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符箓,我只能硬上了,伸手大指外四指并掐掌心橫紋,大指掐寅文,都天*主印火速擊出,巨大的金色印訣在半空中閃爍,攔住了部分的陰氣,但是后面的陰氣又快速的擠了過來。
一來二去,沒玩沒了,我終于漸漸體力不支的坐倒在地,完全沒有力氣啊。就在我坐倒的瞬間,那些陰氣和鬼魂歡快的朝我撲來。
我心中一跳,難道我今天注定要被這些鬼玩意吞了?
絕望來的這樣毫無征兆,讓我猝不及防。難道就要這么掛了?怎么可能,我才二十二歲,死了多可惜的!
我感受著絕望的冰冷,心中卻又這樣的不肯認輸,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眼瞳中,星星點點的閃爍出金色的光芒,一股由絕望主導的力量在我體內(nèi)游走著,讓我周身發(fā)熱,我感覺那股若有似無的力量,就要將我內(nèi)心填滿,一種桀驁的感覺油然而生,這些雜碎算什么!
“夫人,需要幫忙嗎?”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冰冷的音色忽然冒了出來。
我心中那快要滿溢的感覺豁然“嘩”的一聲,如流水一般飛速的退去,而先前那種軟弱無能的感覺,立刻回歸到我的身體。我爛泥一樣癱倒在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冥靈。
暗紅色鎏金長袍被陰風飄搖起一陣陣的華麗的色澤,所有的陰氣和鬼魂全部涌動在他的身后,卻是沒有一個敢靠近他。
得救了嗎?我忽然有些想哭。
“夫人見到為夫激動的都要哭了?為夫真是受寵若驚啊!壁れ`揶揄的笑著蹲下了身。
一股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卻不感覺到寒冷,這可比那群惡心人的陰氣來的舒服多了好么。
“怎么不說話?”冥靈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也是,以前他只要這么說話,我一準跳起來罵他無恥,然而我今天真是駭破了膽子,我只想趴會,趴會,恩,趴會再睡會……
然后我竟然就真的這么睡過去了,隱約間聽到冥靈一絲若有似無的輕笑。嘛,冥靈這個奸詐鬼這么會輕笑呢,他要么揶揄,要么嘲諷,反正不會有正常的笑聲啦,一定是我錯覺了。
我睡的正酣,就感到一陣熟悉的冰涼感肆無忌憚的劃上了我的身體,同時腰間就猛然一緊,被那冰涼的熟悉感緊緊的禁錮住,另一只冰涼的手在我的臉上細細描畫,好像我是個雕塑,隨便人摸一樣。
我有些反感的皺了皺眉頭,這感覺熟的有點討厭啊。我心里想著,大腦瞬間上線,猛然睜開了眼。
就見冥靈那一張刀削般的帥臉,正似笑非笑的盯著我,一手環(huán)著我的腰,一手還停在我的左臉頰上,暗紅色的鎏金長袍微微敞開,露出里面健碩的肌肉,尼瑪,鬼還有肌肉嗎?確定不是雞肉?
“看什么呢?”冥靈微微低頭,涼涼的風吹的我的耳朵一陣軟軟麻麻的,我一把推開他,嫌棄的看著他:“你這身衣裳一個月都沒換過了吧!
死色鬼,就知道搞曖昧,就知道占姐姐便宜。
冥靈聞言皺了皺眉,掃了一眼自己的衣裳,隨即嘴角勾起一絲輕慢的笑意:“夫人不喜歡,換了便是!闭f著一揚手,那一身暗紅色鎏金長袍陡然變成了寬袖闊領赤色闕狄繪了云紋的長袍。
“夫人這件可還行?”冥靈揶揄的看著我。
我連忙晃了晃腦袋,眨了眨眼睛。麻蛋,人帥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啊,可惜了是只鬼。我腹誹著,猛然感到一陣清風襲來,下意識的看向四周。
真是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綠幽幽飄動的那些個是鬼火吧,黑暗中犖犖而立的那一個個是石碑吧,錯了,是墓碑吧,這哪里是一陣清風,簡直是陣陣陰風啊。
赫然一片墳地啊!
“你,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我下意識的后退著,才發(fā)現(xiàn)剛才躺著的地方是一片黃土地,夜空之上,弦月清冷。
尼瑪,冥靈這廝果然是色鬼,在這野地上玩月下風流。
“你那滿屋子臭道士的味道,我不喜歡,自然帶你換個好地方了!壁れ`淡淡的說著。
我這才想起來,他和丁老頭還有過節(jié)呢。
“這地方還不如我那屋子吧。”我后退幾步,掃了一眼四周的荒郊野嶺,尋摸著他敢過來,我撒腿就跑,好歹拼死一搏,只求丁老頭趕緊虐完尸體來救我。
“那臭道士不會來了!壁れ`似乎會讀心術,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你對他做了什么?”我心里驀然一陣危機感,眼神兇狠的瞪著冥靈。丁老頭雖然老涮我,但是對我那可是真心的好,他要有事,我這心里實在接受不能。
“放心,那臭道士皮糙肉厚,就拖延幾下罷了!壁れ`勾起了唇角。
“你會這么好心?等等,你拖延他,是想對我干什么?”我的腦子忽然轉的利索起來。
“自然是解決一些麻煩了!壁れ`說著,忽然一個閃身,驀然的抓住了我的左臂。
月光之下,我的左臂整個已經(jīng)青灰的像是死了很久的人,隱約還有尸斑冒出來的跡象,肩膀連帶著一半的脖子也跟著變了色。
“天啊,我不是要死了吧!”
“死還得幾天!壁れ`說著,隨即眼中閃過一絲不喜:“有本王在,別人還傷不了你!
“大哥,不要吹牛了好么,這不僅傷了,還要掛了啊,拜托你看看清楚再放話好嗎!蔽覇蕷獾拇瓜铝四X袋。
“本王說傷不了,就是傷不了!壁れ`自負的揚起了頭:“今天就幫你去了這麻煩。”
不知道在哪里的爺爺啊,我的耳朵沒有聾吧,我竟然聽到一只鬼說它要救我!
“你,你不要騙我!蔽揖璧目粗@只鬼第一次見面就騙了我的精血,他說出來的話能信才有鬼呢。
冥靈卻瞧都不瞧我,掌中一抹綠幽幽的光芒直接射入地下,周遭一陣輕微的抖動,我看到那些墳包上嗡嗡嗡的,墓碑都跟著抖動。
“你要干啥,你該不會是要把這些鬼全叫出來吃了我吧!”我腦海中猛然躍出喪尸圍攻人類的場景,跋腳就跑,卻忘記了手還被冥靈拽著,怎么跑都跑不動。
“安靜點!壁れ`忽然冷聲,我一個哆嗦,回頭就見真的一大群鬼魂從那顫動的墓碑上悠悠蕩蕩,眼神迷離的飄了出來。
我一屁股坐倒在你,尼瑪,冥靈果然是個騙子!
那些鬼魂一出來,我手上的藍芒倏然亮起,詭異的竟然一閃一閃的,好像探照燈一樣,為這些鬼魂指了條明路一般。這些鬼魂呼啦啦的就朝我飄來,我想縮緊身子,奈何胳膊還被冥靈死死拽著。
我想我一定面如土色,等著被吃,冥靈果然是坑我沒商量,說救我,其實就是帶我來喂鬼魂的!
就在我抱怨間,冥靈寬大的袖擺猛然一甩,一陣巨大的綠色光芒化作狂風呼嘯,那些輕飄飄的鬼魂立刻被吹飛了出去。面前立刻一片清凈,只有一個個聳立著墓碑的墳包。
“應坤峰,你再不出來,莫怪本王不客氣,把你這養(yǎng)尸地滅個干凈!壁れ`忽然一聲大喝。
我一個哆嗦,養(yǎng)尸地!
所謂養(yǎng)尸地就是指埋葬在該地的尸體不會自然腐壞,天長日久后即變成僵尸的那種地方。
我靠我剛才只是腦補,想不到這世上還真有養(yǎng)尸地一說啊,不過這個地方看起來跟一般的墳地沒啥差別啊?
“哈哈哈哈,您說笑了!本驮谖掖蛄块g,一個蒼老的聲音就冒了出來。
這聲音蒼老又陰慘慘的,光是聽這聲音我的頭皮就一陣陣的發(fā)麻,緊接著就看到前方最里面的一塊墓碑卡拉一聲,被推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小團黑影。
等到小黑影近身,我不禁這一陣惡寒,這是一個侏儒。瘦的皮包骨頭,四歲孩童大小,胳膊腿上的皮全部都是條條皺紋,好像一具會動的枯尸。一雙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不仔細看,以為他的眼睛就是兩個黑洞,沒有眼珠子呢。
然而他是有眼珠子的,但是那一雙眼珠子化作了一個褐色的小點,被一層單薄的眼白圍繞在中央,看起來滲人啊。
他一靠近,周身一股腐尸身上才有的惡臭立刻襲來,我下意識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您老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啊?”那侏儒好似故意一般,又朝我走進了幾步,我兩眼一翻,險些被熏暈過去,連忙封住了鼻識。
“這個處理了。”冥靈毫不客氣的把我的胳膊又往前拽了拽。
“哎呀,這可是上好的怨氣啊,都陰出尸斑來了!蹦琴蹇吹轿业母觳埠鋈粌裳鄯殴。
“便宜你了!壁れ`冷冷的看著他,綠幽幽的眸子里閃爍出森森寒意。
“話不能這么說,我不出手,您這位朋友只怕活不過五天了吧!辟搴俸俚男χ撬ぐ穷^的,我總覺得是一具骷髏在笑,越發(fā)的不忍直視。
“應坤峰,威脅我?”冥靈冷冷的勾起眼眸,掌中一團紫綠色的光芒涌出。
“您說笑了,我哪里敢啊。”看到這團光芒侏儒應坤峰連忙擺手,然后氣勢陡然落了下來,搓著手討好的看著冥靈。
“這是個大工程,請您帶著這位小友移步!
冥靈提溜起我二話不說就飄進了應坤峰出來的那一座墳包。
我還沒死呢,就要提前感受一下墳墓生活了,運氣真是越來越差了。
這墳包里,一盞油燈掛在墳包頂端,落下一片昏黃的光影。墳包里是個橢圓形的,正中間一口巨大的棺材,旁邊一張小棺材,周圍則空空蕩蕩的除了幾個殘破的紙人,毛玩意沒有。