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初你爸是強奸的你姨夫,還是他女兒?”周廣陵俯身盯著她。
她死死咬住嘴唇。
真是惡心。
自己心里早就不認這個父親,卻還要因為他的色欲而遭到報復。
對于王寬正的說辭,王照安是不相信的。
所謂的同態(tài)復仇,也不過是這個老色痞在多年后給自己找的借口。姥姥和姨夫已經(jīng)去世,王寬正又認準她不忍心問媽媽——如果是真的,那她的疑問會給媽媽帶來二次傷害。如果是假的,當年的事就不是秘密,她一個人多年的隱忍功虧一簣。
王寬正的邏輯完美,讓人無力反駁。
“如果我有罪,你盡管去起訴我!你以為你是誰,可以匡扶所謂的正義么?”
周廣陵不再說話,只是把她的身子翻過去,從后面進入。
他的手臂伸到她的頸前,緊緊纏住。她呼吸不暢,被迫抬起頭來。
“我不匡扶,也不需要正義!
撞擊越來越快,王照安被扼著脖子,整個人像被他籠在身下。他的身體緊緊貼住她的,她的膝蓋往前挪一寸,他就跟著挪一寸,她總是沒辦法讓他離開自己的身體。
周廣陵雙手按住她的腰,讓她不能再擺脫,然后加快速度,終于把精液灌進她的身體里,灼熱滾燙。
她看不到自己陰道里的樣子,但能想到一定是血和精液混合起來的污濁。
清理完下身的污穢,她從架子上取下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身后傳來傲慢自得的聲音:
“如果你管不住自己,又去報警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父母,還有林德中學的師生都看看你今晚的表現(xiàn)。”
他拿出手機,調取已經(jīng)傳輸?shù)皆贫说囊曨l。
王照安從另一個視角看到了自己如何被強奸,如何像木偶一樣被擺弄。她喉嚨中飄出來的輕哼和綿軟無力的掙扎看起來像是欲迎還拒的情趣。
真是比被強奸時更深的羞恥。
*
夏天的晚風溫暖潮濕。
王照安抱住胳膊坐在長椅上,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
盛夏酒店所在的青石商圈是千廣市近年來很受歡迎的商圈之一,十一點,市民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jīng)飄到了半空,沉默地看著挑選玩具的母子、交換小吃的情侶、貼臉自拍的閨蜜,以及搖著扇子并排散步的老夫婦。
愣夠了神,她站起來,緩一緩有些麻的腿,到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藥,打車回家去。
北岸區(qū)的繁華與市井只有一街之隔。 離開燈火通明的青石大街,轉彎,再轉彎,進入了幽靜的學府路。 高大茂盛的行道樹遮蔽了月光,也讓路燈的光變得斑駁。
入職以后,王照安一直租住在林德學校教工小區(qū)一室一廳的小公寓里。租金比合租貴一些,但好在完全是自己的空間。
翻了翻冰箱,還剩下一袋速凍餃子。她把餃子倒進翻滾的鍋里,然后躺到沙發(fā)上,開始醞釀報警要說什么。
思來想去,備忘錄里的一大段文字,最后還是一格一格刪掉。
十一年前她報過警,警察通過走訪和調查,知道了嫌疑人叫“周廣陵”,但分析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條件相符的公民。同時,從現(xiàn)場血液中提取的DNA也并未比對出什么結果。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案子始終毫無進展。
周廣陵得意的笑容猶在眼前。他是那么胸有成竹,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