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蝴蝶公子的話語,我的腦子頓時就是“嗡”的一陣響,心底里浮現(xiàn)出來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滴媽呀,這樣也行?
你們城里人真會玩。
無花道人曾經(jīng)跟我說過,這位蝴蝶公子是個貪婪好色的家伙,他做出強擄小米兒師父的事情我能夠理解,甚至還為他直抓走小蛇姑娘,而放走了小米兒的行為頗為贊賞,覺得他做事很有調(diào)性,頗有一種“有所為有所不為”的格調(diào),然而此時此刻的表現(xiàn),卻讓我大為震驚。
什么叫做龍陽之興?
那就是男同啊,也就是說,那個家伙完全就是個外貌協(xié)會的會員,看待事物的角度跟我們正常人完全不同,他只在乎美好的事物,而不在乎事物的性別。
他既喜歡小蛇姑娘的風韻溫婉。又喜歡老鬼的俊朗帥氣,甚至還琢磨著一夜之間,左擁右抱,享那齊人之福。
只不過……
您到底是攻還是受啊?
從老鬼的角度而言,怎么看都看著不像是受啊……
唉?
等等,都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了。我不想著如何破局,打開場面的僵局,考慮這種有的沒的、污得不行的事兒干嘛?
我又沒有打算參與其中……
我捏緊拳頭,準備暗暗出手,而老鬼則是悲憤地喊道:“我艸你大爺?shù),你腦子有病?”
那蝴蝶公子笑嘻嘻地說道:“哎呀?你知道啊。我的確有病,不過話說回來,天才的精神總是異于常人的,對于這一點,我還是覺得很自豪的——哎呀,你生氣的模樣真美。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般的美男子,瞧瞧,你的五官好立體啊,這大鼻子,哎呀呀,那方面應該很強吧。想想就受不了……”
老鬼此刻應該是十分凌亂的,慌張地說道:“哎呀,哎呀,你特么的別亂動啊,我告訴你,我有一個兄弟,很厲害的,他要是知道這事兒,絕對會打死你的……”
聽得出來,老鬼此刻也是有點兒慌不擇路,只有撿些有的沒的在這里說,希望能夠延緩一下對方的進程。
然而那蝴蝶公子顯然是有些興起了,迫不及待,都等不及自己的那些蝴蝶女將小蛇姑娘一起抬來,就準備跟老鬼發(fā)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此刻也是笑嘻嘻地說道:“哎呀,是么,他跟你一樣猛么?你別叫了,這孽龍谷是我的地盤,你就算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還是乖乖從了我吧,非要我用嘴堵住你的嘴么……”
就在樓上兩人做糾纏的時候,我早已經(jīng)找到了位置。就在蝴蝶公子興致勃發(fā)的時候,我的逸仙刀也是大概估摸著方向,一刀斬去。
破!
逸仙刀從我的劍眼之中陡然射出,破開頭頂上的藤屋。
刀身斬破藤屋下方的結構,碎屑破開,斬落除了一個巨大的洞口來。我聽到頭頂上“哎呀”一聲叫喊,隨后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生成,朝著我這兒鎖定下來。
我知道蝴蝶公子的厲害,自然不指望一記偷襲能夠奈何他,當下也是抽出了三尖兩刃刀來。
我騰身一躍,從那洞口處跳上了藤屋,來不及打量清楚,朝著前方的虛影就是一刀斬去。
啪!
長刀向前,落到了某處樹枝之上,勁力在一瞬間被格擋,隨后我瞧見屋子的上方垂落下無數(shù)的枝杈來,攔住了我這兇猛一刀。
那位長得一副好皮相的蝴蝶公子已經(jīng)退到了門口那邊去,一邊操縱著這些來自于帝柳的樹枝,一邊又驚又怒地問道:“來者何人?”
我余光處已經(jīng)瞧見半坐在地、臉色蒼白的老鬼,這時卻淡定說道:“他兄弟!
啊?
蝴蝶公子聽到,不由得一愣,說怎么可能?
我故作神秘,說我與他乃命運相連。只要他身受危機,我就算是相隔千里萬里,都能夠瞬間趕到……
聽到我的話語,蝴蝶公子顯然是被迷惑住了,忍不住驚訝地低呼道:“這怎么可能?”
他有點兒不敢相信,不過除了這個說法。他也無法解釋為什么我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來。
他哪里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老鬼在這兒。
我過來,其實是為了救小蛇姑娘。
對于我的出現(xiàn),老鬼也是滿臉的錯愕,他并不知道我在外面已經(jīng)把事兒都辦妥了,然后才回到蟲原來找他的。不過也知道我剛才的話語是在胡謅、擾亂視聽。
只是此刻的老鬼不知道中了什么毒,臉色蒼白地半躺在地上,臉上盡是豆大的汗珠,仿佛在逼毒,卻又沒辦法弄出來。
就在說話的當口,我與蝴蝶公子又過了幾招,雖然逸仙刀和三尖兩刃刀十分犀利,但那家伙憑借著帝柳的無所不在的樹枝,卻將自己的周身防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并沒有給我太多的機會。
我強攻不得,唯有收縮陣型。然后對那家伙說道:“你對他到底做了什么,解藥拿來,我們之間的沖突一筆勾銷!
在經(jīng)過了最開始的驚慌之后,蝴蝶公子這時也是回過了神來。
不管如何,這兒是他的主場。
在自己的地盤,蝴蝶公子還是有著強大的自信,聽到我的話語,不由得冷笑了起來,說一筆勾銷?當我這里是什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哈哈哈,剛才小聞說話的時候,我還在琢磨,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能夠讓他在絕境之中還記得你,只不過你的模樣真的讓我有些失望,三只眼,你讓我想起了三目俊那幫骯臟的野蠻人啊……
他恢復了之前的氣場。冷冷說道:“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他伸出了右手,五指彎曲,猛然一抓,那藤屋突然間就變了形狀,墻體之上。竟然像活過來了一般,無數(shù)的藤蔓和枝椏轉動,竟然朝著我們這邊快速蔓延而來。
無花道人曾經(jīng)跟我說起,這帝柳怪樹倘若是成了精怪,天生就是具有巨大支配力的強者。
然而從現(xiàn)在的狀況來看,它并沒有成精。
又或者說此刻的帝柳。其實已經(jīng)被蝴蝶公子所掌控,成為了那家伙的分身。
這家伙一發(fā)動起來,天翻地覆,給人的壓迫感十分強,我沒有心思在這帝柳的范圍之內(nèi),與對方纏斗,這是一件極為不智的行為,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所以決定撤離。
就在對方發(fā)動的那一瞬間,我將三尖兩刃刀猛然一轉,然后朝著旁邊墻壁使勁兒一劈,在那無數(shù)藤蔓蔓延之前。就斬出了一大片的裂縫來。
而就在這時,我瞧見幾個蝴蝶女沖進了屋子里,沖著那蝴蝶公子喊道:“公子爺,不好了,那姑娘被人搶了……”
是小米兒動手了么?
我趁著蝴蝶公子滿臉錯愕的時候,沖到老鬼身邊,一把抓著他的手,然后就從那縫隙中一躍而出。
而與此同時,我還操縱著逸仙刀斬出。
這一下不過是佯攻,并不為殺人,而是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我的這判斷無疑是十分成功的,在對方充分依托地形對我們形成包圍之勢前,一下子就沖出了那樹屋的束縛,躍到了外面的林間來。
雙腳一落地,我便將老鬼放到了我的背上,然后拔腿邊走。
我在奪命狂奔,而逸仙刀則在前面開道,手中三尖兩刃刀緊緊抓著,準備斬破一切強敵。
我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先離開這帝柳的范圍,然后再與蝴蝶公子一決高下。
然而這帝柳的占地面積實在是太大了,巨大的華蓋樹冠占地足有方圓幾里地,無數(shù)的衍生樹林在這一刻,給我的感覺好像是連綿不絕。
就在我跑出了兩百多米。前方的樹枝突然間活了過來。
這些由樹枝垂落、化作樹干的植株并攏成墻,攔住了我的去路。
危急時刻,我沒有半分猶豫,三尖兩刃刀猛然一斬,一條黑龍之氣騰然而出,朝著前方猛然沖去。
恐怖而犀利的黑龍之氣撕裂無數(shù)木墻。斬落出一條道路來。
我從那撕裂開的口子沖出,然而沒有走十幾米,漫天的垂柳輕拂而來,就好像是無數(shù)的手在舞動,嚇人得很。
我感覺到了形勢的嚴峻,一邊與其交鋒。一邊低聲問道:“老鬼,你怎么樣了?”
老鬼在我背后苦澀地說道:“靠,那家伙不知道給我下了什么藥,將我一身修為全部拘禁,連血族的手段都激發(fā)不出,血匙與我都失去了感應……”
啊?
我原本還指望著老鬼的血匙如果能夠發(fā)揮作用的話。便通過那玩意打開一道門,暫時離開這個鬼地方,沒想到老鬼居然告訴了我這么一個答案。
也就是說,我不但指望不上老鬼,而且還不得不保證他的安全。
怎么辦?
危急時刻,我的心有些亂。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蝴蝶公子出現(xiàn)在了我的前方,一臉陰郁地看著我們,冷冷說道:“很好,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生氣了,你們做得太過分了——那個三只眼,今天本公子就要要讓你第四只眼,也感受到我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