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忙順著蘇婉柔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不想身后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顧九齡剛要轉身,突然一只大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整個按在了柱子上,隨即沾著蒙汗藥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她緩緩倒了下去。
夜色越發(fā)深邃了幾分,攬月庭里一派熱鬧,男子們另外有一處賞月之地,有些身份地位的貴女們紛紛圍在了太后身邊把酒言歡,陪著太后開心笑鬧。
寧安太后臉色舒展至極,今兒心情委實不錯。
突然一個期期艾艾的哭聲打破了這一派祥和的氛圍,寧安太后臉色微微一沉。
“這是怎么了?是誰在哭?”
她如今興致正好,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擾了她的好情緒。
四周的貴女也是愣了一下,這種場合下,哭哭啼啼的不太好吧?
太后問了下來,蘇婉柔忙用帕子捂著唇,眼睛微紅疾步走到了寧安太后的面前跪了下來。
“回太后的話,我家王妃不見了!柔兒擔憂萬分,不想沖撞了太后,還請?zhí)竽锬镓熈P!”
“你說什么?”寧安太后認識蘇婉柔,睿王領回來的那個不明不白的女子,此番她居然說睿王妃不見了。
四周的貴女們也是一片嘩然。
睿王妃好端端的怎么會不見了呢?
第40章 流言蜚語
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攬月庭炸開了鍋,到處是議論聲。
“你從實說來!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寧安太后眉頭狠狠皺了起來,眼神卻很亮。
蕭胤到底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偏偏先帝爺留下來的幾個孩子里,唯獨這個最小的皇子是個出挑的,不論是文治還是武功。
慶幸的是,這個孩子當初養(yǎng)在她的名下,沒有離心離德,甚至還成了隆慶帝的一大助力。
可他太強悍了,七年前他的鋒芒太過耀眼。
如今好不容易壓了下來,竟是讓顧九齡懷了他的孩子,不想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顧九齡失蹤了。
她心底甚至是有些暗喜,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也好。
蘇婉柔忙道:“回太后娘娘的話,柔兒之前與王妃在路上賞月,不想她身邊的丫鬟送了一封信給她,王妃看完后就讓柔兒先來太后這里,她卻不知去向。”
“原以為王妃不一會兒就趕了過來,可……可……柔兒實在是不敢再瞞著您了,嗚嗚嗚……這可如何是好。俊
四周頓時傳來一陣陣抽氣聲。
黑漆漆的夜色,一封書信,今兒晚上這里又這么雜。
保不準……
寧安太后冷冷道:“將那傳信的丫鬟帶過來。”
“王公公去通傳睿王!”
王公公得令后忙找蕭胤稟告去了。
寧安太后做了這些事后,唯一沒有做的是馬上命御林軍封鎖皇覺寺四周的出入口,若是睿王妃真的遇到了歹人,明擺著這是不想救人。
福清公主臉色微變剛要說話,卻被身后的靈嬪一把拽住,沖她搖了搖頭。
現(xiàn)在的情形輪不到她們母女替顧九齡出頭,她們還不夠資格。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翠色裙衫的小丫頭被帶到了寧安太妃面前,正是顧九齡身邊的一個粗使丫頭,名字叫杜鵑。
杜鵑驚慌失措的跪了下來,從未見過這般的大場面。
寧安太妃問道:“之前是你給你家王妃傳了信?誰的信?”
杜鵑身體直哆嗦,整個人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聲音發(fā)顫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也不認識那人,主子們要賞月,奴婢提著點心盒子剛走出來就被那人塞了一封書信,說是轉交給王妃娘娘!
“奴婢也不敢多問,那人……那人……”
她喘了口氣,下意識看了一眼一邊跪著的蘇婉柔,吸了口氣道:“那人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模樣,模樣還挺俊秀!
突然嗤的一聲,太后身邊坐著的長平公主捂著唇冷笑了一聲。
“皇祖母,不是長平多嘴,一個年輕男子無端給皇嬸送信……呵呵……怕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內(nèi)情吧?”
四周頓時議論紛紛,難不成睿王妃與人私通?
突然攬月庭門口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蕭胤匆匆走了進來,他身著一襲銀白色素袍,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他兇名在外,剛走進正廳里,所有人都噤聲不敢議論。
唯獨長平公主挑釁的揚起下巴,臉上滿是嘲諷,瞧瞧,剛娶過門沒幾天,便是被戴了綠帽子了吧?
蕭胤站在了蘇婉柔和那個小丫鬟杜鵑面前,一雙桃花眸染著霜色,銳利得很。
即便是蘇婉柔都有些招架不住蕭胤的眼神,不過今晚過去,那個女人必死無疑,到時候便是蕭胤要怪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怎么回事?”蕭胤聲音更冷,像是寒潭里輕輕浮著的冰。
蘇婉柔只覺得頭頂一陣陣的涼氣襲來,心頭更是嫉恨萬分。
也就是短短幾日,王爺便對那顧九齡用情至深了嗎?
她反而定下了心神,抬眸看著蕭胤哭了出來:“王爺,嗚嗚嗚……都是柔兒不好,柔兒當初應該勸勸王妃的,畢竟這么晚了,與一個外男來往……不合適……”
蕭胤眉頭狠狠擰了起來,別過臉淡淡看向了一邊顫抖個不停的杜鵑:“是誰讓你送信給王妃?”
杜鵑此時感覺睿王爺?shù)囊暰就像是鋒銳的劍,一劍接著一劍的刺在了她的脊背上,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