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聲非常的輕緩,沈大力和趙梓桐估計根本聽不到。
我皺眉豎耳傾聽,并且擺手示意沈大力帶著趙梓桐先躲到棺材的后面。
如果是劉胖子的話,憑他那體重,發(fā)不出如此輕的腳步聲。
我提著刺刀,快步躲到墓門的后面,緊張的等待腳步聲的主人進(jìn)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但就在墓門外卻停了下來。
然后,我聽到了呼吸聲,比那腳步聲還要輕緩的呼吸聲。
我猛的想起之前在另一個通道里的遭遇,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該不會,這次我又是只聽到了聲音,卻看不到人吧?
呼吸聲是如此的清晰,離我如此的近。
我猛一跺腳,快速的沖了出去,舉起狼眼手電向外面照看。
可是,這一次我依然沒看到任何人,但那呼吸聲就在我的左右。
我渾身發(fā)毛,一邊揮動刺刀在左右一陣亂劈,一邊急忙大喊:“沈大力!”
沈大力從棺材后沖出,舉起手電照向我這邊,然后疑惑問道:“五哥,怎么回事?”
我急問:“快看看,我旁邊有人嗎?”
沈大力忙回答:“五哥,什么都沒有,到底怎么了?”
這該不會是我的幻覺吧?
如果是幻覺,這幻覺也太真實了一些?
我的聽覺是我們團(tuán)隊在墓里的安全保障,從來沒判斷錯誤過,怎么在這里我卻接二連三的出錯?
正想著,我忽然聽到腳步聲再次響起,并且就在我的身邊。
我大驚失色,再揮動刺刀去砍,卻又一次砍了個空。
緊接著,我聽到那詭異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竟是向著墓室外跑了出去。
“保護(hù)好趙梓桐!”
我大喊著,向著那腳步聲追了過去。
不管怎么樣,我一定要將這個謎團(tuán)解開,否則我沒有把握保證我們?nèi)说陌踩?br />
我一邊狂奔,一邊聽聲辨位。
那腳步聲去的不快不慢,速度和我差不多。
只一會的功夫,我就追出了最外面那間墓室,回到了巨大的空間內(nèi)。
腳步聲仍在,我堅決不放棄追趕。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當(dāng)我追到那片地下河附近時,腳步聲不見了,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附近,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讓人藏身。
如果真的有人,我絕對不可能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我緊張的舉著手電四處照看,猛然看到在樓船上有一團(tuán)黑漆漆的人影,似乎正在看向我這邊。
“你是誰?”我大聲質(zhì)問。
可是那人影卻并不理會我,一轉(zhuǎn)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急促的呼吸,心中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再攀到那樓船上看個究竟。
不多時,沈大力和趙梓桐追了過來。
沈大力焦急的問我:“五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在追誰?”
我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看著水浪不斷的寬闊地下河流,看著略微起伏的巨大樓船,擺手說:“別管了,咱們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趙梓桐急道:“你裝神弄鬼的該不會是演戲給我看吧?不就是想看看墓里有沒有值錢的玩意嘛,你至于這樣……”
我怒道:“別他媽廢話,趕緊走!
趙梓桐被我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張嘴似乎想辯駁幾句,但看我此時的狀態(tài),終究把一堆牢騷和廢話吞回了肚子里。
我們快速回到進(jìn)來的地方,先讓趙梓桐離開,沈大力其次,我最后掛上安全索,喊話讓上面的人啟動升降機構(gòu),終于是活著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山體內(nèi)有詭異的樓船,有奇特的生物,有滿地的尸體,有合葬墓,還有如鬼魅般的東西,我們不能再在里面過多停留,因為我感受到了威脅。
劉胖子將我拉回地面后,挺起肥胖的身軀給了我一個擁抱,差點沒把我惡心死。
“收拾東西,回鋼板房。”我推開劉胖子大聲說道。
劉胖子疑惑的問沈大力:“你們是不是在下面遇到什么東西了?五哥的情緒不太對啊!
沈大力攤手,表示不知道,隨即似乎反應(yīng)過來不該這么配合劉胖子,揚起下巴說:“關(guān)你屁事!
劉胖子撇了撇嘴,開始收拾東西。
此時,天色剛剛有些發(fā)亮,估計已經(jīng)到了凌晨。
我們踩著厚實的積雪,帶著笨重的工具,于半個多小時后,終于回到了鋼板房。
鋼板房里,楊晴正在照顧著渾身是傷的張毅,她看到我回來后,先是一愣,然后紅了眼圈,緊咬著嘴唇。
憋了許久,終于是“啊”的一聲哭了出來,起身沖過來抱住了我,哭個不停。
我本來心情很亂,看到楊晴這個表現(xiàn),心頭溫暖,竟然也差一點哭出來。
還好我能憋得住,否則一世英名就要毀于一旦了。
張毅艱難起身,強做微笑對我說:“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有事!
我連忙上前扶著張毅重新躺下,對他說:“其實,我本該讓你好好休息,有些事不該和你說!
張毅擺手說:“我這都是小傷,沒事!
我點了點頭,長出一口氣,說:“你讓我們找的墓,應(yīng)該是找到了,我們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你還要做什么,就聯(lián)系人去做吧。規(guī)矩我都懂,只管找墓并寫說明,其他的事我們這些人不再參與!
張毅大喜,連忙點頭。
我起身對劉胖子說:“胖子,麻煩你一下,帶著大家離開這里。我和沈大力去找冷月,找到就回去!
我話剛說完,就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
大家的意思很明確,就是都留下,一起去找冷月。
我看著張毅渾身血跡,看著他發(fā)白的嘴唇,搖頭說:“不能為了找冷月,卻讓張毅的傷情加重。聽我的,就這么定了!
看到我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其他人口頭上再如何不情愿,也還是聽從了我的安排。
可是,就在劉胖子他們收拾好東西就要離開的時候,冷月竟然又回來了。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破爛不堪,并且多處都是血跡,他手中的鐵筷子也有多處被染紅,真難以想象他遭遇到了什么。
冷月看到我后,明顯一愣,然后沖我勾了一下手指頭,應(yīng)該是要讓我到他旁邊去。
我皺眉問道:“怎么了?”
冷月淡淡道:“有事,只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