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堯猛然發(fā)現(xiàn),跟在馬騰飛旁邊的,并不是樂語墨,而是一個留著大絡(luò)腮胡的黑人男子。
那么樂語墨哪去了?
自己安排在周圍的那些人,難道都被她給解決了?
可她是怎么找到那些人的?
就算找到了,她一個人怎么對付得了?
要知道,每一個狙擊手,都有一名觀察手伴同,就算當(dāng)時再幾種精神,也不可能被人隨隨便便偷襲。
除非,樂語墨也是玄學(xué)界的人。
眼看馬騰飛越走越近,已經(jīng)走到可以威脅到自己的位置,陳念堯終于露出了苦笑。
“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陳念堯伸手?jǐn)r住要擋在自己身前的費永德。
沒了狙擊手,他們兩人根本威脅不到馬騰飛,這時候出手,只不過是早死幾秒鐘而已。
雨水的干擾,讓馬騰飛的精神力延伸距離大大縮短,馬騰飛一邊繼續(xù)往前走,一邊反問:“你指哪方面?”
“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這是陳念堯最大的疑惑。
從拉斯維加斯開始,陳念堯就一直派人盯著馬騰飛,連他給詹姆斯紅藥瓶,以及詹姆斯后續(xù)的準(zhǔn)備也了解的清清楚楚。
迪莉婭的飛機離開,是陳念堯授意小胡說出去的。
在他的推算里,馬騰飛就是想用小瑪麗做誘餌,把玄學(xué)會的視線牽扯到東行的私人飛機上,然后利用詹姆斯幫忙,走舊金山的貨輪偷渡回國。
馬騰飛之前做的一切動作,都跟陳念堯推算的一模一樣。
唯獨到了最后一步,突然多出了樂語墨這個變數(shù)。
陳念堯甚至懷疑,馬騰飛是不是早就料到自己會在這里等他,所以才將計就計反將一軍。
不得不說,陳念堯的腦子反應(yīng)很快。
事實上,在丁立勛告訴馬騰飛陳念堯有可能害他之前,馬騰飛就已經(jīng)想要將陳念堯除掉。
安東尼那次事件,馬騰飛一直記掛在心,連美利堅人都沒對自己太過分,陳念堯卻敢指使人對樂語墨下手,馬騰飛要是不弄死他,這輩子可能都不得舒服。
“一個要死的人了,還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馬騰飛已經(jīng)走得很近了。
精神力釋放出去,右手同時燃起火焰。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陳念堯的妥協(xié)是裝出來的,在馬騰飛試圖接近他的同時,他也在等著馬騰飛放松警惕。
他的身上帶著一片醒神玉符,馬騰飛的精神力并沒有將他催眠。
就在馬騰飛舉起右手的同時,陳念堯雙眼猛地睜大,怒喝一聲:“去死!
右手一甩,三根顏色烏黑的鋼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馬騰飛腦袋和胸口激射過去。
隱藏了半輩子的身體雙修,終于在最后時刻用了出來,陳念堯在丟出暗器的同時,雙腳蹬地,就要往前沖過去。
可是。
呼~
噗嗤!
兩道聲音相繼響起。
第一聲,是馬騰飛右手帶著烈火劍法劈下,三根鋼錐在接觸到火焰的瞬間,便被燒成了一滴鐵水。
第二聲,是利刃洞穿胸膛的聲音。
陳念堯一臉茫然的低頭,看著從自己胸口刺穿過來的半截劍身,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自己這輩子一直在算計,沒想到最后一刻,卻被自己給算計死了。
身后傳來費永德的聲音:“陳念堯,你沒想到吧?當(dāng)你給我植入芯片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等待今天的機會,只是我沒想到,像你這么陰險的人,怎么會這么輕易把后背留給我呢?”
短劍直接刺穿了陳念堯的心臟。
隨著費永德拔劍抽回,猩紅的血液像是加壓過的浴室花灑一般,猛烈的噴散出來。
年邁的身軀搖晃了一下,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在意識模糊之前的最后幾秒,陳念堯看到從遠處跑來的兩人。
“難怪她能阻止狙擊手,原來麥克也來了!
“看來她的能力,只是能尋找到敵人,對付狙擊手的,應(yīng)該是麥克無疑。”
“可是為什么,麥克會幫他呢?”
陳念堯的能力確實很牛逼,但是,變態(tài)私服到底東西,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國際玄學(xué)的認(rèn)知。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百多個小藍瓶,可以在幾天之內(nèi)創(chuàng)造出一個進化版的煉氣士,更不會想到堂堂美利堅玄學(xué)會最年輕的副會長,會成為別人的隨從。
帶著未解的遺憾,陳念堯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樂語墨和麥克也已經(jīng)從前方跑了過來。
“騰飛,好了沒有?那邊船長已經(jīng)在喊我們了!睒氛Z墨氣喘吁吁。
她和麥克處理完狙擊手,就已經(jīng)往輪船處趕去,沒想到等了五分多鐘,馬騰飛還沒過來。
馬騰飛沒想到他們的動作這么快,不然早就動手了。
聞言回道:“好了,這就走!
一邊大步往前,一邊對麥克道:“你是聰明人,廢話我不多說,美利堅這邊交給你,盡可能繼任下一屆會長,到時候我會給你想要的東西,否則跟我作對,你只有死路一條。”
“我明白!
麥克表情凝重:“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當(dāng)然,這對你我來說是雙贏的事,我沒必要騙你。”
馬騰飛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樂語墨和詹姆斯,快速往前跑去。
剩下麥克和費永德,以及趴在地上,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的陳念堯。
“麥克會長,您看陳老的尸體怎么辦?”
“怎么辦?”
麥克嘴角挑起一抹壞笑:“陳會長被手下背叛殺死,恰好被我看到,順手解決兇手,你認(rèn)為這具尸體拿來做證據(jù)怎么樣?”
“不,麥克先……”
聲音戛然而止。
麥克收回外放的精神力,看著倒在地上的費永德,聲音低沉道:“一個可以背叛自己上級的人,我可不敢相信你能替我把守秘密,還是讓你永遠閉嘴最好!
十分鐘后。
馬騰飛和樂語墨終于登上了船。
貨輪不可能像客輪那么舒適,但是作為老板親自帶來的貴客,馬騰飛和樂語墨依舊享受了該船最好的生活體驗。
“騰飛,你要不要先洗洗?”
站在微微浮沉的船艙里,樂語墨終于放下心來,面帶喜悅問道。
終于要回家了。
雖然還要在海上漂幾天時間,不過樂語墨的能力可以感受到,現(xiàn)在周圍已經(jīng)沒有了威脅,只是生活條件差點的話,完全可以接受。
“你先洗吧,我再等等!
馬騰飛脫下濕漉漉的鞋和上衣,只穿著一條挽著褲腿的長褲。
之前他制定了兩套方案,現(xiàn)在第一套方案順利執(zhí)行,接下來要在海上漂大半個月,馬騰飛想先跟國內(nèi)聯(lián)系一下,看能不能制定個什么方案,把自己提前接回去。
畢竟在海上飄得時間太長,一是不舒服,二也難保不會碰到什么意外。
事實證明,馬騰飛真是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