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而且搶占了先機,把她堵得沒有繼續(xù)前進的路走。
李寒哈哈一笑,“跟你開玩笑的,我們一起上去。”
“不了,我想起我還有點事要解決,你把話帶到就行!本鸥璨豢赡芨黄鹕先ィ仓览詈枪室膺@么說的,目的只是為了把她逼走。
他如愿以償了,九歌頭也不回的往地下停車場走,看來是真的要開車離開。
李寒目送她消失在拐角處,哼著輕松的小曲兒上到大廈18層,史密斯醫(yī)生的辦公室。
他往身上噴了從火鍋店順出來的檸檬水,用來去除身上沾染的火鍋味兒,他用來去除身上的酒氣和煙味,效果一般,但至少能近人。
敲門之前塞兩片口香糖進嘴里,腦袋一上一下的動,輔助腮幫子做咀嚼運動,大嚼特嚼十幾秒,兩個腮幫子酸的都快張不開嘴。
咚咚咚~
李寒左看右看,噗的把嚼過的口香糖吐進門口的盆栽里,綠色一顫,口香糖穿過層層葉片落進松軟的土壤。
他趁著門還沒開,往手里哈了口氣,確定沒有濃重的酒氣才放心。
仔細想想的話,不管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他喝了那么多酒,而毛大明他們可都還好好的,一點事都沒。
不可能是因為他們酒量大所以沒吊事,肯定是有人灌他酒了,故意整他才會這樣。
正琢磨著,史密斯醫(yī)生打開門。
李寒聞到辦公室里有一股家的暖香,是讓人身心放松的味道。
家的味道,是多種氣味混合在一起的獨特嗅覺感受。
因為不同人家的生活習慣不同,環(huán)境不同,樓層不同,城市不同,等等一系列的差異,導致幾乎每一戶人家都有它特有的味道。
總結起來,這混合的氣味來自于女主人挑選的洗衣粉,陽臺上的風將晾曬的衣服香味吹進屋里,混著家里陳年木頭家具散發(fā)出的酸酸的木頭味,加上書架上的書籍紙張氧化的氣味,還有種在窗臺盆栽里的小花散發(fā)出的不濃不淡的香氣……
李寒視線鎖定到辦公室窗戶邊上種著的蘭花,辦公室里香味的來源大半在這蘭花身上。
聞起來有點像桂花,但是沒有桂花濃烈,蘭花香氣幽幽的往鼻子里鉆,一陣一陣,用心去尋反而尋不到,就是在不經(jīng)意間的一抽鼻子,讓人聞到花香精神一下。
他的視線在轉瞬間從蘭花到上下兩層的書架,再到史密斯醫(yī)生的臉上。
“史密斯醫(yī)生?”
“我就是,你是昨天預約的抑郁癥患者……張先生?”
“額……我是自己找來的沒有預約!崩詈谒郎厝岬辛Χ鹊哪抗庾⒁曄嘛@得有些窘迫。
史密斯醫(yī)生,黃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先進來吧,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寒隨著她走進辦公室的待客區(qū)域,他一進屋就伸長脖子打量從門外角度看不到的房間陳設。
墻上那副夕陽下的向日葵花田和女人的油畫無疑最惹眼,它夠大夠醒目,左下角的落款簽名是花體的smith。
“這幅畫是你畫的?”
“不,是我先生。”
問她這個問題的人有很多,雖然每次解釋都麻煩,但黃慧并不打算把這幅畫掛到別的地方去。
“厲害……”李寒想不到別的詞來形容,他高中分科后是學美術的,很少畫油畫,大部分時間畫的都是素描寫生,練練基本功。
他本人喜歡畫油畫,經(jīng)常在周末帶上畫板,找個地方繃上畫布,慢條斯理的調勻顏色,畫一幅除了他誰都沒有看過的畫。
那些畫完就收在床下的畫,大部分是在高樓樓頂畫的城市圖,鋼筋水泥的巨型怪物,灰色調的天空和城市,總會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當時他是個中二少年,信奉光明是短暫,黑暗是永恒這種中二度爆表,顯得自己很深沉的語句,畫的畫最能體現(xiàn)他當時的心境。
看畫知人,學過這個的人最有體會。
李寒盯著那副畫看了半晌,點點頭道,“你先生非常的愛你!
“謝謝,請坐,說說你的來意吧。”黃慧坐在他斜對面的沙發(fā)上,上身正坐,兩條腿并攏斜放,很淑女很有氣質的坐姿,不僅不失禮,斜放的雙腿還很完美的展示出其小腿曲線。
李寒倒也不客氣,屁股一放坐下去,壓得沙發(fā)晃了晃,“我是吳桐的朋友……唔,算是好朋友吧,我知道他最近精神狀況不太好,也知道他在你這接受治療……”
“如果你是想知道你朋友的精神狀況和心理問題,恕我無可奉告!秉S慧幾乎不會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沒禮貌的將其打斷,不過她還是出口打斷了李寒的話。
“哈哈,我知道你的職業(yè)操守,其實我不是來問他的狀況的,我來是給你提供一點可能有用的信息,畢竟讓桐子自己說,很多客觀的情況他自己都不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請你稍等一下!秉S慧起身去辦公桌那里拿紙筆,準備記錄李寒口中‘可能有用’的信息。
她走路姿勢和她本身的氣質一樣,淑女,蓮步款款很有風韻,黃慧有跟禹瀟瀟很像的質素,但她們又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就李寒來看,黃慧要更內斂一些,像是一本合上的書,需要一頁頁的仔細翻閱才能知道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而禹瀟瀟不同,她是一部點開就能看的綜藝節(jié)目,有趣,近人,看到一半就知道結局會是怎樣,不過還是會讓人樂此不疲的看完,看完了仍舊意猶未盡。
咯噠~咯噠~
待客區(qū)域沒有鋪地毯,三四厘米高的中跟踏在實木地板上的聲音很響亮,走到辦公區(qū)域的地毯上就變成了沉悶的通通……
李寒突然有些犯困,他的酒勁散了大半,可困意猶在,他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時候睡的,反正睡了不可能超過四個小時。
他張口打了個哈欠,眼睛里分泌出些許困意的淚水,糊在眼上迷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