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希林在楚中天身后發(fā)出一聲慘叫!霸撍赖捏w能訓練!!”
沙利文沒有他這么夸張,但是看他的臉色,顯然也不好受。
他們正在跑圈,這已經(jīng)是第十圈了。對于楚中天來說是區(qū)區(qū)四千米,可對于不少他的隊友們來說,就是地獄一樣的四千米。因為這不是普通的跑圈,那種勻速跑圈,四千米還能承受。這四千米卻是在教練的哨音節(jié)奏下,不斷變換著速度的變速跑四千米。英格里希的哨聲急促起來,所有人就要加速沖刺,哨聲消失,就放慢速度。沒過多一會兒,急促的哨音再次響起,這些球員就不得不再打起精神沖刺。有時候如果他的哨音一直不停,球員們甚至要沖刺四百米。對于那些體能不好的人來說,這樣反復沖刺讓他們覺得喉嚨里仿佛被火燒了一樣,腿不是自己的腿,肺也不是自己的肺了。
哨音響起和結(jié)束完全沒有規(guī)律,似乎完全看英格里希的心情,他想起來就吹,想不到了就不吹。一群人不僅要跑,還要在心里猜測下一次哨聲響起是什么時候,簡直身心俱疲。
“你還能喊出話來,說明還不累,喬!”伊姆斯在旁邊吼道!凹铀偌铀伲!”
隨著他的吼聲,英格里希急促的哨聲馬上響了起來。
“f……*!”這次希林學聰明了,他低下頭,小聲咒罵道。腳下還要加速沖刺,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死了。
“才四千米就受不了了?在比賽場上,你們每個人的活動距離都最起碼在九千到一萬四千米之間!你們瞧瞧楚!他可是一個中國留學生,他比你們能跑多了!”伊姆斯在場邊大聲吼叫著。大家看這楚中天背影的眼神可就都不太友好了……
這是球隊第三次訓練了,伊姆斯一直都在進行體能訓練,從來沒有進行過有球訓練。這讓不少人都很不爽,包括拉塞爾和博爾杰在內(nèi),尤其是拉塞爾,他的體能很不怎么樣,他們的長處是有球訓練,只要有足球在腳下,就如魚得水了。
可伊姆斯不管那么多,他希望在最短的時間里讓球隊的體能看上去想那么點樣子。至于什么技戰(zhàn)術(shù)訓練,那不重要。溫布爾登本來也不是一支擅長打地面配合,球員們腳法都出色的技術(shù)型球隊,業(yè)余聯(lián)賽也沒什么太好的戰(zhàn)術(shù)可言,大家都是老一套——傳統(tǒng)的英式長傳沖吊。
在業(yè)余聯(lián)賽玩腳下技術(shù),細致的地面配合那是找死。業(yè)余比賽中裁判對規(guī)則的掌握沒有職業(yè)聯(lián)賽那么嚴格,很多裁判甚至自己對規(guī)則的了解都不夠,你不能指望小學、中學的體育老師和國際級主裁判一個水平吧?沖撞、拉人、小動作、犯規(guī)這些基本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放過去了。讓足球在腳下停留的時間越長,持球隊員的雙腳就越危險,而且還會耽誤本隊的進攻,甚至造成丟球。
總之,在業(yè)余聯(lián)賽中太復雜的戰(zhàn)術(shù)演練的性價比非常低,技術(shù)太出眾的球員也很容易在球場上成為眾矢之的,一場比賽下來那雙腳踝都不知道要被人鏟上多少遍,再好的技術(shù)也架不住對方幾乎無視規(guī)則的沖擊,一旦遭遇傷病,一名明日之星很可能就此墜落。
在業(yè)余聯(lián)賽的特點和伊姆斯的指導思想下,這幾天的訓練,楚中天成了全隊最耀眼的明星。因為他的體能是全隊最好的。
每次跑圈下來,最輕松的人就是楚中天。拉塞爾他們只能躺在地上喘粗氣,連手指頭都沒力氣動一下,楚中天還能到處走,再很輕松地完成接下來的折返沖刺跑。
這已經(jīng)足夠讓那些隊友們私底下稱呼他為“牲口”了,如果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是楚中天在跑了六千米之后的成績,他們又會是什么一種表情呢?
楚中天還在堅持他的熱身計劃,每次來金斯頓的國王牧場訓練,都不坐很方便的公交車,而要自己跑過來,盡管坐車只需要十五分鐘。一個人在綠樹成蔭的公路上奔跑,出一身汗下來讓他的感覺相當好,渾身舒泰,就好像是把體內(nèi)的有毒物質(zhì)都通過汗水排干凈了一樣,上下輕松。只需要休息一會兒,他就又想撒開丫子跑了。他不怕體能耗盡,他倒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太久不活動,已經(jīng)生銹了。所以要趁著機會把那些銹死的關(guān)節(jié)都拉伸開。他越跑就越覺得束縛自己身體的那股力量在減弱,越跑就越覺得體內(nèi)的心跳聲越清晰。
跑啊跑,迎著下午的太陽,向西跑到國王牧場,再在綠茵茵的球場上繼續(xù)跑。他或許是唯一一個不覺得體能訓練枯燥乏味痛苦難熬的人了,因為他能從跑步中獲得一種樂趣——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是煤炭,混身上下都在下午的陽光下燃燒了起來,燒掉了深入骨髓的陰冷,燒掉了厚厚一層外殼。又好像一道閃電劈在了花果山的石頭上,蹦出來了個孫猴子一樣,他宛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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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球員們深惡痛絕的跑圈終于結(jié)束了,所有人都哀嚎一聲躺倒在地上,不愿意起來了。只有楚中天還在慢走繞圈,讓自己的心跳慢下來,恢復正常。
他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猛地一看就跟一個剛從水里撈出來的落湯雞一樣,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倒伏下來,緊緊貼在額頭上。臉頰上的汗水匯成溪流,順著脖子往下淌,打濕了身上的t恤。天藍色短褲的前后兩端,也都因為汗水的緣故,變成了深藍色,胳膊上的汗水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他一揮手,那水珠就成串甩了出去。那身衣服估計脫下來一擰全都是水。
大家都坐著,只有他圍著大家在外面一圈圈走著,自然成了吸引全場目光的焦點。
“中國人的體能都這么好嗎?孫也是中國人吧?我覺得他的體能也挺好的……”
“我記得以前中國還拿過長跑的金牌,不過都是女的……”
“真可怕……果然集權(quán)統(tǒng)治才能制造出這么可怕的機器……”
……
“嘁,只是能跑而已。除了能跑一無是處!”聽到隊友們的議論,博爾杰不屑道。
“媽的,等有球訓練開始了,我要讓這小子出丑!”拉塞爾咬牙切齒道。他知道楚中天的腳下技術(shù)不怎么樣,因為在試訓中他一直很注意這個被他戲弄過卻反過來羞辱了他的中國小子。
“說的沒錯,阿萊!”博爾杰一想到一旦開始有球訓練,楚中天的拙劣表現(xiàn),就笑了起來。他已經(jīng)想好了最少十種方式,來嘲笑笨手笨腳的中國人了。現(xiàn)在看來,和那個中國小子在一支球隊,反而更好,因為他們有更多的機會戲弄對方了,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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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的體能真好的令人吃驚……”助理教練英格里希也在場下評價著剛剛才在體能訓練中大出風頭的楚中天!澳土芎,爆發(fā)力也還不錯?上г趥髑蛏稀彼記得那次試訓比賽中楚中天斷下球之后的表現(xiàn)。如果說他斷下拉塞爾的傳球可以打九十九分的話,那么他后來在進攻中的傳球就頂多只能打五十分了。六十分及格,他還未及格。
伊姆斯聳聳肩,“那個可以慢慢練,他才十九歲。體能好卻馬上就能派上用場,我喜歡體能好,有拼勁的球員!
“這么說,下個月的友誼賽,你就打算讓他出場了?”
沒想到伊姆斯卻沒有很干脆地點頭,而是說:“到那時候再說。我還沒想到那么久的事情,現(xiàn)在的我們依然需要體能訓練!
英格里希笑了起來:“你踢球的時候體能就很好……”
伊姆斯對楚中天有好感,會不會有這個原因呢?也許在楚中天的身上,伊姆斯看到了年輕的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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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中天在技術(shù)上的無能反而會在以后成為優(yōu)勢,因為他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壞毛病,可以重新培養(yǎng)~以后的楚中天可絕對不是一個只知道不停奔跑沖撞的防守型后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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