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頭兒,不能看。”
“你這女娃娃,左右都要給老夫看的,老夫現(xiàn)在看看有何不可?”
“現(xiàn)在看了就沒驚喜了!”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不看。老夫看別人的去!”
見他轉身,當真去看別人的了,顧惜年這才繼續(xù)作畫。
林州轉了一圈,到葉承歡身邊時,點了點頭。
歸位時,身邊的主判官問道:
“怎么樣?林學士,可是葉承歡的丹青不錯?”
林州點了點頭,摸了一把小胡子。
“確實不錯,但有人比她更好!”
方才顧惜年的畫他不是沒瞧見,雖還沒畫完,不過是個大致的輪廓,但是他莫名的就是覺得顧惜年的成品,會驚艷四方。
“誰啊?除了葉承歡,這在座的,上次藝比也都大多在內,但似乎也沒聽說有能遠超葉承歡的?”
“那可不一定,也不排除別人藏著掖著不外說的可能。我看啊,沒準就是尚書嫡女,畢竟上次,若不是她丹青差了些,恐怕跟葉承歡就是并列第一了!
賽場搭建在外,也是預防有人做手腳,畢竟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恐怕天大的膽子,都得思量一翻。
葉承歡自信顧惜年第一輪入選不過是巧合,便也沒有對她動手腳的心思,聽到主判官們說的話,亦是不放在心上。
畢竟,參賽者的底子,她可是都摸的一清二楚,那尚書嫡女丹青確實有所長進,但比起她,還差點。
時間轉眼即逝,顧惜年壓著最后一瞬,完成畫幅收筆。
隨著一聲鑼鼓敲下,她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畫,眼中浮現(xiàn)淡淡笑意。
“時辰到,今日兩大賽項到此結束,諸位閨秀辛苦。入選結果,會在今日之內告知大家,請閨秀們回府耐心等待。”
待人離場之后,丫鬟們有序上前將畫卷用物等收好。
顧惜年才出來,蘇辰和容子衍就迎了了上去。
“怎么樣怎么樣?有把握嗎?”
顧惜年看了他一眼,隨即與容子衍相視一笑,道:
“不多不少,穩(wěn)過吧。”
想當初,因著自己繪畫有些天賦,還被老師選去省里比賽。
當時比賽主題是再現(xiàn)名畫,她反復臨摹的就是這幅,在比賽里還拿了獎。
這如果不過,天理難容。
想著反正回去也沒有事情可做,便與蘇辰與容子衍在外閑談了會兒。
以至于顧惜年回到葉府時,已經(jīng)是酉時。
“小姐,你回來啦!小姐別灰心,下次我們一定能入選的。”
靈兒才瞧見顧惜年,就屁顛屁顛的跑上去。
想著她回來那么晚,許是沒選上,心情不好,生怕她想不開,便連忙念叨。
娟兒卻與之完全相反,她只看了一眼進門的人,隨即收回視線,繼續(xù)做著手中的事。
但不自覺的,卻聽著兩人的對話。
“怎么?聽你這話,你就那么信不過你家小姐?”
靈兒聞言低下頭,面色有些糾結。
“也不是,只是……”
顧惜年知道她在想什么,無非就是因為傳聞罷了。
“結果應該快出了,你幫我等著消息,我先回去歇會兒!
“小姐,你不用膳了?”
“不必,在外用過了,你和娟兒用吧。”
看著關上燈屋門,靈兒嘆了口氣。
自家小姐肯定是在假裝堅強,只不過是不想讓她們擔心罷了。
如今回屋,怕是偷偷抹淚呢。
顧惜年絲毫不知靈兒此時心中所想,只回房躺平起來。
另一邊,葉承歡聽著門房來報的消息,屋中是死寂的沉默。
“你說顧惜年她也入選了?”
門房點了點頭,極其肯定。
“奴才不會聽錯的。而且奴才還特意又問了一遍,是顧惜年無疑!
葉承歡手中的杯子握緊,連翹瞧見給門房使了個眼色,“行了,沒什么事就下去吧!
房屋關上,屋內就只剩下葉承歡和連翹。
連翹看著氣憤的葉承歡,試探的喊到:
“小姐?”
“她顧惜年是什么玩意兒?什么都不會的草包罷了,居然也能進選?莫不是那些主判官們都瞎了不成?”
葉承歡因著心有不甘,說話的聲音便不自覺的大了些,連翹聽見先是替她一慌,忙道:
“哎呦,我的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這些主判官可都是皇上親選的,小姐這話可是連帶著說了皇上的不是。得小心隔墻有耳,招來禍端。”
葉承歡皺了皺眉,本想反駁,但是想想也是,便也只能先忍下。
“若不然她顧惜年如何能進選?你說,她能畫個什么?”
“這……奴婢也不知曉。只不過,許是顧惜年買通了什么人?”
葉承歡沉默了一下,看向連翹。
“何解?”
“小姐你看,這畫卷是宮女們收納了拿回去掛好,然后再評定的。其中除了她們,誰也不清楚各個閨秀畫了什么。這若是在路上動手腳,恐怕也是神不知鬼不覺?”
葉承歡垂眸,看著搖曳的燭火,瞇了瞇眼睛。
“你是說,她提早讓人幫她準備一幅畫,然后買通了收畫卷的宮女,讓其去收自己的畫卷,在路上把自己的給換掉,這才進選?”。
“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