你們漢人的兵法里有句話說得很好——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是,師父。弟子這就去幫薩比爾師兄!
得了師父的夸獎,漢人男子似乎很是開心,連忙答應(yīng)一聲,急急離開了陽臺。
眼望他的背影,白袍老人眼里閃過一抹精光,微微搖頭,暗自嘆息了一聲,以細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龍行虎步,有宰臣之相?上О,是個漢人,不能傳我的衣缽……”
言下甚為遺憾。
當(dāng)然,這愁緒也僅僅只是一閃即逝,隨即恢復(fù)了陰鷙的神色,雙手往身后一背,緩步走出陽臺,來到寂靜的花園之中,舉手望天,不住觀察著紫薇星恒和其他星宿的變化。
這是一棟完全讀力的別墅,建在半山腰上,占地極為廣闊,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離這里最近的一棟別墅,也在四五百米開外。
目前,類似這樣的山間別墅,還是很少的。每一棟都價格不菲,能夠擁有這種巨大山間別墅的,都是極其闊氣的富豪?v算在藏龍臥虎的首都城里,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約莫兩個小時之后,薩比爾和漢人男子再次聯(lián)袂而來,薩比爾躬身說道:“師父,大陣已經(jīng)布好了,請師父作法!”
“先等等,還不到時候,早著呢。漢人的兵法里還有一句話,叫做‘勿迎之于水內(nèi),令半濟而擊之’。漢人的兵法,都是很有道理的。”
白袍老人淡淡說道。
看他長相是個西域胡人,對漢家兵法倒是熟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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