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身心平靜,他覺得史密斯醫(yī)生的治療很有效,雖然只進行了一個開頭,醫(yī)生需要準備一下,讓他下次再去一趟。
但是不管怎么說,吳桐現在很平靜,兩局亂斗那么危險,他都沒有釋放出第二人格,還是很難得的。
他看書看得眼睛累了,暫時合上書看看遠處的綠色樹林,看看幽靜的湖面。
湖面上起了薄霧,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吳桐睜大眼睛看薄霧里面,影影綽綽的似乎想從霧氣里面看到點不同尋常的東西來。
然而并沒有,一切都是正常的,平靜的。
吳桐微微一笑,舒了口氣,他低下頭翻看厚重的書,繼續(xù)沉浸在文字當中。
這本書之所以厚重,不是它的文字有多少,而是時常出現歸整文字者,將其整合的人想方設法弄到了與文字契合的配畫,一張配畫往往就占了左右兩個整頁。
要說起來,其實也沒多少圖畫。每一張畫所表現出的信息量,以及給看者帶來的心理沖擊太大,所以每一幅畫都深入人心。
吳桐看著看著有些倦了,到底是精神繃緊得太久,他需要睡眠。
不一會兒他就蜷在沙發(fā)里睡熟了,等他再醒過來,下一局游戲開始……
然而尷尬的事情發(fā)生了,他們在亂斗模式結束后沒有把李寒和張日天拉進隊,后來吳桐看書看睡著,一覺睡到游戲開始,完全忘了這回事。
李寒他們倒是想起來了,在比賽開始前瘋狂呼叫吳桐,可是那邊始終沒有接通語音,弄得李寒張日天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沙漠圖米拉諾,吳桐站在遺跡一根倒塌的柱子上,習慣性的調出地圖研究航線戰(zhàn)術,“是米拉諾……航線斜向從監(jiān)獄到軍事基地,穿過皮卡多經過豪宅,左跳獅子城右跳圣馬丁,還好,不是孤兒航線!
孤兒航線就是那種四不靠地帶,飛機一路過去只經過一個大資源點,逼著玩家沒有辦法,要么肛槍要么找車走,要么就是就近打野,這樣的航線在落地第一波會死很多人。
死于撞車和沒槍被人用手槍打死的人特別多,吳桐遇上這種孤兒航線就會選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先落地,然后找車溜走,遠遠的避開第一波戰(zhàn)斗。
現在不是孤兒航線,途徑的大資源點有好幾個,還有的稍微飛一會兒也能到。
他打了個哈欠,“李寒你想跳哪,你開車你來說!
……
吳桐茫然的抬頭看周圍,女人在他旁邊同樣迷茫,兩人恍然驚覺從亂斗結束之后就沒重新把李寒他們拉進隊!
可他們默認開的還是四排模式!
隨即匹配進來的兩個隊友id分別是謝泰和梅詠,都是真名,說明他們在現實里沒玩過吃雞這個游戲。
他們在亂糟糟的遺跡里找到吳桐,兩人滿臉寫著驚慌失措,眼神里的驚懼和迷茫點出這倆貨都是雛……
“朋友,我覺得這是恐怖分子組織的陰謀,把我們綁架到了這里……我們應該同心協力逃出去,國家會救我們的!”謝泰的想法,和很多初入游戲世界,并且沒接觸過吃雞游戲的人差不多,滿腦子騷東西。
接觸過游戲,哪怕沒玩過,僅僅是有所耳聞的都能很快接受這個設定。
吳桐很同情的看著這倆人,看著遺跡里到處亂跑的新人菜鳥。
經過兩輪殘酷的大清洗,現在游戲里遇到的大部分都是新人,具體怎么甄別,看裝填就能看得出來。
和吳桐禹瀟瀟一樣淡定研究地圖的,就是老玩家。那些表情慌張,漫無目的到處亂跑鬼嚎的就是新人。
說實話,謝泰和梅詠只是碎碎念還算是鎮(zhèn)定的一類人。
吳桐搖搖頭道,“不,你們在耳朵里聽到的機械音都是真的,我們倆已經在游戲世界待了很久……都是真的!
“不可能啊,這太不可思議了,我不信這荒誕無稽的言論!簡直可笑!”謝泰往上推眼鏡,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信了大半,就是嘴上還硬著,不愿接受現實罷了。
梅詠焦躁的左看右看,本能的往吳桐身邊靠,因為他覺得吳桐這個鎮(zhèn)定自如的家伙能給他帶來安全感,尋找強者的庇護是人的本能。
一如吳桐剛剛進來的時候跟在鋒哥屁股后面……
“如果這都是真的,你說你們在這個世界困了很久,那你能帶我們出去嗎?”
“出去?出這局游戲可以,完全脫離游戲世界不行……哎喲我有點頭疼,我得研究航線路線,瀟瀟你給這兩貨解釋……”
上飛機后,經歷了神奇的傳送上飛機,他們倆終于接受了這怪力亂神的游戲世界。
謝泰是個戴金絲眼鏡的青年男子,穿著初始的白色四角褲,一身白肉簡直比內褲都白!
小伙子看起來很老實,但是透過鏡片看的話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世故的圓滑。吳桐猜這個人應該是在事業(yè)單位工作的公務猿,他在氣氛壓抑的飛機上顯得很局促,時不時抓抓自己的胳膊,似乎很不適宜以著裝不正經的狀態(tài)出現在人前。
另一個梅詠話很少,不過相對于謝泰來說更快接受了眼前的‘現實’,他同樣是四眼仔,帶著復古的文藝圓框眼睛,可能是個學生,吳桐也不能確定,因為這家伙蓄長發(fā),扎著翹起的短馬尾,頭發(fā)放下來應該到肩膀那里。
梅詠的身材很好,胸肌腹肌雙臂不過分發(fā)達,但是肌肉輪廓明顯,正是禹瀟瀟想讓吳桐達到的進階階段,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他發(fā)現吳桐在打量自己,沒有向謝泰那樣畏縮,梅詠大大方方的展示他的身材,絲毫不會覺得難為情。
“吳桐是嗎,到現在為止,你殺了多少人?”
“這個還真沒算過,真正致死的其實沒多少,幾十個吧,我殺人主要在存活線以內,不到存活線的戰(zhàn)斗我能躲就躲了!
“是不愿意殺人嗎?”
“是不想冒險被人殺掉!眳峭┬Σ[瞇的說。
梅詠為之一噎,他皺著眉猶豫道,“我們不殺人,跟在你后面幫你做點別的事,你能帶我們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