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形島,初春的迷霧縈繞在海上,使得視野不超過五十米,經(jīng)過多年的經(jīng)營,龍形島的海岸邊埋下了無數(shù)人工島礁,為的就是阻止來自任何方向的戰(zhàn)船靠岸,海岸上每隔百米便是一個臨時哨崗,每隔兩里地則是一個臨時營地。
清晨的雨霧從天而降,海島的春天似乎來得更早,不少義和國士兵已經(jīng)脫下了鎧甲,他們圍著一塊巨石周圍,大聲的叫著骰子的點數(shù),一個個臉色漲紅,他們賭的不是別的,正是每個月三次的“享樂”機(jī)會。
為了穩(wěn)定軍心,少主秦?zé)ㄔ缭绲亩ㄏ铝诵碌臓I姬規(guī)定,每一百人的軍隊配備營姬一個,但一個士兵在每個月只有三次享用營姬的機(jī)會,所以這群士兵在閑暇之余賭博所用的籌碼不是金茵幣,而是享用營姬的機(jī)會。
“豹子!豹子!”
一個肩膀上帶著兩顆銀星的老兵大聲喊著,他是一名百夫長,但看年紀(jì)至少已經(jīng)五十歲開外了。
當(dāng)竹子所制作的盅拿起之后,下方的骰子果然是三個“1”,頓時這老邁的百夫長狂喜不已,高興得臉上都已經(jīng)青筋暴起了:“哈哈哈,張三兒、李猴子,你們這個月的三次機(jī)會全部歸老子了,哈哈哈,你們服不服?”
精瘦的士兵一臉失望的咧嘴道:“連續(xù)三次豹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不定做了手腳呢!我說老王頭,你可要悠著點,一個月二十一次‘大干一場’的機(jī)會你受得了嗎?別把你的老腰給閃了,我聽說前鋒營就有一個老家伙前不久死在營姬的肚皮上呢!”
百夫長一抬手:“臭小子你敢咒我,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猴子卻哈哈大笑飛也似的逃走了。
“你小子去哪兒,不要擅離職守,不然被丁帥抓到不給你一百軍棍才怪!”
“我沒走,去尿個尿!”
“哼,懶驢上磨屎尿多,去吧去吧,快點回來!
李猴子提著褲子直奔海岸邊,遠(yuǎn)遠(yuǎn)望去一片迷霧,岸邊則是一片蘆葦?shù)兀闾M(jìn)了蘆葦?shù)乩,一邊小解一邊哼著義和國曲子——
“大姑娘啊白又白,
兩個x子豎起來,
叫聲哥哥你真壞,
說了不要你還來。
一月里來是上夕,
二月里來蒸花糕,
妹兒妹兒還不來,
哥哥等你……”
還未唱完,忽地蘆葦上空一道黑影襲來!
“噗!”
一箭穿喉,鮮血飚飛十米之遙,李猴子連退數(shù)步,臉上滿是茫然,喉嚨完全被洞穿了,那枚冷箭射穿了他的喉嚨之后筆直的射入后方的巖石之中,嗡嗡翎羽顫抖不已,這是何等強悍的臂力才能射出如此勁道的箭矢?
“李猴子!李猴子!”
一名士兵走來,瞇著眼睛解下褲子,正要小解的時候看到前方躺在地上的尸體,頓時渾身一顫,臉色蒼白一片:“快……快來人啊,李猴子死了!李猴子死了!”
岸上營地里正賭博的士兵飛速趕來,一個個披上甲胄如臨大敵,但似乎除了李猴子的尸體之外就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了。
“到底是什么人殺了李猴子?”老邁的百夫長握著鐵矛,道:“媽的,難道他不知道李猴子的姐姐的是秦?zé)ㄐ〉钕碌氖替獑?真是找死……?br />
“大人,你聽,海上有聲音……”
“什么聲音,我怎么聽不見?”
“您仔細(xì)聽!”
百夫長眉頭緊鎖,四周寂靜一片,海上傳來了海潮聲,同時……似乎還有一些節(jié)奏一致的聲音,那是劃槳聲!
“迷霧太重了,海上有人?”
“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辦?”
“點燃烽火!”
“是!”
一名士兵點燃火把,直奔不遠(yuǎn)處的一座烽火臺而去。
但他尚未來到烽火臺旁邊就整個人站定不動了。
“怎么了,張三兒,你小子魔怔了嗎?”百夫長不耐煩的喝問道。
張三兒卻目光筆直的盯著頭頂上空,那里……有個人,沒錯,那人就站在烽火臺上,赤手空拳,但一身精悍鎧甲,在他的上空便是一個巨大黑影,那是一頭盤旋在空中的巨獸——龍!
“我……我……”
張三兒甚至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忽然開始七竅流血起來,一股幾乎讓他心臟停止跳動的強大領(lǐng)域氣息落下,轉(zhuǎn)眼之間張三兒口噴鮮血,整個人爆開成為了一團(tuán)血霧,死無全尸!
“我的天,到底怎么了?”百夫長大驚。
就在這時,海岸邊的聲音越來越大,“蓬蓬蓬”的聲音不絕,是船只撞擊在人工礁石上的聲音,緊接著海上刷刷刷的射來極為濃密的箭矢,慘叫聲連連,轉(zhuǎn)眼之間這個臨時營地里的百名士兵就戰(zhàn)死一半了,甚至他們還沒看到對手的蹤影。
“舉起盾牌防御!”
百夫長大聲喊著。
一群士兵紛紛從地上拾起盾牌組成了盾陣,將身體蜷縮在盾牌后方,長矛突起,肅然迎敵,強將手下無弱兵,丁奚、龍千林帶出來的軍隊注定不會太差。
但這一次對手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空中一只龐然大物帶著呼嘯聲降臨,那是一頭火龍,全身包裹在紅色鱗片里的火龍,龍背上還有一名身穿火紅色鎧甲的龍騎士,一雙冰冷的眼眸中射出充滿了殺戮欲望的光芒!
“完了……”這是老邁的百夫長的最后一句話。
“吼!”
火龍揚起脖頸,一道道烈焰在它的咽喉內(nèi)鼓蕩著,下一刻低頭將龍炎傾灑在人群之中,高溫龍炎何等可怖,幾乎瞬間就燒熔了義和國士兵的盾牌,將他們連同戰(zhàn)鎧、兵刃一起燒成灰燼,只是轉(zhuǎn)眼之間,這個臨時營地就已經(jīng)被清理掉了。
“韓蜀大人!”
遠(yuǎn)方的戰(zhàn)船上傳來喊聲:“他們在海岸邊緣埋下了暗礁,我們不少戰(zhàn)船都已經(jīng)觸礁了,怎么辦?”
空中的龍騎士正是韓蜀,他冷冷一笑:“區(qū)區(qū)的暗礁何足懼哉?都讓開,我來!
“刷!”
人影從龍背上電射而下,韓蜀全身蘊滿了神力,重重的一拳從天而降,空間為之扭曲,“嘭”的一聲爆發(fā)出來一道沖擊氣浪來,頓時水面顫抖不已,無數(shù)水珠凝聚在水面上搖曳著,而脈動沖擊則在海水之中波蕩開來,那些隱藏在水底的暗礁悉數(shù)被震碎!
碎天拳,韓蜀的得意技迅速贏來了一片喝彩聲。
一艘艘戰(zhàn)船開始靠岸,甲板落下之后,騎兵、步兵紛紛登岸,轉(zhuǎn)眼之間就在龍形島上匯聚成了一支軍隊,同時,空中巨龍盤旋,龍吟聲不絕。
韓蜀重新回到龍背之上,睥睨著下方的軍隊,道:“元帥的戰(zhàn)艦何時抵達(dá)?”
“一炷香的功夫!
“好!迅速清理周圍的戰(zhàn)場,把這些義和國的軍隊全部拔掉,這座龍形島將會是我們黑石帝國在碎鼎界攻占的第一片領(lǐng)土!此外,派遣使節(jié)前往義和國的都城去,告訴秦毅那個老家伙,我們元帥要見他,如果他同意歸降的話,或許還能放他一條生路,否則的話……龍形島將會被我們夷為平地!”
“是!”
……
黃昏時分,龍形島上紫色光芒連連沖天而起。
魔晶炮,那是從帝國領(lǐng)土上得到的情報加以研發(fā)而鑄成的巨炮,雖然義和國的魔晶炮略顯粗糙、精度也不夠,但威力卻并不遜色太多。
“嘩嘩嘩……”
魔晶炮的沖擊波氣浪不斷席卷回本陣來,將有些孱弱的士兵沖擊得連連后退,戰(zhàn)壕內(nèi),丁奚一身金色鎧甲,橫刀立馬,臉色鐵青的看著空中。
沒錯,魔晶炮剛剛肆虐過的地方,一頭頭巨龍緩緩升騰而起,每個巨龍周圍都有一個顏色深淺不一的湛藍(lán)色氣旋,是龍御斗旋!
“他們無懼魔晶炮……”
丁奚的聲音有些顫抖。
“怎么辦,丁帥?”一旁的統(tǒng)領(lǐng)級戰(zhàn)將臉色鐵青:“黑石帝國的軍隊十分強橫,雖然數(shù)量上未必比我們多多少,但是他們有黑石龍騎團(tuán),我們卻什么都沒有,這場仗還怎么打?”
“我們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丁奚令旗一揮,低喝道:“派出騎兵沖擊他們的隊列,用投槍,能多殺一個是一個,義和國絕不坐以待斃!”
“是!”
殺聲沖天而起,海島上無數(shù)義和國辛苦積累下來的鐵騎沖向了對手,但在巨龍的嘶吼聲中,這些鐵騎的命運仿佛也早就注定了。
“哈哈哈,就這么來送死嗎?”
空中,韓蜀狂妄大笑著:“都說丁奚是一代名將,如今看來不過爾爾,那么……這個名將的傳說今天就由老夫來結(jié)束吧!”
“嗡!”
他縱身而落,一拳轟在大地之上,空間悉數(shù)龜裂開來,無數(shù)義和國鐵騎連人帶馬被扭曲的空間所撕碎,鮮血的氣味迅速彌漫在空氣中,戰(zhàn)斗變得無比的慘烈。
“殺!投射!”
高速移動中的義和國鐵騎紛紛揚起投槍,“刷刷刷”的投射出去,投槍威力驚人,只是一輪投射,至少數(shù)百名黑石帝國的騎兵、步兵、弓兵便已經(jīng)葬身在了異國土地上。
但投槍數(shù)量有限,但投槍用完之后,義和國軍隊只能依靠刀劍拼殺。
空中龍騎士盤旋,龍息與劍氣一道道的縱橫交錯在大地之上,使得整個戰(zhàn)場都變得那么不平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