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太亂了,杜宛婉都有些受不了。
“你們都出去,春桃,夏薇你們兩個也出去,嬤嬤您留下來!”
自家小姐不再跟著夫人胡鬧了,這日子總算熬出頭了。
李嬤嬤一時高興趕緊站起來將其他人趕了出去,然后一臉期待的等著杜宛婉發(fā)話。
“母親,多大點(diǎn)事呀,您說我父親要納妾是吧,那您就給他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看看他還敢不敢納這個妾了!”
李嬤嬤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鄉(xiāng)野村婦都不怎么用這法子了,大小姐這是想干什么!?
“夫人,這個法子使不得呀,老夫人要是知道了恐怕又要罰您抄家規(guī)了!”
又?原來不光她的爹是個色胚,她的美人母親還不得婆婆歡心呀!
床榻上帶著抹額的老太太無緣無故的打了一個噴嚏。
杜老爺一驚。這天氣還算暖和,怎么都打上噴嚏了。
杜老爺趕緊喊下人去找厚披風(fēng)給母親。
杜老太太眼睛一瞪:“怎么你想把我這個老太婆捂出火來呀,天天看著你那不著調(diào)的太太和那不對路的丫頭我已經(jīng)夠上火的了。。!
杜老爺一臉悲痛的嘟囔了一句:“哪里有天天看著,秀兒和宛婉都搬去莊子上好幾天了,我都。。!
老太太一個沒忍住伸手拍了拍榻上的小桌。
“你這個不孝子,真想氣死我是不是,這么幾天不見就受不了?她不侍夫君,不敬公婆,你怎么就被她拿捏成這樣呢。”
杜老太太說起這個就覺得心絞疼,一口氣差點(diǎn)又上不來。
她老人家猛烈的咳嗽了兩聲,杜青山趕緊上前侍奉茶水。
老太太喝了兩口,總算緩了過來。
“明明就是她做錯了,她竟然還敢?guī)е鹜癜岬角f子上去住,這回她要是還不知道悔改,就別想著回來了。”
“母親!”
杜青山突然大叫一聲,嚇的剛剛舒坦的杜老太太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兒子沒救了,在他眼里除了他那個婆娘就是他閨女,她這個老婆不知道要排到哪里去了。
老太太正嘆氣呢,外面跌跌撞撞的跑進(jìn)來一個小廝。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莊子上的人飛鴿傳書,說,說,說。。!
杜青山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小廝跟前,真是恨不得踢他兩腳。
“說說說說什么,趕緊把話說清楚!”
小廝將心一橫,閉著眼磕頭道:“信上說,小姐跟太太嚷著要上吊,不對,小姐已經(jīng)上過吊了,現(xiàn)在連太太。。!
老太太一聽這話扶著額顫抖著從榻上站了起來。
不等老太太發(fā)話,杜青山已經(jīng)走了出去。
“富貴,備車,不對,備馬,去莊子上接太太!
管家富貴喊著自己的兒子趕緊去牽馬,并囑咐他隨老爺一起去接夫人。
大山很快從馬廄里挑了兩匹快馬出來。
明顯有些笨拙的杜青山在富貴的攙扶下上了馬,雙腿一夾馬腹,千里馬疾奔而去。
此時躲在杜府暗處的兩個蒙面人走了出來。
面帶黑巾的男人低聲詢問另一個帶著銀質(zhì)面具的男人。
“主子,杜府的動靜不太尋常,這杜老爺馬車都不坐,這是準(zhǔn)備去哪呢,咱們要不要跟上去探探?”
男人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他們消失的方向,薄唇微啟:“等!”
夜風(fēng)功力不到聽力不行,但是他卻聽得分明,他們這是去莊子上接人。
至于接的人是誰那就很明顯了。
肖子譽(yù)又看了一眼杜府內(nèi)宅,想到之前聽到的關(guān)于杜府小姐的傳聞他的眉頭就禁不住深鎖起來。
杜府的莊子上。
“宛婉,母親真的要做到這一步嗎,這樣會不會嚇到你父親?”
美人母親看著手上的白綾有些擔(dān)心的問坐在一旁的杜宛婉。
杜宛婉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她的老公要娶小妾了,她還在擔(dān)心會不會嚇壞那個渣男?!
這古代女子的地位還真是可悲,就沖這她也要想辦法回去。
雖說現(xiàn)代也有什么小三,綠茶,白蓮花的,但好歹法律只允許一夫一妻。
杜宛婉站起來比劃了一下自己跟房梁的距離,哎,十二三歲的孩子,太矮了。
她把剛才坐的圓凳搬過來,小心的爬上去,伸手,依然還是夠不到。
“嬤嬤,快,你踩著這個,把那白綾掛上去!”
李嬤嬤磨磨蹭蹭的在小姐催促的目光之下終于將白綾掛了上去。
杜宛婉踩著凳子在垂下來的白綾下面打了個活結(jié),她必須留個后手,萬一那渣爹爹手腳慢誤了救人可怎么辦。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杜宛婉又跑到門口喊了春桃。
“快,你去大門口那里等著,要是看到你們老,不對,要是看到我父親來了,趕緊跑回來稟報(bào),知道嘛?”
春桃瞪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便向大門口跑去。
這小丫頭雖然不怎么聰明,但杜宛婉發(fā)現(xiàn)她跑的快呀,必須物盡其用。
“李嬤嬤你趕緊去找些胭脂水粉的過來!
美人母親愣了一下:“上吊還要打扮嗎?”
杜宛婉笑著去看李嬤嬤取來的那些東西:“母親盡管相信我就好!”
果然古代物資匱乏,她想給美人母親打造一個楚楚可憐的妝容都是對她的考驗(yàn)。
接下來杜宛婉又讓李嬤嬤去廚房取了一些草木灰拿過來。
“母親,一會兒呢宛婉給您裝扮一下,您可一定要記住盡量不要吃嘴唇上那些東西,萬一,萬一您想跟父親玩親親,可一定要拿手帕偷偷擦過才可以呀!”
杜宛婉附在美人母親的耳邊小聲提醒著。
美人母親聽完她說的話臉直接就燒了起來,一只手拿著帕子捂著臉一只手不自覺的去推杜宛婉。
“你這渾丫頭亂說什么呢,你可羞死母親了!”
在杜宛婉模糊的記憶里母親大人跟父親可是如膠似漆的呢。
杜宛婉從那個精致的小瓷罐里倒出一點(diǎn)珍珠粉,然后又取了一些草木灰,兩者混合調(diào)勻,然后用手里的帕子小心的涂在美人母親的臉頰以及嘴唇上。
“嗯,這效果還可以,總算有那么點(diǎn)憔悴的美感了!
杜宛婉正感嘆自己聰明絕頂呢,只聽外面小院里傳來春桃的喊聲。
“小,小姐,老爺來了!”
杜宛婉趕緊伸手抓了抓美人母親的頭發(fā),讓它盡量凌亂一些,然后有用手指沾了杯子里的茶水點(diǎn)在她們兩個的臉頰上。
“母親趕緊上凳子做勢要上吊,嬤嬤趕緊上前去拉,你們就放聲哭,哭的越大聲越好!
“春桃,夏薇你們也趕緊的,一個上來扶我,一個去做勢去拉我母親,然后就只管哭,最好能哭的真一點(diǎn)兒。”
眾人按著杜宛婉的吩咐表演起來,外面也逐漸的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