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路景御家出來,已經(jīng)過了十點,感受著他們相處的氛圍,其樂融融,如果不是時候太晚,回去怕方筱柔生氣,路楚堯也有點舍不得出來。
路景御是主人家,人也是他帶回來的,就說:“楚堯,我送你回去吧。”
路楚堯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坐上路景御的車,路楚堯依然坐在車后座,說:“小敏敏真的很可愛,難怪爸爸經(jīng)常都說很喜歡他,有時連我都嫉妒了!
路景御失笑:“你還嫉妒一個小屁孩?”
“是真的,因為每次和爸爸打電話,他在最后都會說一句,你們要是有我的小孫兒一半那么乖巧就好了,你說我嫉不嫉妒?”語氣中更多的是對小侄子的喜愛。
路景御也頗有感觸,說:“小敏敏的媽媽不在他身邊,只好早一點教他懂事,如果他現(xiàn)在還是只會哭只會鬧,只怕我也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做事。”
沉默了一會,路楚堯又問:“大哥,你別怪我多事,我也是關心你們,我想問,大哥對小步是什么感情?”
“什么什么感情?”路景御不解的問。
路楚堯斟酌著措辭,說:“就是,你對他是認真的,還是只想玩玩就算?”
路景御愣了一下,苦笑一聲,說:“楚堯,你根本不懂這個圈子,在這個圈子里,沒有人會去想什么天長地久,沒有人會在乎是不是對他一心一意,這是一個怪圈。我現(xiàn)在對他是認真的,我只知道現(xiàn)在愛的人是他,可這并不代表我這輩子就只有他一個,不會再愛上別人!
路楚堯張大了嘴巴,他沒想到會是這樣子,說:“那么大哥對小步,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是一輩子?小步他知道是這樣嗎?”
“他不需要知道,不過我想,他應該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
“這么說,小步他是不知道你這么想的?”路楚堯步步緊逼。
“我對他很好,不過,對于我的過去,我也沒有絲毫隱瞞,他知道自己在跟一個怎樣的人交往。”路景御加大自己的籌碼。
“小步以前過著艱苦的生活,也許他覺得,跟著你他可以過得好一點,開心一點,如果這些你們可以一直維持下去,沒有人會說你們不對,可是大哥,你想過沒有,如果以后你離開小步,他會怎樣?那個時候,他不會感激你的!
“我不需要他感激,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愿意跟在我身邊……”路景御明顯有點惱火了,換了誰也不愿意被人這樣“教訓”,何況他是路景御,如果對方不是他的弟弟,也許他早就讓他下車了。
路楚堯忙說:“大哥,你知道我沒有半點對你不敬的意思,相反,爸爸一直對我和哥哥說起你的事跡,我們對你都很欽佩很尊敬的。不過,我只想說,大哥喜歡男人,我一點也不會歧視,如果大哥愿意找個人好好過一輩子,也同樣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和祝福,如果大哥只想玩玩……不如找個玩得起的不是更好?日后分手,也不會有太多難受和糾纏……”
是這樣嗎?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過一輩子,也能得到尊重和祝福?
這番話對路景御是有感觸的,他還從來沒有聽過有人對他說這樣一番話,但天生不服輸?shù)男宰幼屗洸幌聛,強硬的說:“路楚堯,你自以為很懂,很明白事理是麼?”
路楚堯聽出他沒有憤怒的意思,就說:“大哥,你知道我是為你們好,小步他現(xiàn)在還年輕,不怎么懂得選擇,覺得你對他好,他就愿意跟著你,日久生情吧,他也會對你產(chǎn)生真情的,可是如果那時候你離開他,你知道那對他意味著什么?”
“這個圈子有它的規(guī)則……”
“大哥是個會遵循規(guī)則辦事的人嗎?”路楚堯打斷他:“大哥明知道這是個怪圈,為什么還要一頭栽進去?”
路楚堯想起爸爸路裔天總是在他和路楚馳面前數(shù)落大哥的不是,當時聽了也覺得不耐煩的,今晚親眼目睹了路景御和練庭步在一起,心里就想,如果他們真心想在一起,都是真心相待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也許是感應到路楚堯的誠摯,路景御沒有像往常那樣耍個性發(fā)脾氣,反而心平氣和的說:“你知道我們都不是天生的gay,當我知道自己真的走進這個圈子的時候,我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我承認是我將小步扯進來的,如果不是我,他不會像今天這樣……也許生活會苦一點,不過他一定不會喜歡一個男人……我很清楚自己對他是什么感情,可是,我真的無法保證,能不能對他一生一世。”
路楚堯很無語,他不能理解這樣的大哥,望著窗外的夜景,說:“還是h市更吸引人,紐約即使是世界最時尚最有名的城市,還是回到h市,才是自己的家。大哥,我相信你是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我記得出國之前,爸爸就一直提醒我們,要我們時刻問自己,時刻提醒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現(xiàn)在找到了嗎?”路景御問。
路楚堯苦笑:“在紐約五年,也不是沒有收獲的,可是,到底是不是自己最想要的,我也說不準!
“我聽爸爸說,你在紐約只談過一個女朋友是嗎?我該說你純情嗎?”路景御開始回擊。
“也許是我個人魅力不夠吧,吸引不到別人!
“不過,我可是聽爸爸說,是你不想戀愛?”
路楚堯只好說:“因為覺得她們都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就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
頓了一下,路楚堯又問:“大哥都想好幫小步找什么學校了麼?”
路景御說:“他說他對珠寶也很感興趣,我想讓他去讀,出來他想干什么,我都可以幫他。當然,在h市的珠寶專業(yè),肯定沒有在紐約學的多,也無法拿到gia證書,不過,那個小家伙還是很滿足!
路楚堯也能想象練庭步一臉滿足的樣子,說:“小步就是這樣,他其實也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其實國內(nèi)的珠寶已經(jīng)做得越來越專業(yè),院校也相應的會越來越專業(yè)吧?”
路景御點頭,說:“我去看過,還算不賴,我主要是想讓他先接觸三年的珠寶基礎,等他出來,也好給他安排職位,F(xiàn)在,他是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他以我為天,以后,誰知道他會不會造反?”
路楚堯輕笑一聲,看著前面的別墅樓,說:“我到了,大哥,你要上去坐一會嗎?”
路景御泊好車,說:“爸爸不在,我就不上去,替我向你媽咪問好。”
“好,我會的,大哥,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甭烦䦂蛐Φ。
“難道我在你印象中,是個很古板很無趣的人,只知道和爸爸針鋒相對?”路景御很詫異,沒有想到會給弟弟留下那樣的印象。
“不是的。”路楚堯忙說:“我以為大哥是個工作狂,還有……”
“風流多情,是個只會到處留情的浪子?”路景御看他說不下去,干脆替他說出口。
路楚堯也有點尷尬,說:“大哥,今晚你令我改觀了,真心希望你幸!蟾,我回去了,bye!
“bye!毙腋,真的可以嗎?
路楚堯沒有看見,路景御唇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