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出去,讓盧警官他們過來提人!彼D了頓又道:“走的時候把門帶上,躲遠點,沒我的話別進來!
“是少爺!鄙砗蠊ЧЬ淳矗膊桓彝麄冞@邊看,很快就把人帶出去了。
等清場以后,紀清籬終是耐不住熱。
他毛衣剛才用來給人堵嘴了,身上只一件打底的灰色條紋襯衫,卻還是熱的發(fā)瘋,把最上面幾個扣子解開。
白皙細致頸子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精致漂亮得不像,上面有幾條剛抓出的紅印子。
潭冶注意力全在他像發(fā)燒一樣的臉上,再度開口時嗓眼發(fā)緊:“咱們?nèi)メt(yī)院!
紀清籬吃力地搖搖頭,“你也出去......”
“我不能出去!碧兑卑欀迹苍谒,“你要我怎么幫你,我現(xiàn)在不可能把你一個人放在這。”
“這種事,你幫不了我的!奔o清籬嗓音低啞。
潭冶目光微頓,“那就去我家,我單獨開車送你,給你找個醫(yī)生到家里!
可是根本來不及了......
紀清籬很想這樣說,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心思跟他爭辯。
他身體燥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這是個小區(qū)的地下室,旁邊有個狹小的衛(wèi)生間。
“你,扶我進去......”紀清籬往那邊一指。
潭冶覺得奇怪,卻對他的話不疑有他,從地上把人半拖半抱起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只是還沒等他放手,紀清籬忽然使勁,用力推了把潭冶,從里面飛快把門鎖上。
潭冶只愣一下,下一秒就猛地在外面砸門,全部震在人心尖上:“紀清籬!”
“紀清籬,你給我把門打開!”
紀清籬根本不管他說什么,從洗手間里把水龍頭開開,連著底下的水管對準(zhǔn)自己的身體。
十二月的天,空氣里全是冰涼的,一瓢涼水就從腦袋往底下灌,順著廁所的地板筆直流到外面。
刺骨的寒順著脖子到腳心,冷的紀清籬克制不住地“嘶”一聲。
他腦子瞬間也清醒一些,卻還是迷瞪的,只有那外面越來越大的叫喊和撞門聲,伴著涼風(fēng)灌進耳朵里。
水龍頭一直沒關(guān),極具沖擊力的水流不停往他身上澆。
后來發(fā)生的事情紀清籬都不記得了。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被抱起來,又是怎么被端上車,也不知潭冶為他闖了多少個紅綠燈,那狂奔的架勢跟不要命一樣。
只是再度醒來時,紀清籬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掛著點滴。
見人醒了,旁邊的護士伸手調(diào)了一下點滴的速度,隨后就走出去,對外面的人說了句“病人醒了。”
門口好像有人在說話,紀清籬隱約能聽到點聲音,但半天等不到人進來,他就干脆不使勁了,重新閉回去。
結(jié)果一上午除了護士在沒人進來。
紀清籬頭還是疼的,睡了醒了折騰好幾次,直到康澤陳卓遠他們趕到醫(yī)院。
進病房以后。
康澤直接杵了個凳子到人邊上,臉拉得老長,“清籬,你這回真嚇?biāo)牢伊,就沒見你這么辦事的!”
鵬鵬也在旁邊說,“就是說啊,你說你理那人干嘛,那就是一瘋子!
紀清籬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
回想起在地下室發(fā)生的事,不禁問了句,“潭冶呢。”
陳卓遠見人沒事就擱旁邊玩手機,聞言走過來道:“機械師正接受采訪呢,說是晚點再過來!
紀清籬想到什么之后坐起來道:“今天國賽出結(jié)果?”
“是啊,金獎!”康澤說到這個,語氣仍有些發(fā)酸,“連著兩年奪冠,也不知道他們命怎么這么好!
紀清籬松出口氣。
陳卓遠把那天的情況又說了個大概,原來是虎牙找了個空子,偷摸給林飛發(fā)了消息,林飛才告訴的潭冶。
不然也不會這么快找過來。
“他應(yīng)該也是怕真把事情真鬧大了,不好收場!标愖窟h道。
復(fù)讀四年才保住的學(xué)位,誰又舍得真的放棄,但經(jīng)過這么一遭,即便是在舍不得,也違反了校規(guī)校紀。
剩下的就看學(xué)校怎么處理了。
說到這里,陳卓遠眉毛微挑,“對了清籬,那天在地下室里,你倆還發(fā)生什么了? ”
紀清籬微怔。
腦海里響起廁所外那一陣陣呼喊聲,門差點從外面給震碎。
“你管他倆發(fā)生什么了啊,還不就是那群混混不當(dāng)人,大冬天的居然給人澆冷水!笨禎芍苯訐尩。
他說起這個就生氣,“那幫人,一定要給他們多判幾年!
澆冷水?
紀清籬微訝,“潭冶是這么跟你們說?”
“對啊!笨禎牲c點頭,“難道不是么!
紀清籬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只道了句,“多虧了潭冶,”
見他這副表情,陳卓遠本還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又沒完全張口,又若無其事地把手機拎出來。
大伙又聊了會天。
康澤說神獸已經(jīng)被他們送回學(xué)校了,現(xiàn)在就放在歷史學(xué)院一樓的展柜里,這讓紀清籬高興不少。
紀清籬因為身體還很虛弱,發(fā)高燒,需要在留院觀察一晚。
康澤本來是要留下來陪他的,但紀清籬還是給人勸回去了。
他現(xiàn)在腦子清醒,喝水吃飯也不需要人陪,沒必要白搭上他們幾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