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溫枳咬著牙,氣得眼眶都紅了,可當(dāng)著容九喑的面,卻不敢輕易發(fā)作,只得狠狠別開頭,抿唇不再理他。
微光中,某人眸中盈光閃爍,瞧著好似氣急了。
容九喑無聲無息的湊近,“小阿枳生氣的樣子,也是那樣惹人疼!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溫枳連忙縮了一下脖子,轉(zhuǎn)頭瞬間,俊彥無雙的容臉,在視線里無限放大,鼻尖已然觸到了鼻尖。
呼吸一窒,羽睫駭然揚(yáng)起……
近。
太近。
近在咫尺。
還不等溫枳反應(yīng)過來,身子已被容九喑抱起,坐在了他的膝上。
“莫怕,阿哥疼!彼麑⑺龜堖M(jìn)懷里,“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溫枳覺得,他是不是已經(jīng)瘋了?
“你把我擄走,可知四月會急瘋了,到時候整個蕭家的人……”
“你那丫頭雖然四肢發(fā)達(dá),卻也不至于頭腦簡單到這地步!比菥培巢怀运@一套,“你防著蕭家,她何嘗不是?必定是拼了命的瞞著消息,免得蕭家的人趁機(jī)弄死你,占了你那豐厚的嫁妝!
溫枳:“……”
狐貍精低頭瞧著她,溫柔的在她額心輕輕落吻,“小阿枳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真想把你的心肝挖出來看看,到底是個什么色,怎就黑成這樣,怎么都捂不熱呢?”
“阿哥說什么,我不明白!彼_頭。
瞧著她心虛的模樣,容九喑的指尖,輕輕撫開她面上的散發(fā),神色溫柔而從容,“心里跟明鏡似的,嘴上還在放刁,若是換做旁人,早就死了八百回。”
這點(diǎn),溫枳相信。
東輯事沒有殺不了的人,一聲令下,誰都別想活……
“阿哥慣會欺負(fù)我!睖罔籽凵褚黄,隱約覺得他今日似乎別有深意。
聽得小妮子那低低柔柔的聲音,容九喑神色稍緩,終是逐漸摸清了他的喜惡,試探著從他身上獲取她想要的東西。
“那小阿枳說說看,阿哥怎么欺負(fù)你了?”他將下顎抵在她的肩頭,合上眼眸,輕嗅著她身上似有似無的淡淡香氣。
溫枳微微僵直了身子,只覺得擱在后腰上的掌心,越發(fā)灼熱難耐,仿佛隨時都要在她身上烙下屬于容九喑的印記。
這人,什么都干得出來……
“阿哥為什么要引家里的人出來?”溫枳提著一顆心,不知道容九喑到底要干什么,“是想把我溫家的人,一網(wǎng)打盡嗎?還是說,阿哥與蕭家的人一樣,打著相同的心思?”
肩頭驟然劇痛。
溫枳登時哭了出來。
“疼……”
第274章 他說,脫了
上次的咬痕還未消退,這一次……
“你屬狗的?”溫枳氣急敗壞,伸手去摸肩頭,卻是摸了一手的血,止不住滿心委屈,“嗚嗚嗚……”
小妮子是真的哭了,疼哭的。
她是血肉之軀,又不是泥塑木雕,這么兇狠的咬下去,她能不疼嗎?自小便是嬌生慣養(yǎng),皮肉嬌嫩,哪兒經(jīng)得起他這一口一個的?
“你倒不如直接殺我干脆。”她嗚咽得不成樣子,哭得淚流滿面。
容九喑瞧一眼她肩頭的齒痕,血珠子還不斷的往外冒,的確是咬得狠了,但……
“該!”他的唇上沾了她的血,如同淬了極好的胭脂,染著殷紅之色,合著那張分外邪肆的容臉,長眉入鬢,如妖似孽,“下次再敢拿我與那腌臜東西比較,我就把你的肉,一塊一塊咬下來!
溫枳身形一顫,登時連哭聲都停了。
“小阿枳,阿哥說到做到,你可一定要記住,在我這里是沒有討?zhàn)垯C(jī)會的!比菥培衬碇磷,輕輕擦拭著她肩頭的血色,“懂?”
溫枳面色慘白,直勾勾的盯著他,心里卻是清楚,最好相信他說的話,否則他真的會剝了她的皮……
“嗯!”她吸了吸鼻子,肩膀疼得鉆心。
瞧著她這般模樣,容九喑倒是沒有再為難她,“柜子里有衣裳,自己更衣。當(dāng)然,若不會……”
“我會!”
她快速拭淚。
“好!”容九喑起身往外走,“我去拿藥箱!
趁著他出去的時候,溫枳忍著疼,快速從衣柜里取出衣裳,兀自換上。
從頭至尾,從內(nèi)至外,皆準(zhǔn)備得齊齊整整。
不管是放量還是料子,都是她日常所用,好像這一身衣裳,原就是為她準(zhǔn)備。
那一刻,溫枳覺得自己要瘋了。
“不要臉!”她啐了一口,險些將銀牙咬碎。
剛穿好衣裳,房門便開了。
容九喑提著藥箱進(jìn)門,“脫了!
溫枳:“??”
“上藥!彼槐菊(jīng)的解釋。
溫枳只覺得無名之火,蹭蹭蹭的往腦門上沖,可又不敢真的發(fā)出來,誰讓他是個剝皮的好手,東輯事的好刀子?
她不敢……
委屈巴巴的坐下,解開衣衫一角,取下掩著傷口的帕子,上面已經(jīng)沾滿了血跡。
“嗤……”
藥粉落下,疼得她瞬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打顫。
“知道疼才能記住!比菥培硠幼骱芸,三兩下便將她的傷口包扎妥當(dāng)。
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
比如,遇見個沒心肝的。
好了傷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