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客棧居然十分的熱鬧,幾乎快要人滿為患了,以至于林沐雨花了三個金茵幣才獲得兩個空房,小心叮囑伙計去喂馬之后,解下蓑衣,帶著兩個絕色美女走進了客棧的大堂。
一踏入大堂的那一刻,就感受到周圍滿滿的邪惡。
左手邊的桌子旁坐著四個人,都是傭兵裝束,戰(zhàn)斧、闊刀就放在桌案上,幾個傭兵生得五大三粗,臉上、胳膊上都有刀疤痕跡,顯然都是過著刀口上舔血的生活,當(dāng)林沐雨帶著秦茵、唐小汐走進來之后,這幾個傭兵頓時一起看了過來,目光落在兩個美女傲人的身段與絕美的臉龐上,頓時一個個都發(fā)出了桀桀的笑聲。
林沐雨皺了皺眉頭,沒有去搭理這群人,這幾個傭兵都只是人境的修為罷了,說白了也就是比平常人略微強一點,并沒有強到哪兒去,甚至他們根本不懂得用靈覺感應(yīng)對手的氣息強度這么膚淺的能力,倒是客棧角落里,一名自斟自飲的俠客讓林沐雨為之意外,這個人一柄細(xì)劍擺放在桌案上,一杯酒一杯酒的喝著,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靈脈術(shù)張開,飛快的感應(yīng)到,這個人的體內(nèi)居然擁有的不是真氣,也不是斗氣,而是一種相當(dāng)暴戾的氣息,并且十分雄渾!
會是什么人,魔族嗎?他低著頭,看不到眼睛,無法確認(rèn)。
……
找到一方空桌之后坐下,林沐雨吩咐道:“小二,來一壺酒,把你們的招牌菜上幾個,再來一碟饅頭,就這些了!
“好嘞,客人您稍等就來!”
秦茵坐下之后,解下了斗篷,將束發(fā)的繩索解開之后,頓時一頭瀑布般的長發(fā)泄落在香肩之上,她笑著說道:“這里已經(jīng)很接近神影城了,距離云嶺也最多還有兩天的行程,沒有想到我們走得這么快!
唐小汐撲哧一笑,頗為驕傲的說:“我們無盡森林的戰(zhàn)馬可是天下一絕的,腳力、耐力在大陸上都是屈指可數(shù),而我們?nèi)齻人的坐騎又都是無盡森林的佼佼者,日行千里不在話下!
秦茵不禁莞爾:“好啦,無盡森林的戰(zhàn)馬最棒了可以了吧!”
林沐雨說:“一路上道聽途說,據(jù)說是云嶺上從天界隕落了一件神兵,所以才引到無數(shù)強者到此爭奪,那么多天了,據(jù)說那神兵依舊無主。”
“天界隕落的神兵?”
唐小汐張了張小嘴:“聽起來好厲害,沐沐知道是什么嗎?”
“不知道。”
林沐雨搖搖頭,說:“而且經(jīng)過那么多天,世人依舊沒有找到這柄神兵,一定是出了什么變故,又或者是……有人在造謠,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一件這樣的神兵!
說到這里時,林沐雨隱隱感覺到有人看向這里,正是那個低頭飲酒的年輕俠客。
秦茵端莊賢淑的坐在那里,非常淑女,笑吟吟道:“沒關(guān)系,等我們到了那里就知道真相了!
“嗯!
就在這時,小二已經(jīng)開始上酒上菜了,擺滿了一桌,大白饅頭也看起來十分的誘人,連續(xù)趕路一天,林沐雨也早就餓壞了,不客氣的抓過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十分噴香。
秦茵、唐小汐自小受到貴族禮儀的熏陶,自然不會像他這樣狼吞虎咽,就算是真的餓了也會保持著淑女風(fēng)范,小口的吃。
就在林沐雨吃掉第三個饅頭和半條白魚的時候,不遠(yuǎn)處一桌的幾個傭兵已經(jīng)喝得醉醺醺的了,一個個提著酒壺、捏著酒杯走過來,其中一個在林沐雨身邊一站,笑著說道:“這位小哥好大的福氣,這么漂亮的兩個大美人兒陪你喝酒,真是讓人羨慕。
另一個腰間別著匕首的傭兵嘿嘿笑道:“兩位姑娘,賞個臉陪我們幾人喝酒耍玩,如何?”
一抹笑意飛上了唐小汐的臉蛋,她抬頭掃了一眼幾個傭兵,笑道:“要怎么個耍玩?”
“哈哈,這位姑娘問得好!蹦悄樕蟽傻赖栋痰膫虮肿斓溃骸八M姹闶撬M妫駜簜能讓我們幾兄弟歡快了,明天便帶著你們一起去云嶺找那神兵,如何?”
說著,他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刷刷”的一輪,光芒飛梭,倒是非常嫻熟,他揚了揚眉毛,道:“你很有眼光,我們幾兄弟的能耐可不是這個愣頭青的小白臉能比的!
林沐雨頓時不樂意了,手里抓著饅頭,道:“愣頭青不會是在說我吧?”
“就是說你,怎么了,不行嗎?”那傭兵歪頭看著林沐雨,哈哈大笑道。
后方,幾名伙計看到這些傭兵喝酒鬧事,一個個竟然都不敢說話,全部躲在柜臺后方,生怕被誤傷到一般,想必這客棧里也沒少發(fā)生過這種事。
秦茵一雙美目之中笑意流轉(zhuǎn),梨渦淺淺的說道:“阿雨哥哥,不要客氣,教訓(xùn)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林沐雨點點頭,緩緩的站起身,竟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這幾個傭兵大漢高,整個人都受到了打擊,目光中的威嚴(yán)瞬間暴漲起來,低喝道:“你們不覺得站著跟我說話很不禮貌嗎?”
領(lǐng)域威壓瞬間落下,頓時幾名傭兵的雙腿都仿佛灌了鉛水一般的站立不穩(wěn),一個個“撲通撲通”的相繼跪在了林沐雨的身前。
林沐雨手捧著半個饅頭,對著刀疤臉傭兵笑道:“這是什么?”
刀疤臉滿臉憤怒:“混賬東西,你對大爺施了什么邪術(shù)?”
“我只問你,這是什么?”
“半個饅頭!”
“不,不是半個饅頭。”林沐雨笑容燦爛:“是送你滾出去的半個饅頭。”
“你說什么?”
刀疤臉還沒來得及繼續(xù)說話,忽然林沐雨手中的半個饅頭裹著耀陽斗芒就飛了出去!
“嘭!”
沉悶的巨力轟在刀疤臉的胸前,隱隱聽到肋骨碎裂之聲,而刀疤臉的身軀便如炮彈一般的飛了出去,轟然砸碎了邊窗,滾落在外面的泥水之中,慘嚎聲不絕。
“竟敢調(diào)戲我的妞,簡直是找死!”林沐雨淡淡道。
秦茵、唐小汐都面無表情了:“什么叫你的妞啊,聽起來怪怪的……”
“竟敢調(diào)戲我的妹子,簡直是找死!”林沐雨重述了一遍。
“我們僅僅是你的妹子嗎?”兩個mm傲嬌的問道。
“竟敢調(diào)戲我的女人,簡直是找死!”林沐雨又修改了一下。
“我們是你的女人嗎?!”兩個mm都臉紅了。
“竟敢調(diào)戲我的姑奶奶……簡直是找死。”林沐雨已經(jīng)想死了,一個女帝,一個郡主,都是難伺候的主兒。
……
另外的幾個傭兵臉色煞白,其中一個有點眼力見的急忙抱拳道:“這位……這位少爺,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你們,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們這條狗命吧!”
說著撲通一下就再次跪下了。
林沐雨看了他一眼,想必這些傭兵平時也沒少欺負(fù)人,便說:“你們?nèi)グ奄~結(jié)了,然后滾出去,記得,用滾的!
“是……是,小爺,我們這就滾出去!”
他抓住一把銀茵幣丟在柜臺上,馬上屈身滾了出去,泥漿弄了一身,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識時務(wù)者,滾上一身的泥漿絕對比被打斷幾根骨頭要劃算多了。
……
就在這時,坐在大堂另一邊的一伙人一起站起身來,其中一個身穿華貴衣衫、大約30歲上下的男子提著長劍走上前,抱拳道:“這位公子看起來身手不凡,想必也是沖著神兵去的吧?從神影城到云嶺這一路上靈獸縱橫、匪盜極多,不如結(jié)伴而行,如何?”
林沐雨問:“請問你是?”
“哦,在下是天樞行省尉遲世家的旁支,神影城萬劍莊的少主,名叫尉遲才,地境第三重天修為,身后這些都是我的家丁,實力從人境到天境不等,一共有二十多人,若是公子應(yīng)允,便結(jié)伴而行,有個照應(yīng),如何?”
“尉遲少主知道神兵在什么地方嗎?”林沐雨問道。
“知道。”尉遲才聲音一沉,道:“神兵是從天界隕落的,在云嶺的西側(cè)砸出了一個天坑,但所有人都沒有找到神兵,現(xiàn)場只留下了尸體和戰(zhàn)斗過的痕跡,很多人被殺了,我猜想,這神兵一定會落在某個強者,或者是某種靈獸的手中了!
“這樣啊……”林沐雨沉吟一聲,問道:“小茵,這位尉遲少主知道神兵所在地,我們要不要結(jié)伴而行?”
秦茵微微一笑:“我聽你的。”
“那好。”
林沐雨點頭道:“尉遲少主,那就結(jié)伴而行吧,我叫林炙,還望這一路上我們能相互照應(yīng),到了云嶺之后便分開,各自去尋找神兵!
“好,正合我意!”
……
夜晚,這場秋雨依舊還沒有停。
秋風(fēng)透著窗戶間的縫隙吹了進來,燭火輕輕搖曳著,唐小汐、秦茵兩人在仔細(xì)的研究著地圖,而林沐雨則守在窗臺邊,看著窗外的雨夜沉默不語。
“沐沐,你為什么答應(yīng)和尉遲才同行呢?”忽地唐小汐問道。
“我們?nèi)松夭皇欤也坏铰仿。?br />
林沐雨想了想,又說:“幾年前從義和國手里收復(fù)天樞行省之后,尉遲家不是因為叛國而滿門抄斬的嗎?怎么會還有那么多人……”
秦茵嘴角一揚,解釋道:“雖然我當(dāng)時下旨斬殺尉遲家的人,但當(dāng)時天樞行省是受外公控制的,似乎……風(fēng)統(tǒng)領(lǐng)攻破神影城之后,外公并未下令斬殺尉遲天、尉遲宴等人,而是秘密將他們留在了帝都,不斷聚集尉遲家的人,為外公鑄造兵刃,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鐵刃軍的兵刃精良程度絲毫不遜于龍膽營!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