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不敢說話,眼神止不住地往白初賀身上飄。
哥,哥你快說句話啊。
“噗!蹦撩栋巡ɡ司頁艿蕉,看著老老實實站在白初賀身后的白皎,“這小孩是誰,怪可愛的!
白皎不知道第幾次偷瞄白初賀,正醞釀著要不要自報家門的時候,聽見白初賀輕飄飄開了口。
“嬌氣包!
“......”白皎無語,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他決定咽下這口氣。
白初賀既然能開口,說明現(xiàn)在沒有特別討厭他。
這個想法讓白皎心里開心了一點,心里像鼓起了一個小小的氣球,又像喝飲料的時候中了再來一瓶。
“噢——”牧枚恍然大悟,又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白皎的臉頰,做了美甲的手指在太陽底下閃閃發(fā)光,“是弟弟啊!
旁邊宋一青多多少少是流露出了一點艷羨的表情。
白初賀似乎在想別的事,也不知道聽沒聽清牧枚的話,應(yīng)了牧枚一聲,“嗯!
“?就是他?”何復(fù)和笑吟吟的牧枚完全相反,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厭惡的神情,仿佛吃了一嘴蒼蠅一樣,“這就是那個占了初賀的名頭,在白家騙吃騙喝十幾年的那個冒牌貨?”
白皎張了張嘴,沒能出聲。
一個聲音代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是白初賀的聲音,和剛才一模一樣的語調(diào),“嗯。”
宋一青沒說話,不明就里,悄悄覷了白皎一眼。
一陣安靜,隱約有風(fēng)吹過的沙沙聲。
白皎心里那個的小氣球安靜地一點一點癟了下去。
第7章
白皎低著頭,他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氣氛稍許尷尬,一旁的宋一青忍不住扣了扣手里的小樹枝,悄悄環(huán)視著在場的幾個人。
被白皎叫做“初賀哥”的狠人帥哥心不在焉,旁邊挨著站著的白皎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位說話夾槍帶棍的哥們正輕蔑地打量著白皎,最先開口的美女姐姐則仍然笑吟吟地仿佛無事發(fā)生。
所以一圈看下來,其實心里尷尬的只有他宋一青一個人。
尷尬,不敢說話。
白皎的鞋尖踩著一朵剛好凋謝在地上的車軸草,一片翠綠色的葉片露在外面,安靜地落在白皎的眼中。
是公園和綠化帶里最常見的那種草本植物。
他微微挪了下腳,又一片綠葉現(xiàn)于眼中。
白初賀是不是也很討厭他呢,現(xiàn)在也在像那個男生一樣,正用著輕蔑的目光打量著他嗎?
他的手指忍不住在掌心中摳了摳,心里有點茫然,又有點委屈。但在他想清楚為什么委屈之前就將這股委屈壓了下去。
委屈的不該是他,他確實是那個既得利益者。
一點風(fēng)吹過,腳下的兩片綠葉微微動了動。
一些奇怪的情緒開始作祟。
白皎并不擅長去思考這些,他想不明白。
葉片一動一動,就像他心里那些想不明白的小情緒,很微小,但很難忽視。
白皎破罐子破摔,干脆寄希望于腳下那朵小小的車軸草。
如果是三葉草,那白初賀一定很討厭他。
如果是四葉草,那白初賀其實并沒有那么討厭他。
白皎慢慢挪開腳。
在他還沒有想清楚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是什么的時候,綠色一點點顯現(xiàn)出來,一片葉子,兩片葉子——
“海珠的車在哪兒?”
“。俊
白皎下意識應(yīng)聲抬頭。
白初賀微微偏著頭,顯得有些疏離感的睡鳳眼直白地看著他,距離很近,他能看見自己雙眼微睜的模樣映在白初賀的眼中。
白皎再低下頭,腳邊的那根車軸草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被風(fēng)裹挾著,不知道飛到了哪里。
“嗯?”
似乎是沒聽清到白皎的回答,面前的白初賀微微俯身,頭偏的更近了一些,白皎隱約感覺到有幾絲黑發(fā)擦過他的耳朵尖。
白皎眨了眨眼,心里的迷茫忽然就散去了的不少,語氣也生動了起來,“在園區(qū)的東門!
白初賀點點頭,直起身。
“行,那初賀你先過去吧,我和何復(fù)直接回三中了,有什么事打電話!蹦撩哆是掛著明朗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手機,簡單打了個招呼就離開。
何復(fù)跟在她身后,臨走時死死看了白皎一眼,目光并不友善。
白初賀已經(jīng)自發(fā)地向白皎說的東門走去。
宋一青又有點無語,看著跟在白初賀旁邊就差沒有一蹦一跳的白皎。
剛才看著還難過地跟什么似的,這就復(fù)活了?公主的心思真的很捉摸不透。
白皎心里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爭先奪后地從嘴巴里冒出來。
“初賀哥,剛才那兩個人是你朋友嗎?”
“初賀哥,你手疼不疼。俊
“初賀哥,我今天本來想去找你來著!
白皎嘰嘰喳喳的內(nèi)容已經(jīng)逐漸歪到了他今天吃的是什么早飯上,宋一青在旁邊抹了把汗,暗自感慨白初賀居然能一臉波瀾無驚地聽下去。
雖說白初賀也沒有開腔就是了,但白皎似乎心情格外地好,自顧自也能說一大堆。
宋一青覺得自己都有點聽得腦仁疼。
原來白皎是這么話癆的人的嗎?他怎么沒發(fā)現(xiàn)?
話題偏了整整一大圈,最后白皎終于問到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