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又發(fā)來了一條消息。
周先生:準(zhǔn)備了兩人份
明明只是一句話,溫年卻莫名看出了一種委屈的感覺。
可那人哪里是會委屈的人。
八成是故意招她。
手指輕敲一行字。
溫年:那你好好吃
周先生:會連同溫老師那份一起吃完的
溫年下意識想發(fā)“你吃這么多啊”,但想了想,還是只發(fā)了一句“嗯”。
屏幕漸漸暗下來,溫年驟然對上黑屏映出的自己。
唇角高高翹起,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反正看著特別傻。
明明只是尬聊而已。
溫年伸手輕抵了下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燙。
開車去了溫如花的店里。
周末清晨,店門大喇喇敞著,陽光盡撒地面,橘貓懶洋洋地打盹。
溫如華坐在木凳上,垂目裁著花枝。
溫年也搬了個木凳,坐到她對面。
溫如華問:“怎么嗓音有些啞?”
溫年心想,她的鼻音真的是有些明顯,不然怎么每個人開口第一句就是問她這個。
“就是有些感冒!
撒謊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
“那你要多喝點(diǎn)熱水,多注意休息。”溫如華叮囑道,“別光顧著工作,身體還是最要緊的!
手背貼了貼額頭,并沒有發(fā)燙,溫如華這才放心:“要不回去多休息睡會。”
溫年剛來,板凳都沒坐熱。
“媽,你就一點(diǎn)都不想我嗎?只顧著跟徐叔甜甜蜜蜜!
心想自己真是跟周齊斯待久了,完全學(xué)壞了,倒打一耙的本事,都用得這樣爐火純青了。
溫如華笑道:“你這孩子,怎么還跟老徐吃味起來了?”
“對了齊斯,怎么沒跟你一起來?”
溫年本來就是想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沒想到溫如華又把話題又折了回去。
“他……有點(diǎn)忙。”
“周末也要忙啊,真不容易!
溫如華瞥見她有些怔神,問了句:“你們沒吵架吧?”
溫年輕輕搖了搖頭:“媽,我跟齊斯能吵什么架啊。”
昨晚還“打”了一架。
溫如華看她神色如常,也沒有多問。
溫年環(huán)視了圈周圍,她之前送溫如華的盆栽,都被好好地放在各處,一樓有挺多漂亮的花瓶的,里頭都插著各式馥郁鮮花。
溫如華留意到:“要不要帶幾束回家?”
溫年很輕地點(diǎn)了下頭:“家里的花瓶里插的花,齊斯每天都會換,這些花一起放進(jìn)去,應(yīng)該會很美!
說這話時,她的唇角浮現(xiàn)淺淺笑意。
溫如華瞧見了,徹底放心下來,也不自覺很輕地笑了笑。
之后溫年做著乖乖女兒,陪著聊天解悶,還下廚做了頓大餐。
被溫如華和徐慎打趣是小尾巴。
直到待到黃昏,溫年知道這對中年新婚夫婦,晚上又有雙人約會的安排。
也不打算久待,跟他們道別:“媽,徐叔,那我先走了,晚上跟阮韞有約!
溫如華笑道:“正好小韞說五點(diǎn)要來一趟,剛好她來把你接走。”
溫年微微睜大眼睛,下意識看向墻面上的掛鐘,時間已經(jīng)走到了五點(diǎn)十分。
剛想發(fā)消息跟阮韞通氣,只是一點(diǎn)開聊天框,那道熟悉的明媚女聲,就出現(xiàn)在耳畔。
“溫姨,路上有些堵車,來晚了!”
視線一晃:“哎,小年也在啊!
話音剛落,就被幾步并成一步的溫年,緊緊挽住了胳膊。
“你忘了,晚上我們約了吃飯逛街的。”
阮韞心想沒說過這事啊。
對視的電光火石間,多年好友的默契占了上風(fēng)。
“啊對對,瞧我這記性,一下子忙忘記了!
阮韞把帶來的糕點(diǎn),遞給溫如華,是很精美的包裝:“溫姨和徐叔嘗嘗!
溫如華笑道:“小韞以后常來坐,溫姨給你做.愛吃的。”
“一定一定,我可想念溫姨的手藝了,做夢都想!”
溫年和阮韞挽著手,走出店門。
上學(xué)那會,她倆就黏在一處,走哪都手挽手,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個習(xí)慣卻一直沒變過。
余光瞥到阮韞直直的視線。
偏頭看去。
“走吧溫諾曹!比铐y彎著笑眼,“姐姐回家?guī)愠酝赓u大餐!
溫年乖乖等著阮韞回家了。
雖然阮韞表面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她這個人很敏銳,完全不是看起來的小白兔模樣。
阮韞到家洗干凈手,就癱進(jìn)沙發(fā)里,悠哉點(diǎn)起外賣。
這棟市中心的公寓,樓層剛好,視線開闊,光線明亮,是她父母送給她十八歲的成年禮物。
溫年看著落地窗外浮滿天空的濃云,突然來了句:“我在這里住一晚上可以嗎?”
阮韞點(diǎn)炸雞的手一抖,從屏幕后探出頭:“今晚嗎?”
溫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阮韞哦了聲,又把頭縮了回去。
點(diǎn)的外賣很快就到了,溫年吃完,就被阮韞拉著在懶人沙發(fā),打起雙人游戲。
大屏的游戲體驗感很好,她們一玩就是三小時。
阮韞注意到她打了個哈欠:“你先去洗澡,我們夜話一宿!
“浴袍是干凈的,抽屜里有一次性內(nèi)衣,你知道在哪的!
溫年乖乖起身,取了東西,就進(jìn)浴室洗完澡了。
回來發(fā)現(xiàn)阮韞已經(jīng)在另一個浴室洗好澡了,身上穿著同款浴袍,懷里抱著毛絨絨的抱枕,整個人平躺在床上。
房間里開著星星燈,將天花板映上璀璨溫柔星海。
溫年抬腿撐在床邊,身上的浴袍有些寬松。
阮韞只是稍稍抬眼,目光掠過肩頸露出的曖昧紅痕。
只是不經(jīng)意露一下,就這么明顯。
溫年瞬間將衣領(lǐng)收緊,臉頰發(fā)燙,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在她身邊平躺下來。
阮韞側(cè)頭,目光逐漸變得八卦:“噫,昨晚這么激烈啊。”
“怪不得你今晚要住我這呢,敢情是你老公太禽.獸啊。”
溫年輕聲說:“也沒有禽.獸……”
雖說隨性惡劣,可也沒半分讓她疼到。
阮韞眼睜睜看著她,整個人從耳尖開始紅起,臉頰和脖頸都染上一層紅,最后直接抱起大白鵝抱枕,將整張臉蓋住。
“我可不想上社會新聞,也不想讓我的大白鵝棉枕上法庭!
阮韞看著有些好笑,伸手扯了扯棉枕:“棉枕殺人事件,聽起來也太扯了!
溫年聞言,緩緩把棉枕放下,只露出一雙眼睛。
“親愛的,雖然你愿意和我偷情,我是相當(dāng)開心的。”
阮韞很輕地嘆了口氣:“但是你也不能一直逃避呀!
溫年有些語焉不詳:“也不算是逃避吧……”
“這不算逃避,那這算什么?”阮韞說,“親愛的,說實話上學(xué)的時候,喜歡你的人也不少。”
溫年說:“也沒有吧,明明跟你告白的人才多!
阮韞說:“那是看你一心學(xué)習(xí),怕耽誤你上大學(xué)!
“而且你看著溫溫柔柔的,其實很不容易接近的。我還記得有個同學(xué)跟你表白,之后你就再也沒跟他怎么說過話了。”
“小年,其實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一直都在抗拒別人走近你的內(nèi)心!
溫年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