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是,他們兩個真的已經(jīng)不干不凈,明日……全上京的人都會知曉,若不處置,他蕭家的門楣和他蕭長陵的前程,將會就此毀得干干凈凈。
“自己離開,能有一條活路,去求祖母吧!”蕭長陵望著丁舒真。
丁舒真的淚掛在臉上,雙眸紅腫的盯著他,“你、你要趕我走?”
他明明知道,她已經(jīng)無處可去,無路可退,娘家那邊回去就會被吃得干干凈凈,出了蕭家就再也沒有容身之所,庇護之地,若非如此,她怎會心心念念的癡纏著他?
“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也救不了你!笔掗L陵音色低沉,聽不出來情緒變化,但這是肯定句,而不是感嘆句,所以她沒有選擇,他也不會在幫她澄清什么。
丁舒真急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二郎,我……”
下一刻,蕭長陵如同觸碰到了什么臟污,快速將手抽回來,避開了與她的觸碰,“大嫂自重!
“二郎?”丁舒真頓時連哭都忘了,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不是你說的,只要、只要……我聽你的,你就會保我在蕭家一世榮華?二郎,你如何能說話不算話?”
說話不算話?
現(xiàn)在的蕭長陵,已經(jīng)看明白了一些事情,曾經(jīng)的擁有在發(fā)生改變的那一刻,全盤推盤,他好像失去了驕傲的資本,失去了步步高升的臺階,以至于現(xiàn)在諸事不順,若是再不醒悟過來而堅持下去,終將一敗涂地。
“大嫂,就當是為了我,請你多多包涵!笔掗L陵音色低沉,“有些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我也沒辦法救你!
丁舒真渾身顫抖,縱然裹著披風,面色煞白,“所以……所以你不打算管我了?那玨兒呢?玨兒不能沒有母親,他還小……二郎,就當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幫幫我!再說了這件事,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忽然間被人打暈了,再醒來……”
再醒來便已經(jīng)是如此這般,她實在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信你!笔掗L陵說。
丁舒真大喜,“那……”
“可旁人不信!笔掗L陵又說。
丁舒真僵在了當場。
“你們是被巡防軍抓住的,若不是我攔下,已經(jīng)扭送府衙,到了明日你與外人通……的事情,就會滿城皆知,并且會被處以極刑。兄長新喪,是為國捐軀,而你身為遺孀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別說是我,縱然是祖母頂著誥命夫人的名頭,也救不下你!”蕭長陵嘆口氣。
丁舒真一聽自己可能會死,更是嚇得慌了神,“二郎,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我……你救救我,這件事這件事不是我、不是我……是你,明明是你……”
“住口!”不等丁舒真把話說完,蕭長陵業(yè)已厲聲呵斥。
丁舒真:“……”
這件事捅出去,死的可就不只是丁舒真一人,連帶著蕭長陵的前程也都全毀了。
第611章 釜底抽薪
“可見,我亦是一腔真心錯付!笔掗L陵瞧著她,失望至極的吐出一口氣,“如今出了差錯非你我所愿,可事實如此,難道大嫂也要拉著我一起死嗎?留下玨兒一個人,面對吃人的二房,面對蕭長贏……他可還有活路?”
丁舒真泣不成聲,“那我怎么辦?我該如何是好?”
“帶著玨兒,去見祖母!笔掗L陵說,“外面的事情就交給我,這件事我不能在摻合進去,否則連玨兒都保不住。”
丁舒真的哭聲驟歇,“為何?難道他們會以為玨兒……”
“難道不可以嗎?”蕭長陵反問。
丁舒真啞然失語。
“天底下的事情,素來難以預料,為人父母者當為孩子計深遠!笔掗L陵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
有那么一瞬,丁舒真覺得蕭長陵這是在威脅她,用蕭玨的性命來威脅……
那一刻,丁舒真什么聲都沒了。
她怕!
怕自己再多說兩句,大概連馬車都出不去,真的會死在這里。
“大嫂放心,我一定會為玨兒好生籌謀!笔掗L陵嘆口氣,轉(zhuǎn)身往外走,似乎真的不打算再管她了,真的放棄她了。
蕭長陵走了,丁舒真坐在馬車里整個人都傻了。
不多時,有人圍攏在馬車外,其后便是一個嬤嬤進了馬車,將丁舒真拉拽了出去,緊接著便是家奴進來,將護院拿下。
不光彩的事情自然有不光彩的處理辦法,丁舒真披頭散發(fā),之前就已經(jīng)哭得嗓子都啞了,這會更是如同丟了魂魄一般,被人推搡著跪在了佛堂外頭的空地上。
蕭元氏來了,二房和三房也跟著來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滿上京都瞞不住,何況是蕭家眾人,不管是主母還是姨娘,都得以此為戒,且……處理干凈。
“賤人,一定是惦記著江府,所以才會……”蕭姿聽聞,氣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可惜了,江公子沒那么愚蠢,才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落雪點頭,“小姐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從第一眼見到江公子開始,她的心就已經(jīng)蠢蠢欲動,要不然為何問東問西的?”蕭姿瞇了瞇眸子,“聽說這一次……又是二哥去找的江公子!
落雪倒吸一口氣,“小姐,您的意思是,二公子原是打算……”
“二哥要讓我嫁給侍郎府的庶子,當然要斬斷我與江公子的關系,可江府是商賈,偌大的門廳那么多的銀子,二哥如何舍得?那寡婦對二哥一直心生覬覦,兩個人一直不清不楚的,若是能讓她拿下江公子,那這江府的銀子還不就進了二哥的口袋?”蕭姿氣得肋骨疼,“簡直是惡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