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儀表演完后便安靜地立在原地。齊大堰瞥了她一眼,“行了,回去等消息吧!彼D了頓,剛準(zhǔn)備叫下一個,旁邊的狐楊卻道,“導(dǎo)演,等一下。”
說著狐楊扭頭看向李夢雅,二人輕聲細(xì)語說了幾句,李夢雅便也道,“小林,你去幫她搭一下戲。”接著又對許儀道,“你看過《青城記》吧?”
許儀立刻點了點頭,道,“看了好幾遍。”
“好,你演一下姜連月廢后到逼宮的那一場戲,既然你看書看了好幾遍,臺詞大概有數(shù)。你有五分鐘,開始!
“姜連月,旨意朕已經(jīng)頒下去了,你如今來找朕也于事無補(bǔ)。不過既然你來了,那今日朕便當(dāng)著文武百官,再昭告天下一次,”更古國新皇宇文瀟不顧禮數(shù),攬過身邊盛裝著皇后朝服的巧眉夫人道,“高離公主姜連月犯大不敬之罪,本罪無可赦,只是朕看在大梁的份上,從輕發(fā)落,只革去你這皇后之位,你若識趣,此刻就該謝恩領(lǐng)賞了!
更古國的威寶殿本是今日為巧眉夫人加封的封后大典中,朝見百官之所,可事實卻并非如此,如今眾人分列兩旁,宇文瀟與巧眉夫人立于上首,只姜連月一人站在殿中央。
她仍作太女打扮,身著大梁太女朝服,面色并無波瀾,聞言只撩了撩袍袖,一步一步慢慢地向著上座走去,“宇文瀟,你這后位,孤不屑要。不過既然你說孤犯大不敬之罪,倒不如詳細(xì)說來聽聽!彼f著便走到了大殿最前方,揮開袍袖,大馬金刀坐于上首,眼卻緊緊盯著首輔與幾位內(nèi)閣所立之處。
“高離公主,”首輔朱齊聞見新皇被直呼其名已惱羞成怒說不出話來,便道,“請公主恕臣僭越,既然陛下顧及舊情難以直說,不如由老臣來做這個惡人。”
“殿下有三罪,身為皇后,公主與陛下成婚多年卻無子嗣,此乃一罪;身為女子,殿下披巾掛帥,拋頭露面,與男子一同行軍,此為第二罪;指掌兵權(quán),貪戀權(quán)柄,乃是牝雞司晨,且有損女子清譽(yù),是三罪,”朱齊聞與身后幾位內(nèi)閣共同作揖,朝新皇道,“正是陛下寬宏大量,這本是死罪,看在夫妻情分,這才——”
“行了,”姜連月漫不經(jīng)心地?fù)]了揮手,轉(zhuǎn)過身來,這才讓眾人看清她的面容。只是一瞥,眼角眉峰的凌厲此刻悉數(shù)化為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威壓。
“朱齊聞,你果真是老了,孤再如何也是大梁的太女,你張口閉口稱孤是公主,果真是要謀反,”她說著又繼續(xù)回身走上臺階,高臺上的宇文瀟和巧眉夫人已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這生不出孩子,自是因為宇文瀟有問題;南征北戰(zhàn),你說孤是拋頭露面牝雞司晨,”她話音剛落嘴角便勾起一抹帶著極深重惡意的微笑,“是覺得大呂大梁的君主都是名不正言不順,不要臉面?”此話一出,殿中忽然陡起殺意,原本安靜的殿外也漸漸傳來金戈之聲。
“孤不喜廢話,”姜連月走到宇文瀟身邊,手上一使勁便將人從龍椅上扯下來,隨手甩到一邊,“南征北戰(zhàn)不是為了宇文瀟,是為了孤自己。畢竟孤可是要孤那蠢哥哥這輩子都別想坐上大梁皇位,若非如此,更古國彈丸之地孤又怎看得上!币c大梁抗衡,她自然需要先一統(tǒng)北境,將國境線推得更遠(yuǎn),這才好給她的蠢哥哥造些麻煩。
“多虧宇文瀟將孤從皇后之位趕下來,”姜連月笑著看向宇文瀟,眼中精光四射,有萬千光華,“孤,如今是以大梁高離太女的身份來奪位的,孤要做皇帝!彼捳f得明白,姜齊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卻不知道姜連月從來都沒有一絲一毫忘記過自己的野望,來更古國之前如今的大梁皇帝,亦是姜連月的母上,便將邊境大軍的虎符交由姜連月。
北境連同更古國原本都是大呂的國土,只是當(dāng)年杭亭之變后大呂內(nèi)亂不止,北境也乘機(jī)脫離大呂自立門戶。大梁如今的女帝早就想將北境國土也收回來,只是姜齊作亂,所有的計劃被打散,倒不如借此給她最看重的女兒提供一條后路,也因此,大梁皇帝并未阻止姜齊將姜明月送到更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