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虛影中有森森的寒氣和隱隱的鬼嘯聲傳來。
慧莫名的渾身一寒,然后再看向澹臺明,眼中滿是不忍的神色,可是秦昊此刻陰沉的面孔又好可怕。
澹臺明拼命的撲騰著,像是一個吊死鬼似的的四肢亂抓,臉色發(fā)脹,脖頸處發(fā)紫,喉嚨中發(fā)出“哼哼”的聲音,當然還有喉骨被攥緊摩擦的“噶噶”聲,無比刺耳。
“體積更小,線條的數(shù)量明顯少了一半多,那種危險的感覺也幾乎沒有!鼻仃粎葏茸哉Z,“澹臺仙貌似是可以操縱這股力量的,但是澹臺明,看樣子根本不知道背后的虛影的存在,只是在極度恐慌中才會被動的顯露出來,卻不會應用,如此說來。。。。”
“秦昊!”
慧輕輕拽了下秦昊的衣服,小聲的哀求道。
“毫不知情的可憐蟲么!”
秦昊臉色稍霽,眼神帶上了一絲憐憫,他對著慧笑了一下,五指微微一送,將澹臺明像是丟垃圾一樣扔向一旁,口中還冷冷道:“這一次,看在慧的面子上,我饒過你,再有下次,我會擰斷你的喉嚨!
“你還好吧!”
慧躡手躡腳的出現(xiàn)在澹臺明旁邊,看著澹臺明凄慘的模樣,就感覺自己是犯了什么錯誤一樣,吶吶道:‘對不起,都怪我。”
然后他伸出肉乎乎的手掌,遞向澹臺明,澹臺明臉上還殘留著濃濃的驚恐,她不敢看秦昊,但是看向慧的眼神卻第一次出奇地復雜,她低下頭顱,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卻是無力的抓住慧的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慧不是一個記仇的孩子,他早就忘記了前面的不快,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然后他又噘了一下嘴巴,看向秦昊吶吶道:“秦昊,她流血了!
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澹臺明,然后又看著單純無邪的慧,秦昊面無表情的扔了一個綠色的瓷瓶過去。
兩分鐘后!
慧臉上咧開一個笑容,和澹臺明一起坐在地上,看著秦昊,腦袋一晃一晃的,心情好像很是不錯。
秦昊不理睬慧,他冷冷地盯著澹臺明,“死不掉,就回答我的問題!
甫一張嘴,澹臺明就狠狠打了個哆嗦,心臟的跳動頻率也在加快,這讓秦昊非常滿意,他問道:“給我講講羅浮宗!
“。俊卞E_明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驚愕迷茫的表情,這個問題太寬泛了,她不知道要從何回答。
“啊,什么,知道什么就說什么,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鼻仃徽Z氣一沉,寒聲道:“重要的,不重要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要有遺漏!
秦昊想問的其實是秦小果,不過直接問就太奇怪,也太惹人懷疑了,所以他采取這種辦法,于是他掏出一根漆黑的苦無在水中輕輕一劃,接著隨口道:“嗯,就從你剛才提到的那個什么花園,還有個澹臺玉果開始說吧!
直覺告訴他,澹臺玉果有很大的可能性指的就是自己的妹妹——秦小果。
澹臺明果然沒有覺察到任何問題,她對上秦昊幽深的眸子,心頭不禁就又是一顫,畏懼之下她像是倒豆子一樣的,急忙說道:“澹臺玉果,那是去年被小姑帶回宗門的野丫頭,卑賤討厭的很,不過聽說卻是天生的乙木神體。。。。。”
“去年,乙木神體!”
秦昊的眸光驟然凝聚,手指下意識的攥緊了苦無。
“。。。。。。一個沒什么見識的野丫頭,剛來的時候,竟然想叛出宗門,就帶了幾塊點心,愣是翻了一座大山,最后被找到的時候是凍昏在山里的,可惜了,怎么就沒凍死她!卞E_明說起澹臺玉果,似乎整個心神就沉浸了下去,反倒像是倒苦水似的嘀咕著,內心的恐懼也淡了,更是沒有注意到秦昊的臉色越來越黑。
“那自然是逃不掉的,我羅浮宗可是地跨千山,倒垂九十九峰,哪里是她那種笨蛋能走出去的,果然后來被小姑抓回來,關到幽森殿,受那凌遲之苦。”這澹臺明恨恨道。
“幽森殿?”
秦昊的眸光驟然凝聚猶如針尖,狠狠的扎在澹臺明的臉上。
澹臺明小臉一白,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忘形了,心臟又是一縮,聲音頓時小了一些,“幽森殿懸浮在9000丈的高空,殿內終年罡風呼嘯,此風最是刺骨,如冰霜,似冷刀,卻不傷人性命,不留傷痕,但是卻最是陰冷無比,刮在人身上,每一息都好似被千刀萬剮,常人難以忍受,是我羅浮宗的一種刑罰,澹臺玉果被關在里面3個月!
秦昊面皮僵硬,毫無表情,實則內心就好似也受到了凌遲之苦,在滴血一般,那種痛苦讓他整個人恨不得立刻一爪弄死澹臺明,再出去抓住澹臺仙,將其千刀萬剮,然后就火速沖去羅浮宗,殺上去,將羅浮宗滿門屠個干干凈凈,莫說雞犬,便是一株花草都絕不留活。
秦昊緩緩地閉上眼睛,他怕再看著澹臺明就真的壓抑不住內心的暴虐,他從齒縫中迸出三個字:“接著說!”
莫名地,澹臺明就感覺有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腦門,她看向面無表情的秦昊,心中微微疑惑,只覺得是自己說了太多廢話,又連忙道:“后面就沒啥了,老祖不知為何覺得我比不上她,將我最心愛的一座宮殿賜給了澹臺玉果,并且,不日后就將讓她成為我羅浮宗下一任的圣女,舉行大典!”
秦昊猛地睜開眸子,目光灼灼的盯著澹臺明“羅浮宗圣女?干什么的?”
澹臺明沒有聽出秦昊話里隱藏極深的殺機,理所當然道:“圣女就是圣女嘍,是我羅浮宗僅此于老祖,尊貴無比的人,每一代都是我澹臺一族的人,上一代是我小姑澹臺仙,這一次本來應該是我,卻沒想到成了澹臺玉果這個外人,她雖然也被賜姓澹臺,可是她身上并沒有流我澹臺一族的血啊,真不知道老祖是怎么想的,會改了這個先例,乙木神體就這么了不起么?”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秦昊口中卻是倒吸一口涼氣,寒聲道:“大典何時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