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冰冰涼涼的,軟軟糯糯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額頭……
晨光熹微。
溫枳驟然驚醒,彈坐起來,“呼……”
“小姐,您這是怎么了?做噩夢了?”四月趕緊過來伺候。
溫枳轉(zhuǎn)頭看她,其后又若有所思的看著周圍,隱約覺得那是夢又不似夢。
“小姐?”四月詫異,“您睡懵了?天亮了!
溫枳回過神來,“昨天晚上,有沒有什么異常?”
“奴婢一直守在門口為止,沒什么異常。”四月?lián)蠐项~頭,“小姐,您夢魘了?”
溫枳搖頭,“我也沒嚇著!
沒夢到別的,就夢到一個人影,應(yīng)該不算是噩夢吧?
“奴婢去給您打水洗漱,今兒可是熱鬧的好日子!彼脑潞俸傩χ嶎嵉呐艹鲩T去。
溫枳一怔,熱鬧的好日子?
“府衙那邊的出來了!比~子進(jìn)門。
這會,溫枳才想起來,“蕭長陵出來了?”
“是!”葉子頷首。
溫枳起身,穿鞋的時候又看了葉子一眼,“你昨晚也一直守著?”
“是!”葉子面無表情的回答。
溫枳抿唇,“沒瞧見有人來過?”
“除非比咱的劍快。”葉子抬眸看她。
溫枳睨了一眼葉子的手中劍,難道真的是自己睡不踏實所致?低眉瞧著自己的手,那灼熱的感覺,卻也是那么的真切。
這是發(fā)的什么夢?
春……
溫枳趕緊搖頭,將腦子里不切實際的想法給甩出去,都想什么呢?端坐在梳妝鏡前,她捻起了玉篦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
只是那感覺,倒像是……
府衙門口。
只是進(jìn)去幾天,出來的時候,蕭長陵滿臉的憔悴與狼狽,胡子拉渣的,與此前的風(fēng)光霽月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公子!”萬里一瘸一拐的出來。
蕭長陵一怔,“你……”
“挨了板子!比f里到底是個奴才,且當(dāng)時也真的動了手,挨板子就作罷,算是知府大人開恩了。
師爺站在那里,“此事就此告一段落,還望兩位能管好自己的嘴,出了這道門,莫要再胡言亂語。關(guān)于金盛的事情,最好只字不提,還望蕭二公子謹(jǐn)記在心,否則如今日之禍,將會源源不斷而來!
“多謝提醒!笔掗L陵抱拳,“我一定會銘記在心!
說著,他轉(zhuǎn)身就走。
師爺站在那里,瞧著這主仆二人,有氣無力的走出去,鼻間一聲低哼,沒有再理會。
出了這道門,就不歸他們府衙管。
蕭家的兒郎自然有蕭家的人管,他們自然不必費功夫。
“喲,這不是蕭家二公子嗎?怎么從衙門里出來?”
“你還不知道吧?蕭家二公子犯了事,在大牢里待了幾天呢!”
“哎呦,這是犯了什么事?”
“那蕭家姑娘都鬧到胭脂樓去了,這么大的事兒你居然不知道,能進(jìn)去這些日子,肯定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兒,這高門宅邸的,保不齊是什么殺人放火唄!”
“嘖嘖嘖,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蕭長陵面色瞬白,身子止不住顫抖起來。
只瞧著府衙外頭圍了不少人,一個個的看猴似的,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他,有說有笑,議論紛紛……
第468章 趕走了一個,還有一個
蕭長陵是個好面子之人,頭上頂著蕭家二公子的身份,好歹也是貴家公子,至少在父兄還活著的時候,他是這樣。
但是現(xiàn)在……
面子里子,什么都沒了。
即便他“干干凈凈”的走出了府衙,也不可能“干干凈凈”的,走出百姓的唇齒之間,流言蜚語將會伴隨著他此身。
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蕭家發(fā)生的事情,只是憋了一口氣,關(guān)于和離的事情,還不知道要怎么跟母親交代?跟祖母交代?
可若不如此,金盛昏迷不醒是真,他想殺人也是真,這輩子怕是走不出大牢……更是真!
為了前程,不得不和離。
“公子?”萬里低喚。
蕭長陵回過神來,亦步亦趨的往前走。
“公子!”蕭家的管家從車上下來。
府衙的人已經(jīng)通知了蕭家,所以管家第一時間趕來了,“快上車吧!有什么話,車上說!
“好!笔掗L陵快速登上馬車。
車門簾子放下,隔開了內(nèi)外,也算是隔開了羞恥。
回到蕭家,蕭長陵沒有急著去見人,而是快速進(jìn)了自己的院子,打算沐浴更衣。
誰知,丁舒真早就等在那里。
“我準(zhǔn)備了熱水,你快去沐浴更衣。”丁舒真的臉色不太好,勉強擠出笑容,“等你完事,我再同你說一說,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瞧著她目色凝重的樣子,蕭長陵一顆心緊了緊。
不遠(yuǎn)處,錦瑟站在臺階上。
蕭長陵抬步就走,這一次,誰都沒有搭理。
他身陷囹圄的時候,一個兩個都是廢物,連救人的本事都沒有,最后還讓他受了要挾,在大牢里與溫枳和離,這口氣就跟石頭似的,壓在心口上……讓他喘不上氣來。
“大少夫人好本事!卞\瑟不溫不火的開口,“把姐姐要做的事兒,都給做全乎了。”
丁舒真回頭看她,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