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說著,指了指寢室門上的玻璃,我和柳回堂立刻趴在門口的玻璃上朝里面看去,果然就看到里面是一個長長的大通鋪,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蜷縮在被子里。
“他感冒了,有打針嗎?”柳回堂眨巴著眼睛立刻關(guān)切起來。
“吃了藥了,如果晚上再沒有好轉(zhuǎn),就要送去醫(yī)院了!毙×_也是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
“好可憐!绷靥靡环y過的樣子,小羅拉著他的往前面走:“他會好起來的,我們看下一個吧!闭f著就推開了隔壁寢室的門。
我抬腳就要跟上去,但是想到剛才那個瑟縮的身影不由的覺得好可憐,忍不住又朝里面看了一眼,哪知道我剛看過去,那身影痛苦的一個翻身,露出了一張通紅的臉。
“啊!”我忍不住叫出聲,一出口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了?”小羅聞聲連忙走了出來,柳回堂則比他跑的還要快,一下子沖到了我的身邊:“怎么了?”
“我看他臉好紅,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送醫(yī)院吧。”我緊張的看著小羅。
小羅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沒事,吃了藥在被子捂著,臉難免就紅了,姐姐你不用擔(dān)心!
我點了點頭,拉著柳回堂的手使勁兒的捏了捏,柳回堂皺了皺眉頭,隨即一幅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拉著我往第二個寢室走:“姐姐來看這個房間,他們十幾個人睡一張床,好可憐的樣子,應(yīng)該讓叔叔再捐些床來!
我哪里還有心思跟他看房間,胡亂的應(yīng)著,忽然聽到一身短信聲,摸出,就看到柳回堂的號碼,下意識的抬頭就看到他依舊在房間里四下打量著,小羅正滿臉笑容的看著。
我一愣,壓根就不知道這小子什么時候發(fā)的短信啊,難道是盲打?也是牛逼啊,連忙點開,就看到三個字,怎么了?
我連忙給柳回堂回復(fù),那個小孩就是早上我問問題的那個小孩。我打完了字,心里卻想著早上的時候這個小孩還一切正常的,怎么一會兒的功夫這就感冒發(fā)燒了呢,而且看樣子,還很嚴(yán)重啊。有幾個感冒發(fā)燒的,把臉悶成了關(guān)公了!
我發(fā)了之后,看到柳回堂并沒有回應(yīng),依舊是閑來無事的瞎逛,我皺了皺眉頭,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來了一個穿著工作人員衣服的人:“小羅,院長找你去一趟!
小羅一愣,隨即陽光的臉上露出了遲疑的神色,柳回堂轉(zhuǎn)頭看著他,滿臉天真笑容:“大哥哥你去吧,沒事的。”
小羅還是遲疑了一下,忽然看著那個工作人員:“你陪著客人繼續(xù)參觀,我去去就來!
小羅開口,那工作人員連忙點頭,小羅這才抱歉的沖我們一笑,人大步就走了。小羅一走,柳回堂就摸出了,看著我打的字,皺了皺眉頭看著我:“你確定?”
他冷不丁你來了這么一句,我嚇了一跳,連忙看向那個工作人員,哪知道那個工作人員沖我一笑:“自己人,別緊張!
“自己人!”我去,這尼瑪簡直就是地下黨接頭啊,還自己人,是不是要對個暗號啥的啊。
柳回堂把放回兜里:“去看看!闭f著就直接朝著隔壁的寢室去了,但是一推門門卻是上鎖的,他掃了一眼身后的工作人員,那工作人員立刻從兜里摸出一把鑰匙,開了門,我看的目瞪口呆的。
門一開,立刻一股森冷的氣息從房間涌了出來。我不由的打了個哆嗦,柳回堂皺了皺眉頭,立刻就走到了那小孩的身邊,只見那小孩臉上身上都充滿了不健康的潮紅色,呼吸非常的艱難,整個人蜷縮著,好像一直快掛了的倉鼠,沒一下的呼吸都好像用盡了全力,手腳老半天才動一下,看起來痛苦異常。
我的心里一顫:“他早上還好好的,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柳回堂已經(jīng)伸手摸上了他的脈門,臉色陰沉的看著我:“被下了藥,活不了了!
“活不了了!”我只覺得從頭到腳的手腳冰涼:“他明明還有呼吸,現(xiàn)在送醫(yī)院肯定還來得及啊,怎么就活不了了呢!”我頓時著急了起來。
“元姐姐,你冷靜點!”柳回堂陡然出聲,我的心情非常煩亂,還是堅持我的看法:“現(xiàn)在就送醫(yī)院,一定來得及的!”說著就要去抱那小孩,柳回堂一把扯過我的手。
“他中的是奪靈散,會活生生的從他身上把靈魂撕扯出去,如今這藥早就隨著血液的流轉(zhuǎn)蔓延過全身了,馬上就會進行靈魂剝離了!”柳回堂說著一把將我往屋外扯。
我還沒抬腳,就見那個小孩身上那些泛紅的地方忽然像流血一般,紅彤彤的從毛孔里往外冒血,但是這血卻沒有流出來或者滴落,只能看到他瞬間被自己的鮮血包裹住了全身,起伏的胸膛突兀的停止住了呼吸。
我的心間猛的一顫,然后就看到幾絲稀薄的靈魂從那孩子的身上一點一點的坐了起來。但是他身上之前冒出的那些鮮血,像一個塑料袋一般,牢牢的將它的靈魂禁錮在了身體里。他的靈魂只得拼命的掙扎著,想要沖出這束縛,就想好最近特別流行的,用臉?biāo)罕ur膜一樣,死命的要擠出來,以至于他的整個靈魂都要扭曲了一樣。
“走吧!”柳回堂眼見如此,連忙扯了我一把,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拉出了那間屋子,整個人的眼前還是剛才那個小孩慘死的過程。
死亡本身并沒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死亡的這個過程。
我只覺得渾身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以前我也見過不少死人甚至尸體,但是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去,還是一個早上還活蹦亂跳的孩子,我的人生觀受到了劇烈的撞擊。
“他就那么死了!”
“對。”柳回堂沉聲:“你現(xiàn)在知道我們面對的敵人,是怎么樣一群窮兇極惡的魔鬼了吧?”
我茫然無聲,柳回堂卻猛然使勁兒的拍了我后背一下:“現(xiàn)在可不是消沉失落的時候,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柳回堂這一拍,我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對啊,現(xiàn)在傷春悲秋個屁啊,要把這個福利院一鍋端了,特么的怎么還會出現(xiàn)這種慘劇呢!想到中午吃飯的那些人,我連忙看向;柳回堂:“是每個人都有分工嗎?”
“恩,今天主要是摸清以前線人提供的一些情況,等到晚上就會有所行動了。”說著他拉著我指了指樓上:“我們今天的任務(wù)是去上面探探,不用大動作,只要探看一下就行!闭f著他從包里又摸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在我還有反應(yīng)的時候,全部倒在了我的身上。
“咳咳咳……這又是什么粉末?”我被嗆到了,邊咳嗽邊看著他。
“就是上次那個隱匿氣息的啊。”柳回堂說著往自己身上也灑了一包,隨即看向那個工作人員:“你在樓上盯著,有問題隨時警報!
那個工作人員連連點頭,我們兩個人躡手躡腳的就往五樓爬去。然而剛爬到一半,柳回堂突然抓住了我,我一愣,他沖我搖了搖頭,從上衣兜里摸出一道黃色的符箓,貼在了我和他的胸前,符箓一貼上來,我有那么一種錯覺,錯覺我的心臟幾乎瞬間停止了跳動。
我連忙看向柳回堂,柳回堂卻皺眉看著上面半截樓梯:“這半截之上有陣法,感受到陌生的活人氣息,會直接運轉(zhuǎn)陣法,表示受到了入侵,那只大鬼就會下來的,同時福利院的人也會發(fā)現(xiàn)問題!
“這怎么跟大片里演得智能系統(tǒng)一樣啊?”我不由的心中一顫。
“智能系統(tǒng)哪有一只腦子靈光的大鬼來的好用啊!绷靥谜f著,在樓梯下面左看看又看看,終于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原來生路在這里啊!”說著撩開了他的衣袖,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腕上竟然纏了一圈厚實的紅線。
他解下來紅線將另一頭遞給我:“抓著它,跟著我的腳步走,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慌,這陣法精妙的很,只要你跟著我走就沒事,但是一旦你踩錯了,它立刻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绷靥枚谥。
我連連點頭,雖然不知道柳回堂到底是怎么能看見這個陣法的,但是我還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紅線的另一頭拴在了我的手腕上,小心翼翼的跟著他的腳步走。
我們拾級而上,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柳回堂經(jīng)常是一步踏實了還得等個兩秒鐘的時間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這才踏上去等著,這使得這一段不長的階梯就顯得越發(fā)滿長起來。
好不容易上了樓梯,我心中一松,剛要說話,柳回堂卻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柳回堂指了指那些房間,我明白了,他是要去看看這些房間里有什么讓我跟上。
這些房間跟樓下一樣,都是帶著一塊玻璃的,但是里面卻放下了一塊白色的簾子,根本看不太真切。我正想著,就見柳回堂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第一扇門的邊上,又從褲兜里摸出一幅眼鏡戴在了眼睛上。我心里一頓,他這口袋里怎么什么都有啊,難怪每次見他的褲子口袋都多,感情都是為了打掩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