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楚堯被歹徒押上車,兩個大漢一左一右將他逼在中間,立即用膠繩將他雙手捆綁在身后,路楚堯見他們作風狠辣,光天化日之下都敢這樣綁架他,多少有些心悸,叫道:“你們是什么人,是誰派你們來的?如果你們是求財,可以開個價……”
話未說完,已經(jīng)被一人用膠紙封了嘴巴,并用一個黑色的頭套套上去,連同眼睛一起遮蓋,只露出兩只鼻孔透氣,然后他們才摘下自己的頭套,將路楚堯從座位上擠下去,不讓外面的人透過玻璃窗看見路楚堯。
路景御被路楚堯用力一推,不但下巴被磨傷,雙手撐在地上也磨破了皮,滲出血絲,致使他開車仍然感到隱隱作痛。
當然,他現(xiàn)在一點也沒有顧及這些,只是追蹤著前面那輛黑色的轎車,他不能讓路楚堯在他面前出任何事情,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不能原諒自己。
前面的車輛開車的人非常狡黠,他不會順著大路開車,有轉(zhuǎn)彎和岔口的地方必定轉(zhuǎn)彎,卻絕不會走進死胡同,看車牌是外地的,但那人顯然對附近地形非常熟悉,七彎八拐仍然知道該往哪里走。
路景御一邊緊緊追蹤他們,一邊心念急轉(zhuǎn),路楚堯推開他是為了救他,有誰會對他作出這種報復的行為?
雖然一直領航商海,遨游數(shù)載,性格也桀驁張狂,但他真正得罪的人也屈指可數(shù),余來u是其中最有可能報復他的一個。
可是,余來u身邊有臥底,那個臥底正好是他的好哥們,余來u有幾次想對他報復都是因為有了他的事先通報安然渡過,那么這次呢,也是他嗎?如果是他,阮兆綸怎么沒有告訴自己?
阮兆綸就是那個臥底。
路景御忽又想到,他和路楚堯出來之前,他手機已經(jīng)沒電,他都忘了充電,萬萬沒有想到,意外就發(fā)生在這個時候。該死,他怎么如此大意讓自己的手機在這個時候沒電?!
而路楚堯的手機,本來是他拿著的,卻在路楚堯一推之下摔到地上,他來不及撿起來就追了出來,現(xiàn)在想找到阮兆綸也找不到。
心急,歉疚,懊惱,甚至是懼懾,諸種感覺包圍著他,都被路景御一一強行壓下,他現(xiàn)在更想救出路楚堯,他甚至駭怕歹徒回對路楚堯有什么不利,他絕不允許他們在他眼皮底下傷害路楚堯一絲一毫。
他們這一場追逐已經(jīng)驚動路人紛紛回避,前面的黑色轎車早就發(fā)現(xiàn)了路景御的跟蹤,他們雖然開得又快又急,卻也沒有讓路景御落后,心里還樂著:“好啊,你追上來吧,有本事你就追上來,還怕你追不上呢,剛才沒有捉住你,我們回去還不好交待,你自己追上來送死更好。”
他們當中坐在前面沒有開車的一個,已經(jīng)打電話報告他們的成果,手機那頭的人知道他們捉住的是路景御的弟弟,路景御還在后面拼命的追趕,他只愣了一下,就說:“很好,你們聽著,路景御對他那個弟弟很寶貝的,你們到了目的地,先處理了他弟弟,再回頭等著路景御上來,務必捉住他一起解決了……我剛才打過他的手機,他手機不通,他現(xiàn)在無法與外界聯(lián)絡,你們可以盡管放心,他現(xiàn)在著急還來不及呢,沒有辦法報警的!
“是,老大,我們都知道!
后面的路楚堯聽見他們勝券在握,得知路景御一人仍然苦苦追蹤,更加擔心,他沒有辦法報警,他一個人即使追了上來,有怎么能對付他們四人?更何況,他們唯唯諾諾的應“是”,他還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對待他,又怎么對付路景御,心里著急卻無計可施……
好不容易他們不再繞彎子,直直的在公路上呼嘯而過,又快又急,路景御追著他們還闖了兩次紅燈,險象環(huán)生。
半個小時之后,路景御追蹤著他們一直到了海邊一個地方,h市是沿海城市,這個海邊他是知道的,通往的海域非常廣闊,這里沒有被開發(fā)成旅游區(qū),平日人煙稀少,只有附近一個漁村的人從這里出去“捕魚”,靠海吃海,也頗有一些人因此而發(fā)了財。
路景御想不出他們將路楚堯帶到這里意欲何為?也許是……想到一個可能,路景御心里不由涼了半截,一抽一抽的恨得咬牙切齒。
果然,他們把車開到岸上的小路上,四人已經(jīng)下車,棄車不顧,再押著路楚堯穿過一片灌木林,來到海邊,那里霍然停著一艘汽艇,他們將路楚堯押上汽艇,汽艇正好可容五人,呼嘯一聲,他們已經(jīng)踩動油門,汽艇乘風破浪飛快的駛了出去,還不忘沖著追趕而來的路景御大笑著揮手。
路景御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撲上去揍人,可他們已經(jīng)走遠了……
路景御環(huán)顧四周,跳上一塊高高的巖石上,很意外的竟然看見有一人開著小型的汽艇,優(yōu)哉悠哉的往岸邊而來,想是附近靠海賺了錢在海邊享受生活的人家,不由沖那人喊道:“大哥,借你的游艇一用!”
背著風,那人聽不真切他說什么,不過他知道路景御在和他說話,于是開著汽艇靠岸,想聽明白他說什么?
路景御不等他靠岸,已經(jīng)踩著海水過去,拿出自己的一張名片塞到他手里,說:“大哥,你的游艇賣給我了,這是我的名片,你到我公司來結(jié)賬,我有事先走了!
不由分說,將那人拉下海水,自己跳了上去,驅(qū)動游艇便向前面只能看見小小身影的那艘汽艇追趕過去。
被他拉下海水的那人兀自一愣一愣的,或許他沒有想到,在這個民風淳樸的地方,竟然有人強行“打劫”,他短小精悍,反應遲鈍,只能眼看著路景御開著他的游艇離去,才想起追上去喊道:“喂,我的游艇,你還我游艇!”
可路景御已經(jīng)走遠,他剛才說什么?賣給他了?名片?他展開手中的名片:裔美珠寶集團有限公司的總經(jīng)理路景御?不管怎樣,他不能白丟了一艘游艇,回頭一定按上面的電話打過去試試看。
路景御追上前面的汽艇,仍舊只能看見一個小黑影。
他的汽艇技巧并不太熟稔,只在一年前和阮兆綸賽過一回,知道怎么控制和掌握方向而已,不過眼下是在風平浪靜的海面,前面也沒有什么暗礁阻塞,對他沒有難度,只是不知道他們押著路楚堯要往哪里去?
那四人押著路楚堯,他們已經(jīng)開出老遠,也沒有回頭看著路景御,不知道路景御已經(jīng)追了上來,雖然將他拋在后頭很遠,他們只顧著控制一直在掙扎抗爭的路楚堯,其中一人壓著路楚堯的雙腿,不讓他四處亂踢,破壞汽艇的方向和風速,狠聲叫道:“你小子再亂動,惹惱了老子,老子就地解決了你!”
路楚堯會靜止下來,并不是他害怕他們,而是抗爭得太厲害,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看不見,不能動不能說話,十分難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只知道他們離陸地已經(jīng)十分遙遠,才感覺到汽艇在減速,乃至靠岸停了下來。
那四人在一座荒廢的島上靠岸,看看四下也沒有什么可疑的船只,就押著路楚堯上島去,其中一人叫道:“還是在這島上安全,可以任我們?yōu)樗麨椤!?br />
走在前面一人回頭狠狠瞪他一眼,說:“什么為所欲為,就算在島上,也要小心防范,一個不慎就會丟了性命的!
剛才說話那人咋舌到:“是老大,說說而已,我會小心的。”
在他們上島七八分鐘以后,路景御才追蹤而來,看見他們停在岸邊的汽艇,他才松一口氣,知道他們一定是帶著路楚堯在這島上。
路景御沒有將汽艇和他們的靠在一起,而是在旁邊一個有濃蔭遮蔽的地方?浚派蠉u去。看著他們的汽艇,突地靈機一動,過去解開他們汽艇的粗繩,將汽艇推出去,在他到了及腰深的地方停下,用力抬起汽艇的一頭,另一頭入水越來越深,直至汽艇淹沒在水中,又推了一下,讓汽艇沉入水中,才轉(zhuǎn)身上島,順著一條崎嶇蜿蜒的山路摸尋過去。
島上非常荒蔽,就算眼前有路,也看得出來不像個有人經(jīng)常行走的跡象,不明白那些人帶了路楚堯來到這里想干什么?不過他向來膽大,認定路楚堯被他們帶到這里,就一定要順藤摸瓜救出路楚堯。
路楚堯被四人押到島上,迷迷糊糊走了將近十分鐘,拂開層層遮蔽的濃蔭和灌木叢,最后走進一間很寬大的,顯然有人刻意在這里建造的,像個倉庫似的四周沒有一扇窗,只有一個大門的很廢舊的屋子,踹開大門就將路楚堯推了進去。
其中一人說:“每次來到這里,感覺就像回家了,只有這里最安全!
他旁邊一人奚落道:“你tm這話說的,別人一聽就知道你是只嫩鳥,你能不能說些有氣魄的話?”
先前那人笑笑:“我怎么說話也及不上雄哥的氣魄攝人啊……”
前面一人將路楚堯推到一把椅子上坐下,叫道:“都別吵了,這里雖然安全,我們還是要盡快行動,先處理這個小子,回頭還要回去收拾路景御那混球的,出來混,除了手腳靈敏,還要腦子轉(zhuǎn)得快……阿新,你去拿藥來!
“是,老大,我這就去。”路楚堯聽出是那只“嫩鳥”的聲音,只是不知道他們要拿什么藥?
笑他“嫩鳥”的雄哥上前捏了一把路楚堯的手臂,贊道:“老大你看,這小子皮膚白皙嫩滑,和暗夜留香的頭牌不相上下……”
路楚堯慌忙掙扎起來,老大在一邊斥道:“你tm給老子安分一點,解決了他和路景御兩兄弟,晚上你想在暗夜留香怎么廝混,老子都管不著你!
“雄哥”干咳了一聲,阿新已經(jīng)拿了藥過來,老大又叫另一個不吭一聲的人說:“悶鼠你到門口把守去,雖然沒人來,以防萬一,還是有人看著為妙。”
“是,老大!睈炇蟪鋈ナ刂陂T口。
阿新拿著一只小箱子給老大,老大打開小箱子,里面有一支針管,和許多枚包裝很好,還沒有打開的針頭。
老大戴上手套,從箱子里取出針管,打開一支針頭套上去,再拿出一支過濾過的細小瓶子,吸著里面的液體。
雄哥看著他順溜的動作,又看了看細皮嫩肉的路楚堯,嘖嘖道:“老大對美人也有特別的待遇啊,這些藥,連老大自己都舍不得服食的上品呢……美人兒服了這些藥,一定□□快活得不得了……”
他們的老大知道,他口中的這個老大不是他。
老大瞪他一眼,斥道:“少廢話,老大吩咐我們辦的事,我們照辦就是,快擼開他的袖子。”
“是,老大!
雄哥將路楚堯拉起來,和阿新一起解開捆綁他雙手的粗繩,阿新將他一手反剪在身后,雄哥擼開他另一手的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他們同時控制住路楚堯的身子,不讓他隨意扭動。
路楚堯看不見他們在干什么,但聽見他們說服什么藥,又聽見有碰擊針管的聲音,雖然不確定,但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心里十分不安,而且他已經(jīng)知道他們甩掉了跟蹤的路景御,到了荒無人煙的島上,心里更加的絕望,如果被他們打了藥,他寧可就死在這里算了,免得日后承受更多的痛苦……
路楚堯死命掙扎,哪里敵得過雄哥力大如牛,很快,手臂上的血管接觸到冰冷的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