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照安往秋千椅上一坐:“過來給大忙人揉揉肩膀!
庭院里原本稍顯單調(diào),但覺得王照安喜歡唐果果家的樣子,周廣陵就讓大齊找人照著12號重新把庭院布置了一遍。
她從食盒里拿起一塊點心來吃,“有個模具沒有找到,所以形狀差了點…味道不錯的。”
“還自夸上了!彼Φ馈
“夸果果呢。我就是幫她打雜,給面粉、蘇打什么的稱重,預熱預熱烤箱,鋪一下烘焙紙。”她又拿了一個,向后扭過頭去,抬手把點心喂到他嘴邊。
他沒接過來,就著她的手嘗了一口,然后繼續(xù)低頭玩著她的頭發(fā)。
在唐果果家里時,為了在廚房活動方便,她把頭發(fā)扎了起來。
他瞧著手里的發(fā)絲出神。
去年夏天的時候她還是短發(fā),是齊著下頜還是齊著肩膀,他倒是記不清了。不知不覺間,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養(yǎng)長了不少。
他解下橡筋,將她頭發(fā)分成叁股,編著歪歪扭扭的麻花,編了又拆,拆了又編。
王照安乖乖地坐著,過了一會兒有些無聊,開始在心里默默哼歌。剛想到“滿庭花簇簇”這一句,花藤上掉了片枯焦打蔫的葉子,落到她腿上。
周廣陵見她拾起葉子端詳,說道:“長了快一個月,怎么不見開花呢。”
“太晚了,花期都過去了!
“什么時候再開?”
“明年!
他沉默下來,把她的頭發(fā)攏好綁起來,然后坐到她身邊,胳膊攬著她的肩膀。
“明年還是像現(xiàn)在這樣嗎?”
王照安手心立刻冒了層汗。
“你的意思,現(xiàn)在是好還是不好?”
“好吧。”
“好就行了唄。傷春悲秋,這大夏天的也不是時候啊!彼Φ盟,“你要是覺得一年太長,就種點別的,薔薇、桂花、臘梅、水仙、迎春,等它們都開過了,紫藤花就開了!
王照安抬手扒過他的手腕看了看表,將近九點半,到了每天給于英打電話的時候。她從秋千椅上下來往室內(nèi)走去。
周廣陵還坐在那里,透過花藤架子望著寥落晚星。還是夏天好,冬天里再厚的積雪到了夏天也會消融.
電話那頭一邊說著,這頭王照安戴著耳機,把手機支在洗手臺的鏡子前面,開始洗漱,偶爾附和著笑一聲、說兩句。
她不在乎聊什么,只要于英說得高興就好。
于英的話題來回是那幾樣,她的哪一盆植物長了花苞,她被哪個強行煽情的家庭劇感動了,誰家孩子又相親了戀愛了結(jié)婚了,而誰家的孩子還在漂著,快叁十歲了都沒有著落。
“別人家孩子,許家寧,馬上就有著落了。就這周六!蓖跽瞻矝_洗著臉上的泡沫說道。
“這么快?我怎么覺得你剛說她從國外回來…這就要結(jié)婚了?”
“是啊。簡直懷疑她就是為男朋友回來的!蓖跽瞻舱f,“反正她自己樂意,倆人都有結(jié)婚的意愿,彼此家庭又認可,快點就快點唄!
“你初中的時候老說她活潑張揚,沒想到反而她更早定下來啊!
王照安笑道:“是早。早在十二叁年前就開始了。我當時要敢露這個苗頭,估計要被打斷腿——”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悶響。
走廊沒有鋪地毯,什么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清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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