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吳桐沒法不到救助隊友!
李寒倒在大馬路上,四周空曠嘛也沒有,連個煙霧彈都不存在,這他媽的出去救李寒的話豈不是送給敵方狙擊手打靶!
等對方把隊友救助起來,李寒死,吳桐等死!
小隊語音里一直都只有吳桐和李寒,之前九歌說了兩句話也沒了動靜,她們怕在小隊語音里說話會干擾到他們。
所以禹瀟瀟沉默到現(xiàn)在,事已至此,她不能再沉默了。
“小弟……要不然,你走吧,放棄李寒……我開皮卡去路口接應你!
九歌眉頭微蹙,她深深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吳桐你聽好了,如果你放棄李寒,就算你躲過awm的子彈,到我面前也會請你吃m24的子彈!
禹瀟瀟沒有再說什么,她從九歌身邊離開,去房區(qū)后面的山頭巡視一圈,防止有人從陡坡摸上來。
她們倆意見不同是因為彼此站在不同的立場,九歌以小隊未來做考慮,不能放棄任何一個經(jīng)過初期磨合的隊友,否則到了下一局,再經(jīng)過磨合還是要經(jīng)過一兩波至關重要的戰(zhàn)斗。
禹瀟瀟以吳桐個人安危為出發(fā)點,覺得救李寒的話會浪費掉眼下能讓他脫身的難得機會,萬一吳桐搭在里面,說什么未來都沒用。
吳桐大口大口的深呼吸,雖然呼吸很深,但頭腦卻感到一陣眩暈,仿佛吸不進氧氣大腦缺氧了似的。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即使知道對方在救助隊友,等兩人都回復狀態(tài)就會來夾死他,即使知道拖下去李寒就死定了,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絕望中等待已知結果到來的感覺很不好受。
他沒有在小隊語音里回話,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九歌急了。
“你他媽的聾了?聽沒聽到不會吱一聲?吳桐?!你別跟我裝死我跟你說,有種你就逃了以后不過來見我們,要不然我非打死你!”
“喂!吳桐你他媽的說話!”
九歌從小隊語音里聽不到任何動靜,有那么一會兒都懷疑是不是語音系統(tǒng)發(fā)生故障。
她嘗試聯(lián)系在房區(qū)另一側(cè)的禹瀟瀟,一切正常。
禹瀟瀟愣怔片刻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盯著個人界面上的地圖,盯著代表吳桐的那個小點,“小弟?”
語音里沒有回應。
“小弟,如果你還是你自己的話,跟姐姐說一聲!
九歌聽這話聽得一頭霧水,“什么玩意兒,你們還有自己的暗號?我怎么聽不懂?”
話音未落,小地圖上代表吳桐的小點動了。
她們可以看到這個小點緊趕兩步上了被打爆車胎的那輛車,小點顯示為駕駛載具的狀態(tài),他將難以控制并且速度極慢的吉普車開到公路中央,擋在李寒那個小點前面。
然后人下車,似乎是在對李寒進行救助。
從地圖上看似乎很輕松,不過用大腳趾想想都知道這個過程中吳桐經(jīng)受了怎樣的生死威脅。
駕駛一輛速度提不上來的車,跟靶子也沒多大區(qū)別。
九歌和禹瀟瀟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過他就是做到了!
在她們看不到聽不到的地方,轟隆一聲巨響,那輛爆胎的吉普車被徹底打炸。
吳桐和李寒在爆炸傷害范圍之外,他面無表情的展開醫(yī)療包,從中取出唯一有用處的止痛針,動作利索扎在李寒胳膊上。
一針藥劑緩緩注入其體內(nèi),速度比跟自己打藥慢了不少。
藥劑注入完畢,李寒猛地睜開眼,一招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來,然后又立刻趴在躲避從車頂飛過去的子彈。
他一把抓住吳桐的雙手,以孫猴子敬拜唐和尚的姿勢和語氣說道,“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會不救我!我以后再也不鴿你了!”
吳桐沒有理會他,而是輕輕掙開他的手,給自己使用了能恢復滿血的醫(yī)療箱。
李寒覺得有點不對勁,面前的吳桐怪怪的,“桐子你還好吧,我看你臉色很難看……有點嚇人,沒什么生氣。”
砰!
吳桐剛剛打完藥扔掉殘余道具,沒有任何多余動作掏槍起身射擊,根本就沒經(jīng)過瞄準開的槍,槍口就架在李寒的頭上,突然開槍把他嚇得不輕。
更嚇人的是,這一槍居然擊中了!而且爆掉了剛被扶起來沒多久的敵人腦袋!
awm這次沒有發(fā)威,似乎對方也沒料想到吳桐敢在車后面冒頭狙擊,所以乍一下沒反應過來。
李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剛剛那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他剛想問吳桐的變化,后者就走掉了……走掉了!
很隨意的把槍背在身后,然后離開廢車掩體范圍,徑直走到旁邊的房區(qū)范圍。
用兩條腿,走掉了!
李寒一腦袋問號,他懷疑剛才吳桐那槍是不是一槍穿了兩個腦袋,或者之前那人根本就沒被救起來,剛才打爆的是狙擊手的腦殼。
“喂!你要去哪?我接下來該做什么?你為什么不說話?桐子!”
無論他怎么呼喚,吳桐都不吱聲不理他,仿佛將他救起來之后,壓在其肩頭的責任就被卸下了,之后李寒要是再被打倒就跟他沒關系。
九歌從小隊語音里聽到李寒的呼喊,心中忽然一涼,夕陽失去了它應有的溫度,驚悚恐怖片里才有的情節(jié)真實發(fā)生在身邊,九歌的手臂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咳嗽一聲在語音里問,“李寒,你那怎么回事?吳桐他……”
“桐子受刺激了吧,怎么叫他都不帶理的,要不是模樣沒變,我都懷疑他變了個人!
九歌心頭抖了一抖,忽然想到禹瀟瀟之前在語音里說的那句沒頭沒腦的話,說什么吳桐不是他自己?
她思忖片刻收回狙擊槍,離開狙擊位觀察位下去找禹瀟瀟問個明白。
當然沒有通過小隊語音,而是面對面的質(zhì)問,“你到底知道什么,關于吳桐異狀的事?什么叫如果他還是他自己?”
禹瀟瀟苦笑數(shù)聲,她沒打算隱瞞這件事,一說出來九歌反倒想起來了。
第一次出現(xiàn)失憶事件之后,吳桐主動聯(lián)系九歌提起這件事,當時九歌沒有太在意,應該說是完全不在意這件事,聽完就給忘到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